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正誼也察覺了CQ的套路,安撫他:“別急,你越急他們越來勁。你還是抗壓吧,別太冒進了,你不動他們能把你怎麼樣?”
CQ根本不占優勢,要抓死丁海潮很難,只能搞點小手段騷擾一下。
即便如此,當他們分心去騷擾丁海潮的時候,中下兩路都有些顧不及了,被SP壓著打,下路直接掉了兩個點,中路外塔也岌岌可危。
這一局CQ的發育核心是勞拉。
但作為核心,她在CQ的待遇實在算不上多好。
擊殺第二條小龍之后,左正誼丹頂鶴開大撲住了沒有閃現的勞拉,和紀決配合抓死了她一次。
第二次左正誼和紀決聯手去下路gank,勞拉從中路下來支援,沒想到左正誼去下路gank是假,等她出塔是真,又配合紀決抓死了她一次。
CQ的打野沒能給中單太多助力,似乎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騷擾上路上了。
但丁海潮聽了左正誼的話,憋著一口氣,在防御塔下當“王八”,不給他們計謀得逞的機會。
這一口氣憋得很不容易,丁海潮眼看著中下兩路節奏起飛,而自己只能在上路守點,像個孤兒。
最郁悶的是,他似乎一點作用都不需要發揮,隊友直接帶躺——把他換成一條狗,SP都能贏。
這讓丁海潮罕見地有些尷尬。
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因為女朋友在看直播而尷尬,還是因為他逐漸把自己當成職業選手,對身份有了認同感,也就不知不覺地有了好強心。
丁海潮忍不住道:“End哥哥,抓波上路行嗎?”
左正誼說“行”。
左正誼玩的是丹頂鶴,這只鳥人在正常情況下是人類形態,開大招的時候會化身為鳥,主打控制,輸出能力并不那麼強。
電競圈都知道,左正誼曾經是只玩輸出的大C型選手,一度走進死胡同,其他類型的法師似乎一個都玩不了。
但不知怎麼回事,他闊別職業賽場半年多,再回歸時突然變得全能了。大家都說,End果然是天賦型選手,轉型真容易,說轉就轉。
但作為隊友,丁海潮知道,每一句“容易”的夸獎背后,都藏著左正誼辛苦訓練的汗水。
丁海潮盯著丹頂鶴,不知道自己的思緒為什麼飄這麼遠,莫名其妙。
直到他被一句咒罵驚醒。
“靠,Lamp你在干嗎?!”
左正誼的聲音在隊內語音里震得丁海潮一哆嗦,他回神發現,左正誼來幫他抓上路,但他的技能放歪了,沒接上丹頂鶴的控制,讓對面上單逃之夭夭。
“我、我……”丁海潮吭哧了兩聲,沒說出話來。
左正誼被他惹出了脾氣,氣道:“你還是老實守塔吧。”
“……”
SP直接放養上路,繼續推中下兩路。
當游戲進行到二十分鐘左右,SP的經濟優勢已經很大了,如果有機會團滅CQ一次,就能直接推上高地。
左正誼在尋找這個機會。
大龍逼團是常規做法,以SP現在的優勢,打龍順理成章。
但就在左正誼準備喊紀決開龍的時候,上路突然爆發了一波小規模團戰。
這時上路的兩座外塔也都隨著時間流逝而逐漸磨掉了,CQ的上單在小地圖上露頭帶線,丁海潮見對方血量只有一半,直接撲上去試圖單殺,但埋伏在草叢里的CQ打野這時突然跳出來,和上單一起擊殺了他。
這讓左正誼的開龍計劃被迫延遲。
左正誼大概明白了丁海潮焦急的心態,強忍著脾氣把自己當團隊的定海神針,反過來安慰他:“Lamp,勝利比什麼都重要,這局結束,你以后還有的是機會。
”
但他罵沒用,安慰也沒用,丁海潮的心態還是穩定不下來。或者說,他在努力穩定自己了,但腦子忍得住,手卻越來越失控,操作開始變形。
左正誼怕他再度落單被抓,喊他集合打團。
但SP開了兩次團,一次打成二換三,一次打成三換三,沒有打輸,但從局面上來看,卻打得很虧。
這時對面的勞拉已經發育得很不錯了,CQ也在找機會反撲。
最后一波關鍵團戰爆發在大龍附近。
這條龍SP早就想拿,因為各種原因拖了又拖。
終于拖到拖不下去的時候,紀決假意開龍,把CQ的人引了過來。
最先進場的是對面獅子,他沖過來開團,釋放獅吼。
左正誼第一時間喊散開,別被暈。
他下意識看了眼丁海潮的站位,見后者沒犯低級錯誤,這才松了口氣。
團戰交手極快,兩邊互相尋找對方的后排,先擊殺輸出位團戰就贏了大半。
左正誼雖然是法師,但他在這場團戰中最重要的作用不是輸出而是把控制丟給正確的人。他一直盯著勞拉的位置,場上雙方陣型不斷變動,擊殺播報響了幾聲,是紀決的紅蜘蛛控殺了對面的AD,把打野拉下半血,但他也賠上了一條命。
左正誼救不了紀決,他捏著大招,仍然在尋找勞拉的位置。
終于,勞拉躲無可躲,進入了他的大招撲殺范圍。
左正誼一秒也不猶豫,當即化身為鶴,飛撲而去——
就在他起身的瞬間,封燦也在被追殺。
左正誼高聲道:“看勞拉!給點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