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州問道:“她的表哥到底是她殺的,還是‘裁決者’動的手?又或者說,她就是‘裁決者’?”
陸錦云和許竹對視一眼,答道:“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就是忽然有一天做夢,夢到有人問她想不想殺死自己的仇人,并讓她身敗名裂。她說愿意,然后醒來后就變成了異者,但她說人不是她殺的,她也沒接觸過‘裁決者’,我們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這得讓杜明瑤來判斷。”
紀雪汶輕輕搖頭,幾人上樓準備去見見其他異者,上樓的時候碰到了韓百川韓局,他正和一對中年男女站在一起說著話,眉心微蹙著,似乎很為難的模樣,一抬頭看到傅明州走了過來,眼睛立刻一亮,高興道:“傅局,你回來了啊!”
那對男女看到傅明州身后的許竹后抿了下唇,許竹皺眉,低聲道:“他們就是陳海云的父母。”
看到傅明州后,韓百川便忙道:“傅局,這兩位是死者陳海云的父母,他們得知我們這里在調查‘裁決者’案件后便找了過來,想在這里等我們找出殺害他們兒子的真兇。”
“找出真兇以后呢?”傅明州打量著他們,冷淡問道:“你們是想要報復真兇或者他們的家里人嗎?”
傅明州毫不留情地撕開假面,戳破這對夫妻的真實想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陳家夫妻雖然因為兒子的事家業受了不小的影響,但他們這一脈落寞了,其他親戚還沒有。
聽到傅明州的話后,男人的神色明顯有一絲羞惱,壓著火氣說道:“這位長官怎麼能憑空污蔑人清白?我們作為受害者的家屬,只是想找到殺人兇手,讓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難道這也是錯嗎?”
紀雪汶笑道:“你們兒子是兇手是罪犯的時候,那些受害者在你們面前這麼說的時候,你們兒子也沒給人贖罪啊。”
許竹嗤笑道:“要是老老實實進牢贖罪了,說不定還能撿回來一條命。這就叫‘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陳母尖叫道:“這就是你們警局人員的態度嗎?你信不信……”
許竹斜她一眼,不客氣道:“怎麼,你想投訴我,下了我啊?可以啊,對了,你別找韓局啊,我雖然在C市特管局工作,但并不歸他管,而是歸我旁邊這位傅局管。正好他人在這里,你直接找他投訴,把我停職吧。”
陳母呼吸一窒,咬牙切齒地瞪著她,滿眼都是怒火。
她認識許竹,之前請她替兒子收斂尸骨的時候她不肯去,害的她兒子都不能以完好的身體下葬,死都不能瞑目。
要不是許竹孑然一身,家里人都沒了,她非要從其他方面銼銼她的銳氣。
因為她不肯替兒子收斂尸骨,陳母一直恨她恨得要死,如今他們要替她兒子找回公道,結果這個女人又三番五次阻撓,在旁邊煽風點火,她真是恨不能抓花了她的臉才好!
陳父抓住她的臂膀,讓她不要生氣的失態,等她平靜一些后,他才和韓百川說道:“韓局,請你考慮一下剛才我說的事情。”
韓百川一臉為難,目光瞄向了傅明州,眼含期待,指望他出面替自己拒絕。
傅明州接到他的目光后問道:“韓局,他和你說了?”
韓百川不等陳父開口,就忙不迭地把陳父的來意說了出來:“是這樣的,他們懷疑我們收集到的嫌疑人名單不全,非要我把嫌疑人名單給他看看,說要幫我們查漏補缺。
”
聽了這話,就是韓百川和他們認識,也忍不住在心里嘲諷起他們離譜的行為。
感情你們兒子做了多少虧心事你們都一清二楚,在后面擦了多少次屁股,也不知道管管他讓他少出去禍害人,還有臉找到這里了看看有誰在名單上漏了,真的是人惡到極致,一點良心都不剩了!
紀雪汶瞥了他們一眼,慢吞吞說道:“你是在質疑我們特管局的能力?名單的事情用不著你們費心,你們雖然是死者家屬,但也沒資格參與案件調查,在旁邊待著等就行了。”
陳父著急道:“你們的名單肯定有漏的!”
陸錦云問道:“你就那麼確認?是你們以前給陳海云收拾殘局時收拾的太徹底了?”
陳父陳母聞言,臉色難看的不得了。
紀雪汶微微沉吟,傅明州看了他一眼,忽然說道:“許竹,把他們倆先給拷起來,找個空房間也關進去吧。”
陳父陳母愣住,許竹也怔了下,動作很快,上去就把陳母銬住,陸錦云幫忙,也銬住了陳父。
韓百川有些傻眼,問道:“傅局,這是要干什麼啊?”
傅明州古怪地看了他一下,不由笑了:“陳海云的死是一回事,但因為他曾經的所作所為,也制造出了那麼多異者。就算是‘裁決者’不殺他,按照因果定律,他也要為這些異者的出現付出代價。而他的父母雖然不是直接罪犯,但也絕對脫不開關系。”
“他們要是不來的話,本來這案件也不該我們負責。但既然自己送上門了,許竹,把他們推進去那些異者嫌疑人待著的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