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別說了。”南時打斷道:“不管是巧合還是真有這麼回事,反正這個干親你也拜了,也沒什麼壞處,編排自己干爹對你有什麼好處?”
“嘖,屁的干……”過杏仙還沒說完,就叫南時捂住了嘴巴,這話才說了一半,也不知道是燈光問題還是火鍋的蒸氣太大,面色都黑了一半。
都說了是面色了,自然印堂也顯得晦澀,那可是要命的啊!
“唔……你干嘛!”
“別說了,吃菜吃菜!”南時抽了張紙巾坐了回去,擦了擦手說:“老祖宗說了,敬鬼神而遠之,你哪怕不信,也敬著,然后遠著。”
他抬頭看向過杏仙:“而且我慫,再說下去我怕你干爹半夜來找你算賬,我兩訂的一個屋子,要是不巧被我撞見了,我當場心梗了怎麼辦?”
“嘖,行吧。”過杏仙也沒再說什麼了,剛剛就是說得一時激動,講話沒過腦子,他家里對這方面還挺迷信的,要是知道他在外面這麼編排他‘干爹’,回去說不定還要被壓去祠堂罰跪。
兩人吃了一陣,南時又問起了明天的行程,過杏仙想了想說:“要不你就自己玩吧,或者直接回去也行,這邊離我老家挺近的,我回趟老家,免得到了過年票不好搶。”
南時叼著筷子問道:“你回老家干嘛?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啊?”
過杏仙斜著眼睛看他:“剛剛不是說了嗎,得給我這個‘干爹’去上供,年年都要跑這麼一趟,煩死了……你不是怕嗎?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南時親眼看著過杏仙說完這話,印堂又黑了一點,可見人不作就不會死,他斟酌了一下道:“還是一起去吧……要不我們吃完就直接買票去你老家吧。
”
“嗯?不累啊?”過杏仙疑惑的看著南時。
“我夜觀天象,明天要下暴雨。”南時隨口扯了個理由,過杏仙聞言指了指窗外,剛過五點鐘,太陽還沒完全落下去,天空雖說有些昏暗了,但是實在是稱不上一個‘夜’字。
星星就更別扯淡了,別說是現在,就是到了半夜,也很難在這種繁華都市里看見什麼星星,說看見大樓的霓虹燈還差不多。
過杏仙嘴角抽了抽,指了指天空:“就這?您老什麼時候修煉成了探照眼?”
南時見狀也側臉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臉不紅氣不喘的道:“對,這就,剛剛點出來的技能樹,你信我沒錯。”
過杏仙覺得他總算是知道南時是怎麼在不懂玉器,不懂古玩的情況下把他那個古玩店盤活的了。
可能就是靠這張嘴。
***
不管怎麼說,他兩在吃晚飯后就去了高鐵站,買上了票。
大概三個小時的高鐵后他兩就已經站在了老家的土地上,過杏仙又帶著南時坐了一個小時的大巴,等到天已經完全黑了,這才到了嶺南村。
這是個非常普通的村莊,根據老時候的規劃,村子被分成了一個個網格,一條兩米寬的小路將網格分成了不等分的兩半,一半是村民的房子,一半是農田。
過杏仙家的房子是空關的,請了鄰居定時去打掃通風,過杏仙帶著南時進了屋子,南時就不禁打了個寒顫:“你家怎麼這麼陰嗖嗖的。”
過杏仙不以為意,帶著南時上二樓,給他找鋪蓋:“應該是下雨的關系吧,這幾天天氣不怎麼好。”
“哦。”南時應了一聲,進了房子,過杏仙印堂黑氣越發濃重了,講道理,現在讓過杏仙去照個鏡子,他可能自己都要被自己嚇一跳。
南時有點擔心他——倒也不是其他什麼,就這個黑氣吧生一場病肯定是逃不掉了,萬一過杏仙半夜發作起來,他也好及時叫一輛救護車:“我有點慌,要不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吧。”
介于南時慫了不是一天兩天了,過杏仙直接將鋪蓋抱進了自己的房間。
半夜的時候,南時突然感覺自己被推了一把,醒過來迷迷糊糊一看,發現過杏仙緊緊的裹著被子,見他終于醒了,沙啞的說:“我有點冷……”
“雖然我是基佬,但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南時嘴上說著,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得了,還真發燒了。
可見他沒看錯面相。
過杏仙可能被燒得有點糊涂了,一個勁的往身上卷被子,偏偏身上又燙得不行,不客氣的說那溫度拍個蛋上去都能煮熟。
南時無奈的將自己的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下床擰了條冷毛巾往他頭上一蓋,琢磨著要不要打個電話找救護車。
“好冷……”過杏仙朦朦朧朧的說:“身上疼……像被人打了一頓……”
南時沒好氣的道:“打你一頓是應該的,嘴上沒把門,活該。”
“我……說什麼了……我……”過杏仙還要說什麼,突然低低地嗚咽了一聲,手在被子底下摸索著,去摸自己的背后:“疼……”
南時下意識的伸手去摸了一下他的背,突然手背上一疼,隨即自胸口開始發起了熱來。
他胸口掛著他師兄給他的鳳凰毛。
南時突然意識到了是怎麼回事,他咬了咬嘴唇,在室內環視了一圈,并沒有看見什麼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可能是仙鬼有別,看不見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