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雷克薩斯停在了顧鈺面前,司機搖下車窗,低聲道:“少爺,我們要回去嗎?”
顧鈺收回視線,柔和的目光瞬間陰冷下來,掃向了司機。
司機被他看得渾身發涼,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直到顧鈺拉開車門,坐到后座,司機這才啟動發車。
顧鈺坐在車后座上,從口袋里摸出一朵精巧的鈴蘭花朵,想到紀雪汶那張精致的臉龐,喉發出低低的笑聲。
“哥哥。”
“哥哥……”
“二十多年,我終于找到你了。”這一句話語極輕,聲音纏繞在齒縫間,緩緩消逝在塵埃里。
回到家后,顧鈺特意找了個花瓶,往里面加了點水,將那朵鈴蘭插在其中,捧著上了樓。
精致漂亮的女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余光卻一直瞥著他,顧鈺從頭到尾只顧著擺弄那朵鈴蘭花,沒有分給她一絲眼神,女人的臉色肉眼可見的低沉了下來,瞧上去非常可怕。
在顧鈺上樓以后,女人,也就是顧鈺的媽媽李舒雯立刻將手中的遙控器重重的拍在了茶幾上,聲音因發怒而變的尖銳刺耳:“陳姨,去把老張給我叫過來!”
陳姨是顧鈺家的保姆,老張則是給顧鈺開車的司機。
聽到李舒雯的話后,陳姨連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去叫老張。
老張躊躇的走進來,小聲問道:“太太,你叫我有什麼事嗎?”、
李舒雯冷冷的看著他,眼中好似有一朵幽火在燒著,聲音冷的能結出冰渣子:“鈺兒下午去了哪里,他和什麼人碰了面!”
李舒雯回憶著顧鈺回家時的表情,再想起他今天非要出門的事,心頭立刻燃起了一道怒火。
顧鈺平時愛虐殺小動物的事情李舒雯一清二楚,自己兒子,她最清楚顧鈺是個什麼貨色,顧鈺肯定是背著他們和哪個女孩談戀愛了,否則怎麼會表現的那麼反常?!
她是絕對不會允許顧鈺和那種來歷不明的女孩在一起的,若是顧鈺隨便玩玩也就算了,認真的話,絕對不行!
老張忙道:“太太,少爺他下午除了圖書館外哪里都沒去,他進去后,我一直都有在圖書館對面守著的。至于接觸了什麼人……”
老張猶豫道:“少爺從圖書館里出來時,身邊還跟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和少爺差不多,長、長得很好看。”
李舒雯眉頭皺的死緊,聽到顧鈺接觸的是男人時,臉色更是青的嚇人。
“不過那個男人看起來有一點、有一點……”老張支支吾吾。
李舒雯冷冷道:“有一點什麼?”
老張小聲道:“和少爺有一點像,兩人站一起,就跟親兄弟似的。少爺坐車回來的路上,我還聽到少爺自言自語的叫著‘哥哥’。”
老張說完后,立刻就閉上了嘴。他可是知道的,主顧家只有一個孩子,就是顧鈺。如今突然冒出來一個和顧鈺長得很像、還被他叫做哥哥的男人,他豈能不多想?
老張猜測是自家先生在外面有了私生子,李舒雯作為正牌夫人,知道這事估計得氣死,也難怪他吞吞吐吐,半天才把實話都說出來。
李舒雯卻沒有老張想的那麼生氣,反而一怔,面色十分古怪。
李舒雯出生平常,學歷也一般,但她有張好臉,還有張很會哄男人的嘴。
李舒雯從小的夢想就是嫁入豪門,但豪門都講究門當戶對,年輕時追她的花花少爺不少,但卻沒一個愿意娶她。
李舒雯很不甘心,卻又不得不從于現實,兜兜轉轉之后,成了她現任老公顧旭升的情婦。
然后,改變了她一生的事情發生了。
李舒雯懷孕了。
男女之間有情事的話,懷孕是很正常的事情,但顧旭升的精子活性卻很低,包李舒雯的時候都三十多了,卻一直沒個孩子,他的女人也不止李舒雯一個,但只有李舒雯懷孕了。
顧旭升當即把李舒雯當成了寶,甚至答應李舒雯,只要她將孩子生下,不管是男是女,他都會娶她為妻。
畢竟李舒雯懷著他的獨苗,他要給自己的孩子一個名分。
李舒雯得到承諾后欣喜若狂,立刻專心致志的保胎起來。
李舒雯知道這個孩子對顧旭升的重要性,尤其是后來她查過B超,知道這是個男孩后,頓時更加激動。
頭昏腦漲之下,她花重金找了個算命先生,要給孩子算個極佳的生辰八字,最好能旺顧旭升的家業,讓顧旭升把這個命根子當寶捧起來,她作為孩子的母親,自然更加受重視。
算出生辰八字后,李舒雯發現這生辰八字正好卡了她的預產期,之后更加興奮,一心一意的保胎備產。
沒想到的是,這胎居然提前發動了。
也沒有提前多少,但肯定是卡不上李舒雯定下的八字了,為此李舒雯很不甘心,在生產時鬧了脾氣,想讓醫院幫她保胎,把時間推遲一點。
但孩子都發動了,也不可能再把孩子推回去,直到醫生說,李舒雯再不生,孩子可能會有危險時,李舒雯才慌了,配合著把孩子生了下來。
但因為她的耽擱,孩子在肚子里憋得時間長了,呼吸窘迫,腦組織出現了不可逆的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