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只想著快點倒在床上,躺著睡一覺。
然而,就在打開門的一瞬間,一道詭異的亮藍色出現在了房間中央。
易鶴野一瞬間想到了那只藍羊。
極度的緊張和亢奮,讓他短暫屏蔽掉了全身的不適,他“砰”地打開門,朝那藍色飛奔去。
在易鶴野動作的一瞬間,藍羊彈跳到了客廳的窗臺上,“嘩”地打開窗子,飛躍而下。
現在自己是在玩游戲。
一瞬間,易鶴野的大腦做出了清晰的判斷,于是也跟著跳下了二十余層的高樓。
現在自己是在玩游戲,他死不了。
他伸出手,拼命去夠那只藍羊——他想要看清這家伙的長相,他要知道這只羊到底是不是SHEEP。
然而,就在落地的前一刻,他看見樓道里有人走過,街道上有了老人遛狗,草坪上也出現了小孩踢球……
這些突如其來的人,讓易鶴野驟地心臟一揪。
那一瞬間,一個恐怖的想法爬上心頭——這真的是在游戲里嗎?
在落地的一瞬間,巨大的痛楚從顱頂蔓延。
易鶴野“嘩”地從床上彈坐起來時,全身都被冷汗浸濕了。
醒得突然,視野和意識都還是一片模糊,一陣一陣的惶恐和后怕滿溢上來。
雙手都還在克制不住地顫抖,他戰栗著想要嘔吐,卻克制不住心臟也跟著抽搐起來。
全身發冷,恐懼,害怕。
就在他閉著眼、抱著膝蓋,蜷縮在床上抖篩子時,房間門似乎被誰推開,有人進來了。
還沒來得及睜眼,易鶴野的整個身子就被人一把摟進了懷里。
“做噩夢了?”簡云閑的聲音在他耳畔響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易鶴野:我們什麼時候已經成了可以隨便親親抱抱的關系了?!
第24章 編號024
盡管不愿承認, 但在落進簡云閑臂膀中的一瞬間,易鶴野確實感受到了一絲莫名的心安。
但他的全身只短暫的放松了不到一秒,便又警覺起來。
他抬起頭, 面前, 簡云閑翠綠色的眸子,正不偏不倚地看向自己,柔和的目光充滿了擔憂。
易鶴野依舊緊緊盯著他, 直到腦中的蜂鳴消退些許、意識慢慢回攏,他收回了目光,眉頭微微蹙起。
然后輕輕地、不著痕跡地將那人從眼前推開。
頭還是裂開似的疼,易鶴野背過身去,從床的另一邊下來。
“你沒事吧?”簡云閑迎過去要扶, 卻被易鶴野小心地躲開了。
他趔趄了一下,扶著墻走到書房, 看到空空如也的桌面,皺起眉:“頭盔呢?”
簡云閑:“我幫你收起來了, 你最近身體狀態不適合玩游戲。”
易鶴野擰起眉, 抿起唇,沒再說話。
他轉過身,伸手想去開窗,又被簡云閑摁了下來:“開了暖氣。”
易鶴野收回手,不讓他碰自己,接著頭也不回地往樓道外走。
“別出去了。”簡云閑把他拉回來, 重新關上門, “好好睡一覺吧, 你現在需要休息。”
易鶴野抬起頭, 緋色的眸子盯著他看了好久, 這才坐回到客廳的沙發上。
他把劉海抓到腦后,露出額頭顯得他的五官更成熟了些:“外面好安靜。”
簡云閑:“今天是14號啊,大家應該都去趕著商城促銷了吧。”
易鶴野腦袋還是昏昏的,伸手抹了把臉,向后靠倒在:“幫我倒點酒吧,喝了好睡覺。
”
簡云閑便點頭,轉身拿起他的杯子去了廚房。
易鶴野看著他的背影,表情冷卻下來,起身,輕手輕腳地拉開了一旁的抽屜。
“鶴野,酒放在哪了?”簡云閑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我怎麼找不到?”
下一秒,易鶴野便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后側:“知道為什麼找不到嗎?”
一陣不寒而栗的冰涼,一把水果刀抵上簡云閑的頸側。
“因為我從來不喝酒。”易鶴野說,“難道簡先生不記得了嗎?”
面前,背對著他的簡云閑緩緩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但易鶴野不是猶猶豫豫、廢話連篇的性格,沒等他做出什麼反應,就風馳電掣手起刀落——
“噗呲”一聲,面前這個“簡云閑”的喉頭瞬間被割開,鮮血四濺。
“你不該假裝簡云閑的。”易鶴野湊到他耳邊,濃濃的鼻音帶著些病態,“這家伙壞得獨具特色,一般人裝不來。”
從這家伙一把把自己抱住的時候,易鶴野就感覺到了強烈的違和。
簡云閑雖然賤得慌,但對這種過度親密的肢體接觸還算是有分寸。
至少他,呃,親自己之前還會征求他的同意。
他猜測,這位假簡云閑一定是在游戲中看見過他們,嗯……親了一下,所以誤認為兩人是相對比較隨意的關系。
易鶴野“嘩”地打開手邊的窗子,遠處應當原本是一座大型工廠,現在落在眼里的,是一片還沒來得及細化的馬賽克。
他不是做了一場噩夢,他是根本就沒離開過游戲。
眼前,這“簡云閑”的掙扎著,很快周身就冒出了一簇藍色的電流,緊接著開始慢慢變成一團虛擬數據的形狀。
易鶴野用刀戳了兩下,發現變形過程中處于無敵狀態,無法進行傷害,便面無表情地看著它。
扭曲變換中,一只藍色綿羊漸漸有了雛形,和他猜測的基本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