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遙跟謝知謹說過很多句喜歡你。
在月色溫柔的夜里、在喧鬧人群的縫隙、在每一個愛意蓬勃無處安放的時刻。
但再多的喜歡也禁不住漠視,他只是累到不敢再付出得不到回應的感情。
門快速開了又關,發出輕微的聲響。
謝知謹原地站著,半晌,望著已然空蕩蕩的房間,惘然地抬手用力摁了下自己胸口的位置。
隨著江遙的離去,有什麼東西好似被挖空了。
滴答、滴答、滴答——
世界變得好安靜。
三道
小江:我是笨蛋,但我有在努力變聰明哦!
他是一個透明人
第35章
跟謝知謹的談話耗盡了江遙所有的精神氣,當晚他躲在被子里回憶與謝知謹的點點滴滴,哭得枕頭都濕透了一大片。
初二那年認識謝知謹,此后七年將近的時光,他像條趕不走的尾巴亦步亦趨地跟在對方身后。
從小心翼翼的接近再到成為別人口中謝知謹的朋友,而后又因為謝知謹的一句想試試建立起更為親密的關系,江遙的整個青春都填滿了謝知謹三個字。
像一顆未成熟的果子,一口咬下去,酸意大過甜蜜,卻又回味無窮。
這些年江遙對謝知謹唯唯聽命,偶有冷戰,每一次都是江遙示好才得以繼續維持這段友誼,向來如此,也就成為了習慣。
他從未預料過有朝一日他會如此激烈地指責謝知謹,鬧得這麼個土崩瓦解的局面。
江遙得不到謝知謹的喜歡,今晚過后,也許和謝知:制作○攉 戈臥慈謹連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
大哭的后果是第二天沒能準時起床,室友叫了江遙兩回,江遙才甕聲甕氣地說自己不舒服,讓室友給自己請假。
他腦子像灌進了水泥,轉都轉不動,整個人也沒什麼力氣,懶懶地躺在被窩里不肯動彈。
床簾被拉開,他以為是室友去而復返,條件反射地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悶悶地問,“怎麼了嗎?”
熟悉的音色響起,“這話該我問你。”
是賀鳴。
江遙更不敢見人了。
賀鳴三兩下上了床,將床簾嚴嚴實實地拉好,去扯江遙的被子,說,“你室友說你不舒服,哪里難受?”
江遙聽見賀鳴溫柔的詢問,哭得刺痛的眼睛又不受控制地涌出淚水來,兩只手把被子抓得更緊了。
賀鳴沒怎麼用力,嘗試了幾次都無法讓江遙主動見人,假意道,“不想見我,那我走了?”
這一招果然奏效,江遙急得一只手抓住賀鳴的衣角挽留,半天才慢慢地從被子里探出毛茸茸的腦袋。
他哭得臉頰濕潤,黑發潮濕,兩只眼睛紅腫著,眨一眨,就有眼淚涌出來,像是被大雨淋濕的毛絨絨的小動物,爪子牢牢扒拉著主人的褲腿怕被丟下。
可憐兮兮的。
賀鳴摸他發紅的眼角,俯下身來啄吻他臉上的淚。
他雙臂自發地攀上賀鳴的脖子,尋求撫慰一般微微仰起腦袋,小聲啜泣著,“別走。”
賀鳴含住他的唇,溫柔地吮吸著,親得江遙本就沒什麼氧氣余量的腦袋更加昏昏沉沉。
分開時江遙喘得厲害,賀鳴躺進被子里抱住他,問,“還難受嗎?”
江遙鼻音濃重地嗯了聲,抱著賀鳴不肯撒手,又開始低低地哭。
賀鳴一下一下撫著他的背順氣,等他緩過來一些,覺得空間太狹窄,抱著他轉了個方向,讓江遙趴在自己身上,沉聲問,“去見謝知謹了?”
江遙一噎,不敢抬頭看賀鳴。
“是因為他才哭成這樣的吧,”賀鳴接著道,“一說到他,你魂都飛了。”
江遙鼻尖翕動,怯聲說,“可不可以不要提他?”
“為什麼不讓提?”賀鳴一針見血,“你心里有鬼才怕我跟你提他。”
江遙顫巍巍仰起腦袋看賀鳴,湊過去親了親對方的喉結。
賀鳴哼道,“討好我啊?”
江遙想了想,點點腦袋,吭嘰道,“你別生氣.....”
賀鳴摸他的臉,說,“我是吃醋,一想到你心里還裝著那塊木頭就醋得不得了,你給這點好處就想收買我啊?”
有了賀鳴作陪,江遙低潮的情緒漸漸消散,他咬唇問,“那我該怎麼做?”
他不想賀鳴不高興。
賀鳴低聲問,“讓你做什麼都可以嗎?”
江遙有點猶豫,但還是頷首。
賀鳴的眼神瞬間變得深重,像是黎明前的夜色,暗得不見一絲光亮,他扶著江遙坐直起來,隨意撥了撥江遙的衣擺,眼神曖昧。
江遙臉上淚痕未干,訥訥地問,“要脫掉嗎?”
耳垂熱得像要融化了。
賀鳴嗯了聲,江遙紅著臉照做,羞赧地抿著唇不知道下一步動作。
直白的眼神讓江遙想要把自己藏起來,可他一動,賀鳴就握著他的雙腕放到背后。
賀鳴無疑是個出色的甜點師,不僅能做出香噴噴的點心,還擅長品嘗蛋糕。
奶油需要舔自然不必多說,點綴的櫻桃更需要細細品味。
汁水飽滿、甜膩可口。
低低的傳話聲泄出來。
“不是說做什麼都可以嗎,別躲。”
“你別咬,唔.....”
江遙重新躺回去的時候又開始哭,但意味顯然不同了。
他臉紅得不像話,手擋著不肯讓賀鳴碰,賀鳴從背后抱住他,低聲問,“還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