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中間還打了個電話罵了一頓李文柏,他介紹的什麼客戶啊!這麼不靠譜!
李文柏還躺在醫院里呢,他是巴不得自己的身體晚點好,這小半個月他也看出來了,醫生這個職業真的是忙得飛起,出了醫院還真不知道怎麼才能看見自己命中的對象,聞言苦笑道:“是我不好,于家老先生向來有點好名氣,沒想到出了這等事。”
南時挑眉,李文柏立刻道:“我給你賠罪行了吧?來來,賬戶給我。”
“這倒是不用。”
李文柏想了想又道:“那這樣吧,我給你開通了我鋪子的權限,小南你去挑幾件看得順眼的,這總行了吧?”
這正好戳到了南時的癢處,畢竟家里的東西太貴了,他給出去心疼,李文柏那邊的給出去剛剛好:“那行,我要拿多了李哥你不心疼吧?”
“不心疼,你只要不給我搬空了就行。”李文柏笑著道,又暗搓搓的問南時:“能不能幫我算一下,我哪天請她吃飯比較好?你不是說我紅鸞星動了嗎?到底哪天比較順?”
南時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李文柏的夫妻宮膚色如黃玉,溫潤有光,正是行運的時候——一般夫妻宮氣色這麼好,都是在結婚的時候:“就是今天,你趕緊去吧。”
“行,謝謝。”李文柏二話不說就掛了電話,健步如飛的去找他的未來對象了。
南時暗自搖頭,可見有了喜歡的人,腦子是會給吃了的,他警醒了一下自己,池幽心細如發,又多疑多思,他自己也得注意著點,別顯得太明顯了,萬一嚇跑了池幽怎麼整?
說不定這次池幽不告而走就是被他給嚇著了?
不會,就現在這個關系,池幽要是真的看出來了,應該會和他坐下來懇談一番才對。
***
“山主,是否要將金頂修繕?”清河問道。
其實那天南時問的時候,池幽還沒有走,正在收拾行禮,只不過池幽說了不想見南時,她便扯了個謊圓了過去。
池幽立在主墓室里,抬眼望著自上而下的天光。
主墓室里早就被收拾地干干凈凈了,下頭的人曾經問池幽要不要將南時那具躺過的棺木挪走,池幽想了想,就叫人放在這里——既然已經叫南時躺過了,那便一直放著,等到南時壽終正寢,便再躺回去。
“出去。”池幽面無表情的道。
“是。”清河只得退出了主墓室,反手將門掩上了。
這個破洞還是之前南時摔下來的出現的,后來便這麼一直放著了,也不曾修繕,所幸這周圍布下了陣法,尋常人也不會發現,經過上一回南時逆天改命后,洞口周圍的泥土都呈現出一種如金玉一般的質感出來,叫雷電歷練過,一眼便能看出與其他地方不同。
按理說,該修了。
整個墓室所經歷的時間已經太久遠了,若不是他這個主人是一個鬼,用陰氣護著周遭,早該銹得銹,斷得斷,如今又風吹雨淋的,怕是連主棺都保不住。
池幽慢慢地走到了南時的那一具棺木旁,伸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棺蓋,既然是給南時用的,木料當然選的不錯,被他那麼折騰也沒出什麼痕跡,他扶著棺延,自腳走到頭,手便順著一路撫觸過去。
池幽在棺木的頭部停了下來,突然俯身自棺木里絲緞的縫隙中摸出了一物……軟趴趴的半片潮了的薯片。
這兔崽子,當時是叫他在主墓室里反省,結果他卻在這里吃吃喝喝,簡直就是在討打。
池幽想到此處,陡然唇畔溢出了一絲笑意,他再抬頭看向自己的棺木,倏地之間就覺得有些遠。
南時要是知道自己的棺木以后離他這麼遠,肯定又要鬧騰了,什麼不方便聊天了,不方便如何如何啦,看著像是陪葬的仆婢啦……之類的,話都是他在說,他永遠有說不完的話。
如果他要是鬧,就把扔到側墓室去,當弟子的就該在側墓室里陪著。
要是他鬧騰得厲害呢……?
算了,等到他死后再說吧,若是乖巧些,叫安排得離他近一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得留下注釋,銘上銘文,免得待到哪天他與南時都消亡之后,后人偶然間挖開他的陵墓,還道是一對結契合葬。
池幽想到此處,突地神色一冷,似是不帶著一絲感情,指間那片薯片被隨意的扔在了地上,仿佛他就是這樣隨意的走過看一看而已。
***
南時聽見池幽回來,剛好他也把書翻到了最后一頁,池幽掐他時間掐的準,剛好背完了,他也就回來了,南時也顧不得自己踩著拖鞋,穿著蠢斃了的兔耳朵睡衣,就往門口去了。
池幽方在自己的主屋里落座,就看見南時來了,背后還有兩根布條一甩一甩的,不免皺眉:“你穿的什麼?”
南時行過禮,侍立在了池幽身邊,解釋道:“這不是擔心您嘛?您這麼著急去陵墓,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呢,您又不讓我出門,清河電話還打不通——不是我說,師兄,咱們墓里是不是應該也弄個信號塔?小青山我去過呀,又不是什麼崇山峻嶺的,怎麼進了陵墓信號這麼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