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時和過杏仙都看向了傾影:“這傘有問題?”
傾影組織了一下語言,又看向了過杏仙,似乎在打量著什麼:“……暫且還是不要打開為妙,待回了鋪子奴婢再與您細說。”
南時聞言點了點頭,過杏仙則是有點奇怪,警惕的看著南時:“你別想再敲我一把啊!沒錢!”
他反手立刻從攤販擺在門口賣的劣質雨傘里抽了一把,麻溜的付錢給南時撐上了:“就這了!”
南時也不嫌棄,接過了傘,也不急著回鋪子,過杏仙還沒吃早飯呢,兩人就這麼沿著步行街一路走一路吃,等到吃到了鋪子的時候兩人都是撐得直打嗝。
南時這才道:“傾影,傘有什麼問題嗎?”
傾影將傘交給了南時:“少爺一試便知。”
南時疑惑的打開了傘,瞬間一道陰氣自傘中落下,這陰氣不比鬼的陰氣那般令人毛骨悚然,反而更像是月光給人的感覺,靜謐而清冷,瞬間讓南時為之一怔。
“啥啊?”過杏仙看南時臉上傻乎乎的,就要蹭過來一起看,卻被傾影攔了一下:“過少爺還是不要靠近為妙。”
南時倒是很舒服:“這是什麼?”
“此傘大有來頭,傘骨看似為竹,其實乃是玉制的。”傾影解釋道:“玉分陰陽,奇就奇在這一柄傘的傘骨皆為同一塊陰玉所出……此玉所出之處定然不凡,常年受月華精煉,可謂是一件上等的法器了。不過此物屬陰,不利于活人,過少爺還請小心,切勿處于傘下。”
“……?”南時:“法器?你的意思是這柄傘和算天是一個類型的?”
“是。”傾影答道:“奴婢恭賀少爺,得此寶物。”
南時看向了過杏仙,過杏仙雙手投降:“我就是找了一把最貴的,店家說是玉做的傘骨,花了我整整兩萬多好嗎!”
“那你要不要拿回去?好像還挺貴重的。”南時收起了傘,問道。
過杏仙鄙視的看了一眼南時:“我要了干嘛?早點跟你一起享受陽光燒烤嗎?”
“……也是。”南時聞言也不客氣了,美滋滋的把玩著傘柄,越摸越覺得這傘骨溫潤,貼在手里舒服得很:“那我就收下來了,就當我借的,回頭等你掛了就還給你使。”
“滾!”過杏仙突然又道:“不對,這店家是不是在坑我?不利活人,萬一我自己用豈不是我要暴斃?……走,南小時,跟我去找場子去!”
傾影連忙在一旁打圓場:“少爺,過少爺,此物珍貴,可謂是百年難得一見,店家若是知曉此物能耐,斷然不是不會輕易售出的。”
南時也點頭:“對啊,怪不得我今天算出來卦說找你好呢,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呢!這傘就是和我有緣分,到你手上就是走個過場,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南時愛惜的摸著傘面,岔開了話題:“對了,傾影,這傘面是什麼做的?不太像是絲綢。”
這傘面看起來像是微黃的那種油紙,卻不是紙張的觸感,透光性也比油紙似乎要好得多,非常薄,摸上去如凝脂一般,觸手生溫。
傘面上的畫是一副寒梅圖,著色的地方非常細膩,南時湊近了看,也沒有看見顏料的凸起,甚至用手指摳了摳,也不見有掉色或者破損的跡象,就像是長在傘上的,而非涂畫上去的。
“難道是那種傳說中的把象牙抽成絲再織出來的?”過杏仙也伸手摸了摸,感受了一下神奇的質感。
傾影微微一笑:“稟少爺,是人皮。”
“操!”南時瞬間將這把傘扔到八百米開外,并且和過杏仙一起罵罵咧咧的去后面洗手——兩人都恨不得剁了自己這雙手賤的爪子!摸什麼摸!!!
***
過杏仙在南時這兒玩了一個白天,到了晚上吃完了晚飯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南時為了不惹人懷疑,白天還是把店鋪給開了,卻沒有讓人進來,叫晴嵐暗暗搞了點小動作叫人下意識的忽略他的店,免得一些八字比較輕的游客進門就撞煞。
還是那句老話,他是來賺錢的又不是來害命的。
南時晚上也不打算開店了,他逃了一天課,回家還得補上,虧得是家庭教師,不會出現那種低頭撿個橡皮從此就再也沒聽懂課的情況。
那玉骨傘叫傾影捧著,南時打算把這傘送給他師兄使——他是沒有這個福氣用什麼人皮傘的,白送他他都不要!
有了這一把傘,希望他師兄能讓小兇的卦象變為平卦吧!
南時一回家,非常自覺地就直接往他師兄的院子里去了:“師兄,南時求見。”
池幽擁著薄被在塌上看書,聞言抬眉,“叫他進來吧。”
“是,山主。”
南時一進門,看見池幽的表情,費了好大勁才沒有拔腿就跑,他假裝沒事人一樣上前對著池幽行了個禮:“見過師兄,今日我得了一件法器,想要獻給師兄。”
池幽淡淡的說:“哦?我還以為南先生是要給我再拜個早年來的。”
“……”南時尷尬的笑了笑:“早上一時玩笑,還請師兄見諒。”
好吧,他承認他早上就是蓄意報復來著。
誰讓池幽莫名對他冷臉來的。
趁著池幽還沒發話,南時連忙對著傾影使眼色,傾影見狀捧著傘上前,獻于頭頂:“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