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時候親情和愛情就是說不清也分不開的,何必硬要分成兩半去考慮,他喜歡哥哥,也喜歡原清濯,這兩者缺一不可。
原清濯扳住弟弟的后腦,重重地在額頭上親了一下,滿意地說:“果然,我弟弟生來就是給我——”
原榕眼疾手快按住他的嘴:“不許說!”
“……”
他們保持著這個姿勢靜止了一會兒,原清濯那雙狹長的眸子望進他眼底。
不知道這樣對視了多久,原榕的手背忽然濕漉漉的,有些發涼。
他松開手,月光照了進來,借著光,原清濯眼睛里流出兩行眼淚。
他說:“你辛苦了,榕榕。”
原榕看著他臉上的淚痕,小聲說:“你都已經要畢業了,怎麼還這麼幼稚啊……”
“不哭了,哥,你哭我也會難受的。”原榕著急地抱上去,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原清濯紅著眼睛捧住弟弟的臉:“原榕,我想你。”
“我也想你,”原榕幫他擦眼淚,“前些天還不許我哭,你自己怎麼哭了。”
“我想你……”
原清濯重復著這三個字,閉上眼吻住原榕,咸澀熱燙的淚滴落在那張令他朝思暮想的臉頰上,他說一遍,懷里的人就重復一遍。
“我想你……”
“我也想你。”
原清濯把他摟進在懷,雙臂收緊:“我愛你。”
原榕輕撫他的背,眨眨眼睛止住淚意,乖乖回應道:“我也愛你,哥哥。”
“我愛你……別再走了……”原清濯的淚順著下頜滴在原榕的睡衣領口,隨即洇濕蔓延成一片,“我已經不能再失去你了,原榕,你不能離開我。”
“我哪兒也不去,永遠跟著你,”原榕說,“我喜歡哥哥,我要跟哥哥一直在一起。”
他安撫著脆弱的原清濯,兩個人在黑夜里相擁著彼此。
直到街上的燈一盞盞熄滅,皎潔的明月高懸在鋼鐵森林末梢,銀絲般輕薄的光線打在室內那張大床上,輕柔的籠罩在他們頭頂,為他們的誓言作見證。
第99章
今天是周六, 教授準了原榕一天的假,他打算抓緊時間補補覺。
原清濯的床又軟又大又舒服,被褥里浸滿了他的氣息, 回國這麼久, 原榕難得打算賴一次床。
就在他昏昏欲睡正要重入夢鄉之時,身側的床鋪微微下陷,一只大手掀開他身上的被子,開始解原榕的衣扣, 那只手時不時摸到要緊處吃他豆腐, 原榕擰著眉半睜開眼,率先看見原清濯流暢且棱角分明的下頜,眼前晃來晃去的是他喉結下那條寶石藍色的領帶。
“……干什麼啊,我想睡覺。”
原榕按住他的手, 迷迷糊糊地說:“好困,讓我睡。”
“睡什麼?”
原清濯捏了捏他的臉, 開始幫他穿褲子:“今天我要去事務所,很忙, 不能及時趕回來做飯, 你必須跟我一起去。”
可是今天是周六……等等,事務所?
原榕重新睜開眼, 伸手拽住他的領帶往下扯:“那間事務所你還在開啊。”
“一直開著,它是公司成立初期最大的股東, ”原清濯邊說邊給他穿衣服, 隨后拍拍他的臀, “好了, 去洗漱。”
“我自己會做飯, 你去吧, 我想睡覺。”原榕躺在他的腿上,緩緩閉闔雙眼,下一秒就要睡著。
“一會兒在車上睡,到了去我辦公室睡,在哪里睡不是睡?”原清濯輕聲嚇唬他,“你難道不想跟哥哥在一起?不然今天一整天都見不到我哦。”
這麼忙嗎,那還是挺想跟他一起去的……
原榕伸手胡亂比劃了一個什麼東西:“唔,十分鐘,十分鐘以后再叫我。”
原清濯順手握住他的手指,俯身湊上去,舌尖鉆入原榕的口腔,靈活地逗引著他的犬齒尖與上顎,身下人呼吸逐漸加快,喉間嗚咽一聲,睜開眼睛小小地咬了原清濯一口。
原榕扶著他的腿坐起來,喘著氣說:“你、你真不講理。”
原清濯把他從床上弄下來,帶他去衛生間洗臉:“飯已經做好了,你要是再拖,我就直接幫你代勞了。”
原榕被他折騰了一番,睡意全無,只能揉著干澀的眼睛去洗漱。
他們吃完早飯,拉著手一前一后地進了電梯,原榕身上穿的是原清濯的休閑裝,五月份天熱,他只穿了件大號黑色T恤,衣擺略長,寬松的運動短褲隨著走動來回晃蕩,露出兩條筆直白皙的長腿。
電梯運行起來,原清濯心猿意馬,把弟弟抱上玻璃鏡前的欄桿,隔著衣料在原榕身上輕咬,那條領帶被弟弟一只手拽住,另一只手緊張地攬住他的后頸,好似生怕自己摔下去。
“哥……有、有監控……”
“哥哥就抱一下。”
原清濯的手從短褲邊沿輕而易舉地探進去,扶著原榕兩條腿將他從欄桿上放下來。
平穩落地之后,原榕哼了一聲,除了讓他碰手,其余的地方一概不給摸也不給親。
兩人出了樓,迎面撞見一輛暫時停下的SUV,車牌號非常眼熟。駕駛座上走下來一個中年男人,正皺著眉看向他們,見到兩個人交握的手,眉心更是擰成一個川字。
原清濯首先看到男人,他不自覺地蹙起眉,不動聲色地把原榕擋在身后,手卻沒放開。
“爸,你怎麼來了?”
聽到這句話,原榕心里咯噔一下,緊張地冒出頭來,悻悻地跟著叫:“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