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我能做點什麼?有什麼優待?”
對方想了想,來了一句:“比如關鍵時刻可以攜帶管制刀具上公共交通?當然,平時最好也不要這麼干。”
南時沒忍住輕笑了一聲,悠悠的道:“行,那我明天就去你們那邊辦證順道辦手續。”
兩人面面相覷,有些咋舌,不敢相信這麼簡單就成了?
南時擺了擺手:“好了,就這樣吧,我說了會去就會去,不會跑的……要不要吃個飯再走?天也蠻晚了。”
“不用了不用了。”兩人一迭聲的拒絕道:“我們趁著下班之前剛好回去打個卡,明天下午兩點半在辦公處等您?”
“好。”南時應了一聲,送走了兩人,傾影端了杏子出來,問道:“少爺之前不是不樂意嘛?怎麼又同意了?”
“背靠大樹好乘涼嘛!”南時拈了個杏子塞進了嘴里,含含糊糊的說:“我一S市人,跑又跑不掉,走也走不了的,反正都是要做生意的,白撈一個六險一金有什麼不好?”
傾影心想也是,隨他去了,終究不是什麼大事。
能將國家建設成這樣的朝廷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南時一連吃了三四顆杏子,突地見外面有客人進了門,剛擦了擦手欲要招呼,就見進來的還是個老熟人。
“南先生,一別數月,看來您日子過得不錯?”來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很滿意店里的氣味。
“頤和仙?”南時倒是不慫他:“你來干嘛的?有話直說。”
頤和仙冷笑道:“我來找南先生算一卦……”
南時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話:“你回去了有……幾個月了吧?發展出什麼來了嗎?我看你現在弱成這樣,我身邊的大侍女一個能打你兩,看來是沒什麼好結果。
”
“還不是托了南先生的福?”
南時端的是一派斯文,張口卻是:“你懂個屁,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托誰的福,你自己心里有數。”
話音剛落,門外就沖進來了幾個人,南辰閣大門一關,來人皆是一溜兒華麗威嚴的道家法袍,手提桃木劍黃紙符鎮魂鈴等等法器,喝道:“頤和仙,你被逮捕了!”
“舉起手來,停止反抗!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說的一切都會成為呈堂證供——!”
南時斯里慢條的擦了擦手中的杏子,咔擦又咬了一口:“我師兄說的對,對付你這樣的,等就夠了,實屬不必去找你……你剛剛說讓我給你算一卦,不用算了,你沒未來了。”
頤和仙被帶走了,他沒有信徒,就沒有愿力,他的烏龜殼沒了。
天已黃昏,門外悄無聲息地停了一輛馬車,半張竹簾被掀了開來,露出了里面人優美的下顎線。
南時默默的把杏子咽了下去,轉而讓傾影將那一盤給藏藏好,便迎了上去:“師兄,你怎麼來了?”
“接你下值。”池幽淡淡的道。
“不行哦,還沒到下班的點。”
“那就再等等你。”
“好。”南時伸出一手,池幽搭住了它,飄然而下。
懶洋洋的夕陽余輝為萬物都勾勒上了一層金紅的邊緣,看起來絨絨的,溫和又熾烈。
池幽莞爾一笑,抬手碰了碰他的嘴角:“在吃什麼?”
南時笑了笑,沒好意思說,他握住了池幽的手,帶著他往里面走:“師兄,我跟你講,五分鐘前我吃上了官家飯,我明天就是公務員了!”
“嗯。”
“你知道嘛還包六險一金還包工作,哎?師兄你要不要一起去登記?可以多薅一套房!”
“不缺。”
“話不是這麼說的……”
……
夕陽落下,天空的盡頭顯出了一絲漂亮的灰藍之色,幾近于無得的星芒在天際閃爍著,屋檐的紅燈籠隨著還帶著熱氣的風慢慢地搖擺著,隨著一兩下燈芒的閃爍,燈籠里的燈亮了起來。
整條街在辭去了金紅的殘陽后又被籠上了一層細膩的紅暈,樹叢里的燈也亮了,又是一抹碧綠凝翠,擺渡的船只上有游客坐了,便有臉上帶著風霜的阿姨支著船槳在河道上撥弄出悠然的水紋,和著歌者,一直搖晃過這七里長街。
行人們互相笑鬧著自這條街上走過。
生活還在繼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