簡云閑剛才被他的眼神短暫欺騙過,這回顯然也不敢輕易放松警惕了:“不松,松了你要干壞事。”
易鶴野簡直像一條被捏了七寸的蛇,從手腕再到全身都發軟了,只能一邊把那家伙往外推,一邊語無倫次地求饒,聽起來快要哭了:“我不干、不干壞事了……你放開我……我下次再抓你……”
大抵是第一次看見易鶴野服軟求饒的樣子,還紅著眼眶滿額頭的汗水,簡云閑的動作微微一滯——
“……!!”
簡云閑出神的當口,易鶴野突然一陣痙攣,整個顫抖起來,他慌忙把腦袋埋進枕頭里,似乎是在調整著呼吸,好半天才緩過神,抬頭氣若游絲地罵道:“我艸你大爺……”
監控對面的小妲己:“誒呀,這麼快就完事兒了?”
琴姐撣撣煙灰:“正常,畢竟是第一次。”
簡云閑也有些意外,連忙俯下身子問:“怎麼了?”
易鶴野剛想逃,又輕輕一顫,整個人癱軟下去:“你別……別電我了……”
簡云閑這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然后悄無聲息地將他的手腕松開,冷靜狡辯道:“是你的手漏電了。”
易鶴野清醒而虛弱地反駁道:“你放屁……”
見簡云閑松開自己的手,易鶴野這位工作狂強忍身體不適,再一次孤注一擲地發起攻擊。
“咔嚓”一聲,一只冰涼的手銬銬住了易鶴野的右手,下一秒,那人將手銬的另一頭銬在了床頭的欄桿上。
易鶴野驚悚地抬頭,就看簡云閑拿著一把鑰匙,當著他的面放到他碰不到的床頭柜上。
“易先生,我已經徹底對你失去信任了。”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
易鶴野掙扎兩下無果,才震撼地問道:“這里怎麼會有手銬??”
簡云閑大約是真沒想到他這麼單純,和他對視了許久才冷笑道:“你真是對人類一無所知。”
小妲己唏噓:“這入門水平有點高啊。”
琴姐嘖了一聲:“是他這個師父會玩。”
此時,房間內,簡云閑安頓好了易鶴野,就一個翻身,躺在他旁邊,作閉目養神狀。
易鶴野一邊掙扎一邊搗鼓著手銬:“大爺的,你這就不管我了?”
簡云閑挪挪腦袋,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這是給不聽話的小豹子的懲罰。”
易鶴野越想越氣,忍不住在被窩里蹬了他一腳:“零件老化就滾回去檢修,都他媽漏電了。”
簡云閑裝傻,不再搭理他,而是抬眼繼續向Kevin提問:
“Kevin老師,您還記得任國齊平時服用的是哪種藥物嗎?會對你們的工作產生影響嗎?”
“有好幾種。”Kevin列舉了市面上幾種常見的du品,又道,“他喜歡在中途停下來磕,磕了之后根據藥物種類的不同,副作用也不一樣,有的時候會變得興奮,摁著我讓我工作個不停,有的時候則會神志不清,說很多聽不懂的話,還有暴力傾向,磕多了還會嘔吐,清理起來非常麻煩……”
聽到這里,一直在掙扎的易鶴野停頓了下來,他轉頭問:“嘔吐?跟剛才那幾個一樣嗎?”
沉默了良久,Kevin沒有任何回答,仿佛沒有聽到易鶴野的話。
易鶴野有些尷尬,接著他抬頭看到了簡云閑似笑非笑的表情,才明白這位Kevin可能只會回答這家伙的問題。
于是又狠狠蹬了他一腳:“幫我問問他!”
簡云閑熟練地翻滾到一邊,然后像逗狗一樣,用手指點著易鶴野的鼻尖:“小狗求人辦事就是這個態度?”
易鶴野垂下眸子,盯著他的手指頭看了幾秒,然后又抬起頭——
接著飛快地張嘴咬住了他的手指,速度快如閃電勢如破竹,只在一瞬間根本沒法看清他的動作。
“靠!”簡云閑難得失態罵了句臟話,驚悚而吃痛地抽回了手。
手指尖兒硬生生給他咬了個紅印子。
“真咬人啊!”簡云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易鶴野咂咂嘴,半認真地抬頭看著簡云閑:“這口感……呵,你不是人。”
“你什麼時候吃個人再回來說這話吧。”簡云閑氣得掀起被子,把那人的腦袋罩住了。
鬧歸鬧,簡云閑還是把易鶴野的原話傳達給了Kevin。
Kevin點點頭:“是的,就像剛才兩位客人一樣,有時候也會光著身子跑出去,因此也鬧過不少麻煩。”
易鶴野掙扎著從被窩里探出腦袋,然后道:“來他們店里嗑藥的很多嗎?”
回答他的是沉默,于是他又踢了一腳簡云閑。
簡云閑無語地揉著自己的手指,替他進行了同聲傳譯。
Kevin:“是的先生,很多,這里是D區,這種情況是非常常見的。”
易鶴野不說話了。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D區人,他對這里再了解不過,嗑藥這種事情畢竟違法傷身,在他的圈子里,不磕的還是占大多數。
眼下Kevin說出這句話,顯然反映的是他們這個圈子的亂象。
這回易鶴野干脆對簡云閑說:“幫我問問,剛才那兩個里有他們的店員嗎?”
Kevin聽到簡云閑的翻譯,回答道:“是的,那個女孩名字叫羅茜。”
剛才倒在門口的女孩兒是個人類,顯然也是陪著客人一起吸了du,才會如此神志不清。
易鶴野:“你們的店員也會陪吸?”
Kevin:“有一部分人類會,比如羅茜。”
易鶴野:“那Tony呢?會陪任國齊一起吸du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