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時大為感激,出去了之后狂拍過杏仙的肩膀:“牛逼!這麼偏的鋪子你也能找到?你這手指開了光是吧?回頭我去偷我師兄兩個茶餅給你嘗嘗!”
“……?”過杏仙還沒品出南時的意思來,就聽南時接著道:“你先答應了,回頭喝了再說要不要!”
池幽藏了上千年還沒過期的茶餅,一定對過兒的胃口!
有了這麼半箱東西打底,南時來義烏的任務完成了大半,直接就跟著過杏仙往他叔叔的店里頭去。
他叔叔的店在八樓,南時一上去就覺著這里清冷得多,幾乎沒有什麼客人,裝修比樓下高了不少檔次,但是大部分店鋪都關著門,也不知道做不做生意。
過杏仙帶著南時到了一家大門緊閉的店門口,刷了張卡,大門啪嗒一聲開了,他小聲說:“這里只接熟客的生意。”
“這麼高級?”南時開始慌了:“過兒,我先聲明啊,要是百八十萬一件的東西我可搞不起。”
“不用,我這位叔叔也做低級料子的,不過一般都是熟人順道批走,我帶你過來截胡,我爸幫我打過招呼了,沒事兒。”過杏仙想了想,報個了平均數:“大概低冰種的手串一千塊錢左右,你回頭賣個個把萬輕輕松松!”
“那可以!”南時話音剛落,大門就被打開了,一個穿著唐裝笑吟吟的中年人出現在兩人眼前,一見過杏仙就眼睛一亮:“呦,仙兒來了!”
過杏仙神色自然:“章叔叔,好久不見了!”
“才一年多,你這變樣得有點大!”章老板看了看南時:“這就是你說的朋友吧?先進來,站在門口不像話!”
進了門,南時總覺著有些不舒服,但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舒服。
章老板拉著過杏仙說:“來來,先給你家杏仙兒上個香!”
南時迷惑的看著兩人,只見章老板把過杏仙拉到了一個神龕面前,里面立了個牌位,前面的香爐里豎著不少香梗,想來平時沒少上香。
排位上寫著嶺南村杏華仙家之位。
這是什麼情況?
過杏仙卻似乎很習慣了一樣,取了一束香點燃了,分給了章老板和南時。章老板推了推過杏仙:“仙兒你在,我可不敢上頭柱!你先上吧!”
“章叔叔,您是長輩!”過杏仙推拒著,但是到底推拒不過,第一個上去上了香。
南時在章老板之后糊里糊涂的上了個香,上了香之后,章老板那張臉上簡直像是樂開了花一樣:“好好好!有仙兒你在,我明年一定財運昌隆!”
南時戳了戳過杏仙:“啥情況啊?”
過杏仙無奈的道:“迷信。”
第18章
迷信啊,這個南時熟。
有過杏仙在,這次批貨旅程比南時想的還要快,這位章老板和過杏仙嘮了一個小時家常,大手一揮,按照批發價給南時來了二十件各色翡翠飾品,直接把南時那個行李箱剩下的另一半給塞滿了。
“為什麼章老板供的排位名字和一樣啊?說說唄。”南時殷勤的給過杏仙夾了一筷子毛肚,滿臉都是好奇。
過杏仙一邊喊燙,一邊毫不含糊的把毛肚吃下了肚,這才無奈的說:“就是個迷信唄,有什麼好說的。”
“我好奇唄!”南時又給他添了一筷子蝦滑:“這頓我請!”
過杏仙豎起一根手指:“至少兩頓!”
“沒問題!”南時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快說快說!”
過杏仙擦了擦嘴,這才道:“具體我也搞不太清楚,我那會兒還小,聽我家里說我小時候一直生病,后來我奶奶老家那邊有個習俗,要是小孩子一直生病,就得認棵大樹當干親,那邊最老的樹是一棵千年的杏樹,村里都叫它杏仙,就這麼認了。
”
有些地方確實是有這樣的風俗,不光是大樹,甚至石頭、井之類的都會成為干親的對象,還有一些地方盛行讓身體不好的小孩子認和尚、尼姑當做干親,甚至干脆送進廟里頭養,不許回家,直到小孩子成年后才能回家。
這講究的就是想讓小孩子跟大樹一樣根深葉茂生命力強盛,石頭則是因為‘壽命’更長,更堅韌不拔,到了尼姑、和尚,則是想讓神佛保佑自家的孩子。
“那你的名字咋回事啊?”
過杏仙喝了一口啤酒,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倒也不是對著南時,而是覺得自己因為這麼扯淡的原因把好好的名字改成這麼又俗又土的‘杏仙’兩個字真是慘的不行:“后來我的身體還是不行,九歲那年生了場大病,好像是肺炎還是什麼,快要熬不過去了,聽說都推進ICU了。”
“我進了ICU,我奶奶就做了個夢,說是杏仙托夢,杏仙說我本來是注定要死的,讓奶奶把我的名字改成‘杏仙’,好掩蓋天機,借它的壽。我奶奶信了,當即把我爹媽拉去了民政局改名字,結果名字一改好,我還真就宣布脫離危險了。”
南時心中一動,覺得八成真就是杏仙顯靈了:“別說,還真有點玄乎。”
過杏仙卻嗤之以鼻:“純屬巧合罷了,我才不信呢——自從那件事后,村里頭家家戶戶都供起了杏仙的牌位,迷信得不行,像我那個章叔叔,早晚一炷香,拜自家祖宗都沒有這麼勤快……也不看看什麼年代了?我家里還要我每年回去給它上香上供,它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