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風輕輕地晃了一會兒,見沒有效果,干脆像昨晚蕭望舒抱他那樣,翻身騎了上去,跨在圣上的腰間進行叫醒服務:“圣上,醒一醒,你這個年紀你怎麼睡得著的……”
蕭望舒神識清醒時,就聽見一個聲音在自己耳邊念經:“早上好,蕭公子,現在是上京時間午夜子時整,您的叫醒時間已到……”
蕭望舒:“……”
蕭望舒慢慢抬起了眼皮,和跨在自己身上的人對上視線:“十一,怎麼了。”
沈今風看著他笑,一彎桃花眼亮若辰星:“請你吃好東西。”
因為廚子跑了,梁玨接手沒掌握好火候,把雞翅烤焦了一面。三人坐在院子里一邊啃著焦糊的雞翅,一邊眼巴巴地盼著小沈回來。
萬萬沒想到他回來的時候,還牽了一個圣上。
齊寒嚇得雞翅都掉了:“圣圣圣、圣上,您這個時辰還沒睡啊?”
沈今風一進院子就去接手烤架了,蕭望舒輕輕一撩衣擺坐了下來,頂著眼下的青黑,平靜地回答:“嗯,朕還沒睡。”
作者有話說:
《望舒亦未寢》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0章
朕想讓你開心。
因為圣上駕到,在畢恭畢敬地行過禮以后,整個院子變得異常安靜,氣氛拘謹。
沈今風接手烤架后忙了一會兒,抬眼見他們一個二個安靜如雞,覺得好笑:“怎麼都不說話了,接著奏樂接著舞啊。”
梁玨一陣無語,看他的眼神仿佛在說:小沈你個沒心沒肺的東西!你以為我們是你啊!
蕭望舒見他們因自己而冷場,垂了垂眸,淡道:“你們平時如何,現在就如何,無須顧慮朕。
”
話雖這麼說,要他們真當圣上不存在,是不可能的。梁玨盡量表現得自然,起身去拎了兩壇酒來:“小沈,你和圣上共飲一壇吧。”
“行啊。”
“那你們要哪一壇,桂花釀還是桃花釀?”
桂花清醇,而桃花芬芳,更容易醉人一些。沈今風瞥了一眼,指向壇封寫著桃花的酒,蕭望舒一個「桂」字剛出口,跟著改成了:“桃花。”
雖然沒有什麼默契,但妥協得很自然。
沈今風心思都在烤架上,沒有注意這個小插曲,等到一架子肉串烤完,就拿了個干凈的盤碟裝好,讓梁玨端過去。
等到烤串擺滿了石案,他方才凈手,坐到蕭望舒的身邊去。然后發現那壇開了封的桃花釀,一口都未曾動過。
沈今風眼簾輕眨:“這酒,圣上不喜歡嗎。”
蕭望舒哪怕是吃烤串的動作也很溫文爾雅,聽見他問,淡道:“在等你過來。”說完,便拂袖倒酒,替沈今風和自己斟滿了酒杯。
因為有美酒美食,加之圣上非常地安靜,并不約束他們,另外三人也漸漸放開了,這會兒小沈一加入,就開始喝酒劃拳,玩得不亦樂乎。
一壇酒喝空,沈今風又開了一壇,這一壇是他們在影司自己釀的,先前埋在院中的樹底下,因為更換住處,就挖了出來。
自釀的酒相比御膳房的更烈,聞到醇厚濃郁的酒香,蕭望舒眼簾輕垂,眸色隱于長睫之下。
喝空了兩壇酒,烤串也解決得差不多,沈今風就和蕭望舒離開了。回去的路上,他見圣上臉側到耳后冷白的皮膚又染上了不正常的紅,伸手去探了一下:“圣上,你是不是喝醉了。
”
蕭望舒側眸望他,淺淺笑了一下:“無礙,回去歇下就好。”
圣上笑起來一貫很好看,沈今風忽然覺得自己貼上去的手指有些燙,指尖蜷了蜷,驀地縮了回來。
如果梁玨在這里肯定大受震撼:小沈竟然慫了!爺青結。
不過沈今風只是慫了那麼一瞬間,很快又膽大包天地牽起了圣上的手。先前出宮的那一回他也牽過,但今晚有些不同,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想笑。
蕭望舒問:“很開心?”
沈今風:“是啊。”
蕭望舒:“為何。”
沈今風:“就是——”他其實也形容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蕭望舒替他接道:“想起了高興的事。”
沈今風眼前一亮:“圣上,你都學會搶答了!”
蕭望舒淡聲一笑:“朕答對了,有獎勵嗎。”
“你想要什麼獎勵,”小沈摸了摸下巴“貼貼?”
“和昨晚一樣,抱著你睡。”
沈今風覺得,自己好像成了圣上的抱枕。
不過昨晚他睡得很踏實,所以并不排斥這一行為,很大方地就答應了。
但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和前一晚不同,圣上的身體很熱,而且睡得很不安穩,好像還做了噩夢。夜半的時候他被摟得很緊,清醒過來往后推了一推,蕭望舒才稍稍放開。
因為睡得不好,翌日清早圣上晨起時沈今風也跟著醒了。
他困頓地揉了揉眼,就見蕭望舒正在宮人的服侍下更衣。明黃龍袍加身,把圣上本來玉白的膚色襯出一種病態的蒼白。
沈今風有點擔心,用早膳的時候問了李公公:“圣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李公公聽他問起,面露擔憂:“是啊,圣上今早醒來的時候額角全是冷汗。
”
聞言,沈今風蹙起眉。
李公公接著道:“不過您也不用太擔心,圣上一向愛惜身體,方才已經請了御醫,御醫說沒什麼大礙,開兩貼藥調理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