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玄學,也是要講科學的!
他抿緊了嘴唇,一指按住了即將要從洛書秘圖上溜走七殺星,將它強行調入了命宮之中,將原本的巨門星拉扯出來,拋出了命盤,隨著他這一遭,那道翻騰的閃電總算是按捺不住了,隨著一道震耳欲聾的驚雷,自天空中一掠而下,目標明確,直指南時。
南時沒有動,腳下卻鬼使神差的向后退了一步,又沿著天光所及,邁出了步伐,暗含著玄妙的韻律,在天光中走走停停,映著衣袂翻飛,風起云卷,有那麼幾分神秘莫測之感。
池幽在一旁暗自點頭,還不算是蠢的,他還未正式教南時七星步,南時此刻卻已經走得有些味道了——先抄后背,南時不過是抄背了幾次。
那道紫雷似是為什麼所阻擋了,一進山洞就將周圍映得如同白晝一般,卻在下一秒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南時不去管他,行走之間又按住了第二顆星辰,將它送往應有之處。
洛書秘圖如蝶翅振顫,金粉簌簌,如雪如霧。
有些熱。
南時未及多想,下意識的振臂,飄逸的外套自他臂上脫去,被狂風所卷,于墓室中盤旋而上,獵獵作響。
天空中的云越發的深沉,這一顆星辰非常順利的進入了命盤,他耳邊充斥著隆隆的雷聲與細碎的跳躍的電閃聲,南時知道估計上面要給他憋個大的,反正雷是要劈下來的,不趁著現在多搞點,難道還要等天雷劈得他生活不能自理的時候再動彈?
這不能行。
南時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就算被劈到了,也不是一定就會死的。
應該能撐兩道,再多一道就不行了。
第三顆、第四顆主星歸入命盤,主墓室中映著時紫時青的光,每一道光的閃過,都意味著一道閃電自云中翻騰而過。
待到第十二顆時,天空已然傾覆,烏云被壓得極低,似乎伸手就能觸碰到一般,南時懷疑自己已經聾了,那聲音他是聽不見了,卻很明顯的感覺到——它來了。
霎時間,一條雪亮的銀龍破開累積的云層,對著洞口直撲而下,南時腳尖一轉,還未等他邁出,身形飄忽之間,上方卻是傳來了一聲巨響,銀龍居然一化為九,擊向了懸棺的九道鎖鏈。
銀白得幾乎刺眼的電蛇在鎖鏈上跳動著,纏繞著,以肉眼不能及的速度向中間的棺木匯聚,那聲巨響,便是棺木發出的。
南時下意識的扭頭去看池幽,卻見池幽不動如初,好端端的負手立于一側,似乎并未關注到他。
媽耶,他師兄的尸體不會在棺木里被烤焦了吧?
……原地火化千年濕尸求問要判幾年?
急,在線等。
池幽一看南時飄忽的眼神就知道他又走神了,這是什麼時候,他也敢胡來?
不過他卻打定住了主意不會出手,與他一個墓穴,一座棺木已是足夠。他想要看看,南時臨危到底能發揮出多少的潛力。
南時這一走神,腳下一步踏錯,緊接著就不由自主的抖了一抖,人仿佛像是被扔上了釘板上滾了一圈,渾身到處都疼。他咬了咬舌尖,定住了心神,沒工夫關注這個,緊接著繼續改自己的命盤。
主墓室此刻雖看不出來什麼,卻到處都已經被活躍的電離子充斥著,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電。
南時的命盤總共有59顆星辰。
這麼一想,路漫漫而其修遠。
越拖就越對他不利。
這一道銀電過去,命盤上的主星已各自歸位,剩下的便是輔星,四化星,流年。
輔星比起主星來說要更為簡單一些,南時每一次有意識的去操縱洛書秘圖,都能將五六顆星辰歸位,他不貪多,他不求功,只求恢復如初。
又一道紫電而下,仍舊是進入洞窟中后化作了九道,直擊池幽的棺木。
南時看也未看,他知道大概事不過三,他師兄哪怕后續可以接著幫他擋著,也不會去阻攔第四道——說到底還是他考試,考不過又不會死,大不了回頭再戰,池幽作為師兄,替他擋劫雷相當于名校和企業簽訂保底就業協議,別人面試90分能進公司,他面試60分就行。
嗯……這好像是個預兆?
可能會有九道天雷?
不是吧,爸爸,您就這麼對您的乖崽?
南時微笑了一下,手中卻不停,果然,第四道天雷便視懸棺與無物,玄之又玄的直撲南時而來。南時腳下一頓,向后轉去,雷霆如劍,落在了他曾經的足跡上,這一道,便算是過了。
再一道,南時這回沒有那麼好運,至少不是毫發無傷,雙足上的鞋履霎時間碎成了齏粉,簌簌而下,南時赤腳裸足踩于地面之上,如針尖行走,霎時間就叫他出了一頭冷汗。
不過這不要緊,打工人打工魂,只要干不死,那就接著干。
南時雙手一扣,硬生生的接下了第六道劫雷,與此同時,輔星盡數歸位,四化星如煙花迸濺而開,分往各個宮中。
可能自己已經開始冒煙了。
南時按住了一個明顯不太對勁的四化星,將它修成了自己原本應有的命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