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里一片歡聲笑語,沈今風在主帳里探頭往外看了一眼, 然后退回去, 問桌案后正在批奏折的蕭望舒:“圣上, 奏折還有很多嗎。”
蕭望舒輕輕抬眼:“還有一些。怎麼了。”
沈今風繼續探頭圍觀:“等圣上批完奏折,想不想一起出去看看?”他看見噼啪燃燒的篝火堆周圍,將士們正轉著圈地跳舞, 就很歡樂。
過了片刻,沒有聽見蕭望舒的表態,他回過頭:“怎麼, 圣上不想去嗎?”
蕭望舒垂下眼:“那倒不是。”只是蕭望舒今夜原本想和他做點別的事。頓了頓,蕭望舒道:“再等朕一會兒, 批完這幾本奏折,朕和你一起過去。”
沈今風笑著應了一聲。
一年的時間里,羌國的城邦陸續劃歸了大熙的版圖。起初這里的原住民反抗得異常激烈, 而蕭望舒并沒有使用暴力鎮壓,而是采取了善待俘虜的政策,還源源不斷地調送大熙境內的資源過來,幫助戰后的城鎮恢復重建, 安頓流民。
在他的管束下, 大熙的將士也沒有壓迫過這里的原住民一分一毫, 在已經攻占的城邦酒館里吃飯都老實付賬。
因此這場戰役進行到后期, 邊境的城邦已經基本恢復了安定和生機,甚至一部分原住民還會主動給軍中送來吃食和衣物。
他們的衣服和大熙常見的制式很不相同,將士們想穿不敢穿。有一日沈今風逮到一個偷偷摸摸穿新衣的,轉頭把這件事告訴了蕭望舒,之后圣上就吩咐下去,讓他們實現了穿衣自由。
他們和羌人的長相特征有很多不同,即便穿了羌人的衣服,也不難辨認出來。
當然這僅限于休憩的時候,戰時還得按照規矩穿戴軍中的鐵甲。
如今羌國已經徹底劃歸大熙的版圖,今夜許多將士都穿上了原住民送來的新衣,在篝火堆旁載歌載舞。沈今風看了一會兒,回去把自己的那一身翻出來,穿在了身上。
蕭望舒擱下筆時,見他站在一面銅鏡前,潔白細長的手指穿梭在發間,編織烏黑的發辮。
他的頭發長得很快,一年前還齊耳,現在已經續過肩膀鋪在背后,目測再過半年就要及腰了。
見蕭望舒過來,沈今風動作未停,笑著道:“圣上,你要不要也換上?”邊境城邦的原住民感念圣上恩德,前些時日送來了一件華貴的新衣,說是專門獻給大熙的皇帝陛下。
蕭望舒還沒有穿過,此時聽他提起,就將那一身取了出來換上。褪下原本的常服時,銅鏡里映出冷白的后背上一道接一道紅痕。
沈今風瞥了一眼,頓覺有些慚愧。蕭望舒皮膚薄,顏色如玉的蒼白,被他撓了兩下就紅得觸目驚心。
他走過去,抬手輕輕地撫摩那幾道紅痕。
蕭望舒的后背本來敏感,被他一碰,微微地顫了顫。
沈今風抽回了手,問:“疼不疼?”
“不疼。”蕭望舒輕聲道“朕知道,你是覺得舒服才會撓朕。”
沈今風笑了一聲,伸手從背后環過去,抱蕭望舒的腰:“你進步太快,我有點吃不消。”
因為戰事,他們兩個都很忙碌,這一年做的次數算不上多。平均下來三兩個月一次,但每次都有新的收獲。現在蕭望舒基本摸清了他敏感的地方,而他知道了以自己的韌性,小腿最高能架到蕭望舒的肩上。
他們探索彼此的身體,每一回的浪潮都比上一回推得更高。每當他情動得難以自抑的時候,蕭望舒的后背就遭殃了。
蕭望舒握住他的手:“如果朕做得太過,你受不住了要說。”
沈今風只是有點吃不消,還不至于受不住,遂開玩笑道:“圣上放心,我受得住。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我。”
聞言,蕭望舒慢慢地轉過了頭,看著他:“嬌花?”
沈今風眨了眨眼:“怎麼。”誰說一個整天和槍打交道的暗衛就不能當嬌花了“那不然……特工狂花?”
蕭望舒:“……”蕭望舒沒有完全聽懂他在說什麼,但已經忍不住笑意。
他戳了戳圣上的腰,蕭望舒掩唇輕咳了一聲,含笑道:“朕知道了,嬌花。”
沈今風:“……”他自己說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聽蕭望舒這一說,還怪肉麻的。他邊笑邊道:“別了,還是叫我十一吧。”
蕭望舒把手臂伸進衣袖,垂著眼道:“朕已修書回去,命禮部提前準備封后的大典。回到上京的行程約十五日,大婚之前你也需休息十日,選制婚服。如此算來,二十五日后,朕就可以改口喚你為——皇后。”定下了明日啟程返京,蕭望舒已經等不及地開始推算婚期。
沈今風彎了彎眼:“那請問作為皇后,我應該怎麼稱呼圣上。”
其實按照大熙以往的規矩,皇后同樣是稱皇帝為圣上,或者皇上。
但蕭望舒覺得這樣的尊稱顯得有些生疏,就道:“你我之間無需拘禮,如何稱呼都可,看你。”
沈今風覺得婚后還是得給圣上改個稱呼,但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麼特別好聽的,就問:“圣上,你有什麼想聽的稱呼嗎。
”
聽他問起,蕭望舒長睫一扇:“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