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子恒在周圍看了看,不知道為什麼他上完香后也覺得輕松了不少,他笑道:“南時你居然還有這一手本事啊,厲害了……你之前怎麼不說。”
南時聳了聳肩:“我說你們也得信啊!”
鄒進舉手發言:“要不是真的感覺到有人把我頭扭過去了,我還以為你就是唬我的。”
南時翻了個白眼,掏出了二維碼:“對,沒錯,就是唬你的,朋友,你剛剛用了我的護送服務,麻煩給點錢,隨便給個幾百萬就成了!”
“……你搶錢啊?!”鄒進慘叫道。
幾人都笑了起來,這會兒鄒志東抱著一堆香火回來了,盡數點燃進了香之后,還想約南時吃個飯,南時看了一眼時間,道:“算了,不用客氣,麻煩你回頭把我送回家就成了,我車還在停車場呢……我家還在等我回去吃飯呢,下次我一定登門拜訪。”
“好,那下次一定!”鄒志東看著南時,總覺得哪里有些古怪,卻又說不上來,一行人上了車,沒一會兒就把南時送到了家,看著那熟悉的宅子,鄒志東神色一變,卻又很快地隱了下去,笑著送南時下了車,直到南時進門,這才揪著馮子恒和鄒進問道:“你們兩個老實交代!那個南先生你們倆怎麼認識的?!”
“……哈?爸你不認識?”鄒進傻了,他還以為他爹至少是認識南時的,要不然怎麼這麼聽話:“早上你不是讓我來南時家聽什麼年終報告會嗎?他蹲在河邊上抽煙,我過去借了個火,就是這麼認識的啊!”
馮子恒也有點懵:“鄒叔叔你沒見過南時?一次都沒有?”
“我怎麼可能見過!”鄒志東心里發苦,他知道為什麼他一直覺得南時很奇怪了——明明他是鄒進的朋友,按道理應該和馮子恒一樣叫他一聲‘叔叔’,客氣一點叫一聲‘伯父’,但是南時全程叫他就是叫‘先生’,用詞上也你來你去的,他一時被南時這個算命的身份給鎮住了,居然也沒反應過來。
現下一想,他就是人家手底下的部門經理,怪不得換不來一聲敬稱呢!
鄒志東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約了馮子恒他爹,打算拉著馮子恒他爹給他們兩好好上一課。
***
“回來了?”池幽慢慢地道。
“見過師兄。”南時行過禮后就在池幽身邊坐了,張望了一下沒看見他阿婆:“嗯……出去玩了一下,我阿婆呢?”
后面這一句是問清河的。
清河屈膝回道:“稟少爺,老太太已經用過了,現下去院子里散步了。”
“哦。”南時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六點多了,他奶奶一般五點多就吃了,再去看池幽,見他微微蹙眉盯著自己,便低頭看了看自己,問道:“師兄這是怎麼了?”
“從哪招惹來的一身土氣。”池幽解釋了一句,動了動手指,吩咐道:“去給少爺換一身衣服再來。”
“是。”晴嵐早已準備了衣服過來,打算給南時換上。南時一向不講究,一般這種情況他直接外套一脫換上一件新的就是了,方正里面還有衣服,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今天卻不然,他擺了擺手進了側間,這才換了衣服出來。
等到南時身上變成了熟悉的熏香氣息后,池幽的神色才寬泛了些,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南時在那邊問道:“師兄,若是有人秉性不太好,卻托到你身上,你會幫嗎?”
池幽一手支頤,南時很狗腿的及時替他斟上了酒,他才道:“幫與不幫,不過是一念之間,何需你這般勞思費神?”
池幽這話說得南時茅塞頓開,連精神都好了些,他笑瞇瞇的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嗯……”池幽飲盡了酒,漫漫地道:“阿南,你還有得學。
”
南時瞬間化笑為哭,好奇的側臉去看池幽,等著他的下文:“……哈?”
池幽微微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反而伸出一指戳了戳南時的眉心,將他推遠了些:“吃飯。”
南時一臉懵逼,還是應了一聲,他沒有給自己倒酒,反而開了一瓶檸檬茶——他從今天開始要戒酒,喝酒誤事,安分的低頭吃了起來。
一頓飯畢,池幽也沒有留他布置作業的意思,南時就借著要去找奶奶說話的由頭跑了,池幽看得有些稀奇,往日里南時遇到這種情況,非要刨根問底不可,今日這是怎麼了?
他思索了一下,吩咐道:“去查查今日少爺遇到了些什麼。”
“是。”
***
另一頭,老楊帶著老六一出門,就直奔最近的葬喪用品店,這年初二的店家還不開門,最后是硬生生用錢給砸開的,老六一進門就看見了杵在墻根的紙丫鬟,嚇得往后退了一步,腳硬生生的懸在半空,沒敢進去:“大哥,我不進去了吧……”
往日里他根本不怕,但是經由今天那個南先生一說,他慫得跟個什麼一樣。
老楊點了點頭:“你就站在門口別走動,我馬上出來。”
“好、好!”
店主是個小老頭,約莫七十上下,人長得干枯瘦小,唯有一雙眼睛特別有神,看著甚至有點扎眼。店主意味深長的看了老楊和門口的老六一眼:“買多少?超過一千塊錢能打九折,再給一千塊錢訂金的話還能留著等到以后再幫你們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