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時現在已經很習慣看人先看一眼對方的面相了。
這面相……
男的暫且不提,女的長相雖明艷大方,卻有一處不好,那便是上停不正,上停就是天庭,即額頭。一般人的天庭皮下的骨頭或凸或陷或平,但大多都是一致,而眼前這個女子的額頭卻有那麼一絲左平右陷,粗略看是看不出來的,但是南時是什麼眼力?
這左右不一,就是不正。
如果只看面相,基本可以判定是偏房命了。
偏房,即妾室。
難道這女子是誰的小老婆……反正跟他沒啥關系,他也不去管了。
“你來得正好。”池幽向南時揚了揚下巴,示意讓他過來,他此刻半倚在椅子中,今日天有些涼,便擁著一襲暗紅色的絲毯,修長的手隨意的擱在上頭,便有些紅的愈紅,白的愈白的意味,瞧著跟會發光似地。
南時走了過去,仆婢又是上茶又是遞暖爐,將南時服侍得連腳尖兒都泛著一股通透,他窩在椅子里問道:“師兄,您這是……”
有客兩個字南時沒敢說,一般客人不會跪在池幽腳下,如果真的是客人求上了門跪著,也不該跪在后院。要是有那麼個萬一真就是客人,南時入內,也會收到侍從們的提示,池幽的態度也不會這麼隨意。
池幽道:“這兩個是我為你尋的通房,都是干凈的,看著可還順眼?若是不喜歡,我便令人再替你挑兩個。”
“噗……”南時好懸沒被一口茶水嗆死,他的聲音都在抖:“……啥?通房?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自然。”池幽微微蹙眉:“你已二十有五,還不通人事,我替你安排兩個通房,有什麼值得可得你驚訝的。
”
南時過了起初的一陣驚訝,就有點想笑,他擺了擺手,吩咐道:“都退下。”
池幽不通世情,不是他的錯,他是他師兄,南時當著眾人的面不好駁他,只能驅散了仆婢悄悄與他分說。
池幽微微點頭,一眾仆婢紛紛應喏,魚貫退出了廳堂。
眼見著屋子里的人走了干凈,南時才放下茶盞,打算湊到池幽身邊與他說道說道,沒想到池幽卻低斥了一聲:“站著。”
南時停下了腳步,他湊過去主要是想表達親近,也不是非要湊到耳邊才能說這話:“師兄,現在都21世紀了,通房姬妾什麼的早就不許了,算重婚罪——那兩個人是誰?千萬別告訴我是您買的,買賣人口犯法。”
南時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兩個活人。
活人穿著古裝,跪在滿是厲鬼的鬼宅里,怎麼看怎麼奇怪。
“你怎會如此想?”池幽道:“那二人是自愿的。”
“那也不行。”南時耐著性子說道。自愿的,這三個字可太牛逼了,啥事兒都能往自愿的上面懟,他都快不認識這三個字了。
他估摸著是池幽有關系,關系又有關系剛好在陽間還算是有權有勢,送來了兩個活人吧!不過這不重要,不管對方是自愿還是被迫自愿,他反正是睡不下去也不可能去睡的。
南時總覺得他們師兄弟站在一個屋子里談他的性需求真的很尷尬,但是仔細一想這會兒不說清楚了,今天池幽能給他納個兩個妾啊通房的,明天說不定就能再給他安排個老攻,再后天就要跟他說同性之間有真愛但是還是要以陰陽調和為重讓他娶個老婆生孩子了。
不能太小看古代大家長的封建思想。
“你不喜歡?”池幽問道。
“是,我不喜歡。”南時非常斬釘截鐵的說:“師兄,我喜歡男的這個您應該知道,現在這個年代,我有什麼需求都可以解決,你看,我長得也不丑,家里也有錢……嗯,有錢的隨便拎個茶杯出去都能賣幾個億,我有正當途徑解決我的需求,不需要靠這種方式。”
“什麼方式?”
南時想了想說道:“您也知道現在比較開放,有時候也不必談什麼感情,看對了眼就去賓館……客棧開房,一拍即合,過后兩廂無干。”
池幽皺眉:“嫖宿?”
“……”南時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臉,有氣難伸的說:“我有丑到需要花錢才能找人約炮嗎?……約炮就是相約去交合歡好的意思。”
他是沒有他師兄長得那麼逆天,氣質又好,但是他也不丑好嗎!南辰閣老板南時可是步行街上出了名的斯文俊俏!他平時在店里上班的時候,也經常遇到饑渴小零明里暗里表示就喜歡他這種斯文敗類款的。
最過分的還有人直接往他手里塞了個遙控器,一看,好嘛,跳蛋,那眼神就差沒有說‘快來鞭打你的小奴隸’了。
可惜零加零是不會等于一的。
南時說到這里,已經不尷尬了,都聊到這個份上了,還能怎麼著?
用腳趾摳出一座秦皇陵啊?
謝邀,已經摳出來了,還順腳又填上了。
池幽是不通世情,不是傻,但他聽完臉色還是微沉了下來:“那也與嫖宿無異,外面的人,怎麼及得上家里替你尋的干凈?”
“我又沒有處女情結。”南時的話在舌尖上滾了滾,還是決定說出來,免得他師兄操心這操心那:“而且現在有避孕套……就是羊腸套,大部分情況下戴著避孕套就很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