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南時問道。
老張解釋道:“文淵閣是W市的百年老字號了,專做古玩古董,一脈相承的,周老板做人和氣,一向風評不錯。”
南時聽出來了,揚眉道:“你朋友?”
老張也不否認,笑吟吟的應了:“周老板以前是我高中同學來著。”
“那就見。”南時沒怎麼猶豫就點了頭。
如同他愿意給李文柏人情一樣,老張這樣有眼力有門道的掮客也是他所需要的,更何況之前老張因他受累,這會兒給個面子是情理之中的。
“好嘞!”老張三兩步就到了門口囑咐了兩句,沒一會兒就有個穿著馬褂的中年人到了,南時見他面若銀盤,一笑生財,就知道是個值得結交的對象——無他,仆役宮旺啊!
就如同當時和老楊見面,還未開口南時就知道他是個講義氣的人一樣。
“南先生,過先生好。”周老板也沒帶什麼人,他徑自進了門,將手里提著的兩個不大的禮盒自然而然的擺在了桌上:“咱們W市講究第一次見面要送點禮,小東西,不貴重,還望二位不要嫌棄。”
南時微笑道:“當然不嫌棄,周老板,請坐。”
“哎好。”周老板應道,他普一坐下,南時便抬了抬手,周圍的服務員都是眼色的,幾人上前極快地將殘羹剩飯都撤了下去,換上了茶水點心,做完這一切就出了門去。
這是擺明了要談事情,他們這些服務員就不適合站在里頭了。
周老板率先道:“之前就聽老張夸過南先生人品貴重,我想著得見一見,這就來了,您不要見怪。”
過杏仙在桌子底下踩了南時一腳,示意搞快點。
南時不動聲色的反踩了回去,還在他腳背上碾了碾,面上卻笑得一派斯文:“張先生我是信得過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周老板,咱們就別太客氣了。”
“那好。”周老板笑得越發和善了:“也沒什麼,就是來夸夸您這事兒做得漂亮!我受顧海珠那女人的鳥氣很久了!她仗著手上不干凈,做事不講規矩,我煩透她了!今天可算是出了口氣!”
南時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周老板,顧老板自己走了霉運,和我可沒什麼關系。”
“對,您說得對。”周老板一拍桌子:“是我失言了,她顧海珠出事兒和南先生你有什麼關系?沒關系!”
三人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過杏仙一臉懵逼,卻又不好當面問出聲,只能忍著好奇了。
周老板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告罪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隨即道:“嗯……顧海珠脫離搶救了,不過人還沒醒。”
“那我可就放心了。”南時眉間一動,一派關切的回答道,轉而又笑道:“今天周老板來得可真不巧。”
“這怎麼說?”周老板一怔,面色凝重了起來。他可知道南時的本事,南時這麼說,他心里就不安了起來。
“破財啊。”南時意味深長的說:“我勸周老板今天出了門,遇到第一家店鋪就趕緊下來買點東西,就買看見的第一件東西,不然可不夠用了。”
周老板愣了愣:“……南先生能不能再指點兩句?”
南時擺了擺手:“看破不說破,周老板還是快點出門吧,再不走就要來不及了。”
老張也愣了下,他也沒想到見一面南時就見出點事情來,但南時既然這麼說了,說明不是小事,他推了一下還在發愣的周老板:“你還等什麼,快去!”
“哦、哦!我這就走!”周老板這才反應過來,急急地站了起來,連忙就要往外走,走了兩步這才想起來南時還在呢,又回過身來抱了抱拳:“南先生見諒,改日我再來登門拜謝。”
周老板走了,南時也跟著站起身來帶著過杏仙回酒店去了,到了車上過杏仙實在是好奇,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那個顧海珠,昨天來堵門的那個?”
“嗯,就是她。”南時應了一聲,輕描淡寫的說:“今天你不是去走親戚了麼,我在酒店里休息,她又跑上門來威脅我,不過她挺倒霉的,出了門就出了車禍,人沒死,重傷。”
南時就差沒直說是他干的了,過杏仙聽得咋舌:“怪怪,南小時你出息了啊?那周老板又是什麼事兒?”
南時一笑:“這個就是天機不可泄露了。”
“裝神弄鬼。”過杏仙嘟噥了一句,便沒有再問了。
***
另一頭,周老板急匆匆地上了車,叫道:“趕緊回家!快!別管超速不超速了!要快!”
他活到五十歲,自己什麼情況難道沒點數?他做生意好著呢,身體也沒問題,南時既然說了回家,不回家就來不及,那說明這事兒是他在家里人身上!
這哪能不急?!
車子飛快地開動了起來,周老板的眼角又看見了一家小賣部,突然想到了南時的話,立刻喊到:“停車!倒回去!小賣部!”
司機莫名其妙的照做了,車子剛停下,周老板就下了車,快跑了兩步就和一個人撞到了一起。
“哎呦喂!”對方手上抱著的兩個箱子摔了出去,虧得膠帶封的嚴,東西沒撒掉:“你走路不長眼睛啊?”
“對不住,事情急!”周老板看著堆在小賣部門口的箱子,和這人手里抱得是一樣的:“你是小賣部的老板不?這些東西賣不賣?我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