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就是把栽贓做到了極致。
“不管怎麼樣,得麻煩易先生跟我們去科里走一趟。”
裴向錦笑了笑,伸出胳膊,看似大大咧咧攬住了易鶴野的肩膀,事實上卻在強勢地壓制著易鶴野的動作,提防著他所有反擊的動作。
易鶴野不喜歡和人有直接的身體接觸,正當他打算來個過肩摔大禮包時,就聽到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你們安全科的執法方式,是不是太沒禮貌了些?”
易鶴野倏地抬頭,就看放哨的實習小警察站在一邊,一個身材修長、溫文爾雅的男人正牽著一坨肥羊,站在門口微笑著看著他們:“我們親愛的長官看起來很不舒服。”
不知為何,易鶴野從這人的鏡片后看到了一絲殺意,但這次充滿殺氣目光并不是指向他,而是在針對身側的裴向錦,更確地說,是在盯著裴向錦攬在他肩上的手。
幾乎是下意識地,裴向錦放開了臂膀下壓制著的易鶴野,一邊的小警察們也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
看見兩人松開,男人面上的表情又變得溫潤如初:“昨天晚上,404先生一直和我在一起。”
裴向錦盯著他看了幾秒,十分戒備地朝那人伸手,“你好,安全科裴向錦。請問你是?”
“我叫簡云閑。”男人笑著,直白的目光落在易鶴野的臉上,“專程來看看這只不聽話的小豹子的。”
作者有話要說:
無獎競答:本章中,簡云閑對野寶共出現了幾種不同的愛稱?
第5章 編號005
對上那翡翠色眸子的一瞬間,易鶴野心中那抹難掩的興奮,便兀自躁動了起來——
他一向把這個當成自己發現獵物的生物本能。
他盯著簡云閑上下打量,身體已經蠢蠢欲動,想要拿起槍,崩潰他的腦袋,看他鮮血四濺。
此時,那人也對上了他的目光,露出了不失禮貌的微笑:
“易先生,你總是這樣看著我的話,我會忍不住多想的。”
撇去獵物這一點不談,這人說話是在是太欠揍了。
易鶴野憋住了沒立刻動怒,但是手上戴著的健康手環卻出賣了他:“警報!監測到心率和血壓嚴重異常,請您……”
話還沒說完,易鶴野便眼疾手快關掉了語音,他三下五除二扯掉了手環,然后泄憤般狠狠扔進沙發里。
簡云閑沒說話,但是他貼心的沉默,反而讓易鶴野覺得更加被公開處刑了。
一邊瞄著觀察了半天的裴向錦總算開了口,語氣倒也是咄咄逼人:“簡先生,如果沒記錯的話,我應當沒有透露有關案發時間的細節。”
簡云閑:“昨天晚上九點半之后,我就一直和這只小豹子在一起。”
這話說得頗有些曖昧,一邊的警員們都忍不住交頭接耳八卦起來,易鶴野被人議論得耳朵通紅,恨不得伸手掐了他的喉嚨。
什麼叫一直在一起?明明只是短暫打了個照面而已。易鶴野覺得這比污蔑自己殺了人還來氣。
但為了不被條子帶走,易鶴野還是咬著牙,默認了他說的話。
裴向錦:“那麻煩簡先生透露一下,昨天晚上十點鐘到十二點前后,您和這位長官在哪里,在做些什麼?”
簡云閑彎下腰,拍了拍地上的大肥羊,那羊便“咩”了一聲,接著腦門子上彈出一片全息投影。
畫面上,聯網時鐘顯示的時間為昨夜十一點十五分,易鶴野出現在屏幕正中,蒼白的臉被身后的霓虹照亮。
“手很漂亮,404先生。”畫面外,男人的聲音對他道,“下次不要再帶它來看色|情表演了。”
視頻只有短暫的一句話,信息量卻足以讓周圍人一陣唏噓。
在四周揶揄的目光下,易鶴野腦袋突突跳著——
偏偏截這麼一段兒來,用小明的剎車想都知道這人是故意的。
裴向錦剛想開口質疑些什麼,就接到了俞一禮打過來的電話。
沒有人比裴向錦更清楚俞法醫性子有多慢,這個平時不拖到最后一秒交報告的家伙,居然提前打電話來,必然是急事中的急事。
“喂?老裴?”俞一禮說,“先回來吧。”
裴向錦看了易鶴野一眼,皺眉轉過身去:“怎麼說?”
俞一禮:“現場的出血量不大,尸體呼吸道內沒有明顯血跡,損傷出血區淋巴結的淋巴竇內,沒有檢測到紅細胞存在……”
裴向錦打斷他:“說結論。”
俞一禮:“尸體沒有明顯生活反應,說明是死后才開的槍。死因不是槍擊,而是心源性猝死。”
裴向錦皺起眉頭:“又是心源性猝死?”
“對。”俞一禮深吸了一口氣,“不過這次的情況比較復雜,我覺得并不能排除人為因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還要做更全面的檢查。”
聽到不能排除人為因素,裴向錦到眼睛亮了亮,接著道:“好的,辛苦了。”
俞一禮猶豫了一下:“老裴,還有件事兒……”
裴向錦凝神靜聽:“什麼事?”
“我想改個名兒。”俞一禮痛苦道,“我想叫俞一俞,你不知道每次我簽字的時候,看到我的名字不對稱,我都想吐……”
“改俞一俞也沒用,你難道沒發現,‘俞’字本身就很不對稱嗎?”裴向錦冷笑一聲,“或許你可以試著改名叫王一王,就看你愿不愿意做出這個違背祖宗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