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是專門打他的臉一般,正在分發防毒面具的那個青年身體忽然站起來,身體微微晃了晃,然后噗通一聲就直接跪了下來,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
身旁的同伴驚呼著將他扶起,暈倒的那人也戴著猶如骷髏的黑色防毒面具,眼睛處是圓形的玻璃鏡,眾人可以通過玻璃鏡看到他面具下的模樣,那人面色潮紅,汗意津津,儼然一副發燒到昏厥的模樣。
傅明州走到那個青年面前蹲下,摘下他的防毒面具,在他額頭上畫下十字星紋,在他的動作下,青年發出掙扎和痛呼,但卻被同伴們死死壓住,根本動彈不得。
腥濁的穢氣從他的耳朵、鼻孔間飄出來又散開,但青年并沒有醒來。
傅明州起身道:“他被感染穢變了。”
他的同伴面色微變:“我們是覺醒者……”聲音中充滿恐慌。
“在足夠濃度的穢氣侵襲下,覺醒者也會穢變。”
紀雪汶一行人默默的看著手里剛發來的防毒面具,雖然覺得沒用,但還是給自己戴上了。
不管效果多大,有防護總比沒防護好。
就是清清的體型有點小了,防毒面具套不住它。
傅明州給他找了個玻璃罐,讓紀雪汶把清清放玻璃罐里,再把謝遠找來的氧氣袋的管子塞進玻璃罐里,勉強也算是把清清封閉隔離了。
湘城特管局的一行人因為同伴中招了所以很著急要回去,傅明州便讓他們先開一輛越野車帶著昏迷的那人回特管局,留一人給他們帶路,再留下車就行。
留下來的幾人幫忙把直升機的行李搬到越野車上,謝遠駕駛位,許竹帶著徐瑩瑩坐副駕上,其他三人坐后排,越野車跟著前面的幾輛車后一起向湘城特管局飛馳而去。
坐在車上,陸奇嘆道:“話說,湘城這情況是不是也要封控啊?c市才解封沒有,前段時間我都要忙累死了,好不容易忙完,我想著先睡一天然后出去玩玩的,結果又出這事……”
陸奇簡直郁悶死了,早知道解封后他一定立刻就出去玩,絕對不浪費時間在睡懶覺上。
“湘城不一定封控。”傅明州道:“封控的目的是將具有傳染性的人群隔開,切斷傳染途徑。但湘城的傳染源不在人身上,而在于那個分泌不明物質的神秘物體,以及溢滿神秘物質并不斷流通的空氣。”
“空氣的流通無法阻止,等證明人群之間不會互相傳染后,封控除了浪費資源和制造不安外,根本達不到其應有的目的。”
想到之前看到的濃烈霧氣,傅明州道:“陸奇,你聯系謝局,讓他想辦法多送點防毒面具過來吧,然后分發下去。無論人會不會傳染,先暫時封閉湘城邊界,我感覺外面的穢氣太濃了,可能會有一大批異者和穢物覺醒,一定要控制住他們,免得跑出去引發動亂。”
陸奇:“收到。”
“還有其他三只小隊呢,還沒和他們聯系上?”
“……沒。”陸奇失望道,對同伴們的情況十分擔憂。
許竹擔心道:“他們會不會是在云層里出什麼意外了?要不然怎麼會那麼久還沒出來,就算是亂飛,也該飛出來了啊。”
傅明州皺了皺眉:“你繼續盯著,有信號后立刻告訴我。”
“好。”
紀雪汶靠著車窗坐,一路默默的打量著窗外的場景,和傅明州說道:“傅局,你覺不覺得湘城太安靜了,安靜的有些詭異了。
”
“現在是夏天,周圍的樹也不少,但偏偏一只蟲子叫聲都沒有,除了我們發車的聲音外,好像也沒有其他聲音,不對勁,感覺這也太不正常了。”
“是和這濃霧有關嗎?”
傅明州思索道:“通常情況下,無論是覺醒能量還是穢氣能量,在爆發出它們的威力時,都不會對人類和其他種族特別區分,它們挺一視同仁的。”
“這種情況很不合常理,但我暫時沒有感覺到周圍有危險。”
紀雪汶沉默的點點頭,壓下心中的不對勁。
幾輛車在疾馳中終于駛進了湘城特管局,那個發燒昏迷的青年已經被護送進了治療病房,紀雪汶他們則跟著傅明州,被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迎進了會議室中。
原鎮守湘城的A+級覺醒者袁得道起身與傅明州握了個手,苦笑道:“傅局,你可算來了。”
眾人圍著會議桌坐下,傅明州問道:“湘城的情況怎麼樣了?”
袁得道嘆道:“很不好,湘城異變時間是從那場地震開始,地震震源在湘城一座旅游景區的山中,空氣中的穢物質也是以那個景區為中心爆發出來的。景區距離人群聚集地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但到現在才過去兩個小時左右,穢物質已經彌漫覆蓋住了大半個湘城。”
“因為景區比較偏僻、不在湘城中心的原因,與景區相鄰的隔壁西市也受到了影響,部分地方有穢物質蔓延。”
“穢物質?你們已經確定了彌漫在空氣中的東西就是穢氣?”
袁得道鄭重道:“是這樣沒錯,但湘城這邊的穢氣與其他地方的穢氣不一樣,它的濃度非常高,也更純粹,就連覺醒者也不可避免,不同等級的覺醒者對穢物質的抗性也不一樣,等級越高,在空氣中堅持的時間就越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