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雪汶從旁觀視角注意到他的目光冷冽極了,不見半點溫度,徐瑩瑩那柔弱稚嫩的外表對他起不到半點觸動和麻痹。
徐瑩瑩被他的目光盯得小臉煞白,怯弱弱的十分可憐。
紀雪汶站起來,走到他身后拉了拉傅明州的衣袖,溫聲道:“你臉色溫柔些,孩子們會被你嚇到的。”
傅明州微微抿唇,責備地看他一眼:“我不知道她們在也就算了,你知道的話,說這些話時怎麼也不提前避開她們?萬一她們泄露了你的秘密怎麼辦?”
“神石只是神物,神物與神本身對于人類的意義而言是完全不同的。這麼重要的消息你應該好好保密,不讓任何人知曉!”
“你怎麼都沒有一點警戒心呢。”傅明州無奈道。
紀雪汶故意眨了眨眼,笑道:“傅局,你不用擔心,瑩瑩和清清,甚至是布拉合,在外面都不會亂說話的。”
“對于我來說,她們甚至比傅局你更可靠信任呢。”
傅明州沒說話,表情的變化也不明顯,但紀雪汶卻從他的視線中感受到了一股幽怨和受傷。
紀雪汶靠在門框上,微微側頭,抱著雙臂好奇問道:“言歸正傳,傅局,你真的相信了我剛才說的話,相信我是神明?”
“無論是真是假,你都不該說這種話,萬一其他人將你的假話當真,意圖傷害你怎麼辦?”傅明州說道。
他別過臉,看著窗簾的方向,眉心蹙緊,眼神中透著顯而易見的煩躁,腮幫子周圍的肉都繃緊了,似在咬牙忍耐。
過一會兒,傅明州還是沒有忍住,怨氣沖沖地質問起紀雪汶:“我不懂,你為什麼會信任她們更勝過我?”
“雖然我們才認識沒多久,可是那個布拉合和你認識的時間更短。”
“而徐瑩瑩和這個小異者的年齡更是擺在那里,小孩子不懂事,嘴上也不把門,出去后什麼話都可能亂說。”
“可在你眼中,她們居然還是比我更值得信任的存在嗎?”
紀雪汶啞然,傅明州的聲音和神情都顯得他此時很傷心,但除了傷心外,紀雪汶更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酸味,還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紀雪汶愣了愣才說道:“不一樣的……縱然我不是那麼放心你,但我還是說出了一些我的秘密啊。”
“而她們之所以能知曉我的事情,是因為我有特殊的手段確保她們不會背叛我罷了。”
紀雪汶別開臉,微垂著眉眼嘟囔道:“我又不是真的傻瓜,怎麼可能把自己的事情到處亂說,惹得人盡皆知。”
“更何況還有傅局你小時候的經歷作為前車之鑒,我可是很注重這些秘密的保護的。”
傅明州握住了他的右手腕,余光瞥了眼小臉慘白、瑟瑟發抖著的徐瑩瑩,冷聲道:“徐瑩瑩,你帶著清清繼續躲衛生間里去。”
徐瑩瑩可憐巴巴地看一眼紀雪汶,紀雪汶微微頷首,囑咐道:“瑩瑩,你先抱著清清進去,我要和你的傅哥哥說說話,等我們說完你再出來好嗎?”
徐瑩瑩連忙點了點頭,抱著清清躲進了衛生間里,并將門帶著合上。
傅明州將紀雪汶推在了墻上,向他逼近過來。
紀雪汶盯著他,神情還算平靜,問道:“傅局,你要做什麼?”
傅明州又靠近了許多,兩人的呼吸幾乎交纏在一起,他的聲音不由也低沉了許多:“你可以跟著瑩瑩一起叫我傅哥哥。
”
紀雪汶臉色不由黑了些,咬咬牙,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好,傅哥哥,你要對我做什麼?!”
傅明州聽到紀雪汶的稱呼后只覺得呼吸一窒,一股熱流瞬間涌遍全身,將他心頭燒的滾燙,全身好像不聽使喚一般沖動起來。
他不由貼緊了紀雪汶,緊緊靠在他的身上,與他的臉頰緊緊貼在一起。
紀雪汶不自在地動了下,修長的脖頸微微揚起,面色窘迫地泛著紅,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顯眼。
他空閑的左手不由落在了傅明州的肩上,紀雪汶相信,只要自己輕輕用力,無論傅明州此時失控成什麼樣子,他都能將他輕易推開。
但紀雪汶只是手抵著他的肩,卻遲遲沒有動作。
于是傅明州仍然緊緊地按著他,用硬邦邦的身體貼著他,與紀雪汶緊緊相擁。
許久后,傅明州終于說道:“紀雪汶,我也想做你全心全意所信任的人,所以。”
“你將你用在她們身上的手段也用在我身上好不好,我不想你對其他人的信任更勝于我。”
紀雪汶的聲音忍不住揚起一點,呵斥道:“傅局,你在說什麼胡話?你知道我用的什麼手段控制的嗎?你就這麼話,你也不怕有危險,然后被我害死。”
“她們那麼喜歡你、依賴你,所以你控制她們的肯定不是壞手段。”
“就算是壞手段也沒有關系,我只想做你最特別、最信任的人。”
“紀雪汶,我……”
紀雪汶忍不住看他一眼,傅明州閉上眼,在他耳邊喃喃低語過幾字。
紀雪汶面色緋紅,神情羞恥。
落在傅明州肩上的左手終于用力,把他往旁邊推開。
傅明州往后踉蹌了一步,深邃的眉眼含著濃郁的情愫凝望著紀雪汶,其中的深情能將人溺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