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時不肯放棄,就到了床后邊,手從被子里摸進去,隔著睡褲抓住了過杏仙的腳腕往下拖,結果還沒拖兩下呢,就挨了過杏仙一腳。
“……”南時干脆爬上了床,啪嘰一聲就倒在了過杏仙身上,將他壓得死死的。
俗話說得好,好兄弟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他南小時好不容易變成了厲鬼,怎麼能不分享給過杏仙當鬼怪的樂趣呢!
南時這會兒才知道為什麼大多數人都經歷過鬼壓床了,他真的是完全忍不住不戲弄過杏仙,沒其他的,就是開心,就是快樂!
過杏仙這會兒是真的醒了。
他被壓得動彈不得,眼睛只能睜開一條縫,也看不清楚什麼,只能看見一個鮮紅色的人影趴在他的身上——這他媽是標標準準的鬼壓床啊!!!
過杏仙經過了他干爹的科普,知道穿鮮紅的都是厲鬼,兇得起飛。之前遇到的那個鬼新娘小姐姐那是運氣好,很多厲鬼都是沒理智的,只知道亂殺。·
問題是,他不是還住在他干爹的廟里嗎?!為什麼會有厲鬼來鬼壓床啊?!他這幾天安分得連飯都吃點的外賣!他招誰惹誰了啊?!
他干爹呢?他干爹是出門了嗎?!
爸!你快來救救你的崽啊!!!
南時還嫌不夠,學著幽怨的口氣,幽幽的說:“來啊……”
過杏仙艱難的動了動嘴唇:“……不、不用了吧……”
“來啊……你快來啊……”南時又幽幽的道,順便加了個嘆息,然后重復著這一句話,感覺驚悚度瞬間提升了一個檔次。
過杏仙一邊說著不用,一邊在心里狂罵臟話——不都是說鬼怕惡人麼?
因為魂魄的特性,南時立刻感知到了過杏仙在心里罵他,超快樂的用手隔著被子抓住了過杏仙的腰:“來啊——”
“我他媽都說不用了你是不是聾了!”過杏仙總算是掙脫了那種莫名的束縛,破口大罵了起來:“還有,我是基佬!小姐姐你別亂來啊!”
聽著那幽怨的口氣,過杏仙下意識的就覺得這是個女鬼。
南時一巴掌就掀在了過杏仙的頭皮上,他半坐了起來——還是壓在過杏仙身上:“你他媽是不是瞎!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過杏仙瞇了瞇眼睛,看清楚了這紅衣厲鬼的真容,立刻口吐芬芳了一段足以打十八層馬賽克的內容:“……南小時,你有病啊你!”
怪不得他干爹沒反應呢!南時他干爹認識啊!
南時涼涼的道:“我辦完事,第一個就來找你,你居然連我都認不出來,這兄弟沒法做了,我現在就索你的狗命,你等著涼吧!”
過杏仙的手都快戳到南時鼻子上了:“你來啊!你不來不是人!你趕緊殺了我,剛好我也變成厲鬼,看誰打得過誰!”
南時開玩笑似地把手放在了過杏仙的脖子上,冰涼的手一觸碰到過杏仙,縱使隔著睡衣領子,過杏仙也打了個哆嗦,抓了南時的手握了握:“我的媽,你怎麼這麼冷!”
“你這不是廢話?”南時斜眼看著他:“我都是鬼了,肯定涼啊!”
“趕緊進來再嗶嗶!”過杏仙掀開了被子的一角,示意南時進來說話。
這才一月呢,剛好是最冷的時候。
南時搖了搖頭拒絕了:“不用,進來對你不好。”
他現在到底是個厲鬼,剛剛一直都有注意不直接觸碰過杏仙,免得影響到他。
過杏仙本身就是一個容易被沖撞的體質,要不是事關南時身家性命,南時也不會主動來見他。
過杏仙卻不領情,鄙夷的說:“矯情個什麼,又不是沒睡過。”
南時從他身上爬了下來,坐到了不遠處的桌旁:“行了行了,我跟你講兩個事兒,你幫我辦一下?算兄弟欠你的。”
過杏仙裹著被子坐了起來:“說。”
他打量著南時,見南時一身鮮紅,又接了一句:“你沒事穿什麼紅衣服,嚇得我夠嗆。”
南時沒打算告知過杏仙自己變成厲鬼了,聞言就把衣服的顏色換成了平時穿的深青色,他拿著手機將自己名下所有的錢財全部轉到了過杏仙的賬戶上:“故意逗你來的……這些錢你幫我收著,不,算我送你的。”
“以后有機會你就再送給我,如果沒機會就給你了。”南時道:“我最近破大財,身上不好留錢。”
“……?”過杏仙翻了個白眼:“你都死了,你還在搞算命?不怕再有報應?”
“不然呢?”南時笑瞇瞇的說:“就是死了才好搞呀,我現在可是下面有名的南半仙,好多大人物都來求我算命。”
“哦。”過杏仙特別沒有誠意的應了一聲,他拿手機看了一眼賬戶到賬通知:“以后一定有機會給你的。”
南時豎起了一根手指,糾正他的用詞:“是‘送’,一定要用這個詞你明白吧?暗度陳倉是不行的,照樣會被制裁,我不是在轉移財產你知道吧!”
過杏仙聽得無語,兩人又瞎幾把聊了兩句,南時道:“你怎麼變成基佬了?短短幾天,我們過兒就改性向了?”
“以后可要離你遠一點。”
過杏仙聞言就抄起枕頭扔了過來:“滾!我編的!”
“你懂個屁,你這種無意識說出來的話才是內心真正的想法。”南時嘖了一聲:“恐同即深柜,這話一點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