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次回家的路上,他湊巧碰到荊渭。對方走到他面前才出聲喚他:“原榕……你怎麼了?”
荊渭看著他面無表情的樣子,擔憂地問:“我之前和你聯系,你為什麼不回我消息?聽說這段時間你才回學校上課,到底發生什麼了,原清濯呢?”
“我要回家了,”原榕拂開他的手,晃了晃腕上的手表,“沒時間了。”
沒時間了,這是什麼意思?
荊渭蹙眉,盡量放柔聲音:“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我能幫你嗎?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好不好?”
原榕搖搖頭:“你幫不了我,要是你能聯系上原清濯,那就跟他說一句我沒事吧。”
除此之外,他也沒別的想知道了。
又過了幾天,原榕照常坐家里的車來上課,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守時的專業課老師今天忽然缺課了。
班里的二十幾個同學干等了半個小時,才被通知教授的車在來的路上剮蹭了,不能及時來上課,這節課停上。
管理教學樓日常教務的老師前腳剛離開,后腳大家就收拾東西歡快地離開了教室,這時,一個流里流氣的男生踹開教室前門,大步流星地走進來,走到講臺上問:“原榕呢?給我出來!”
班里所有同學同時轉身向后排看,原榕抬眸瞥了一眼,看到江柘不可一世的臉。
對方沖下來,將他從座位上拽起:“跟我走!”
“你干什麼?”
原榕把他掙開,輕輕說:“沒什麼事我要回家了,家里有人在接我。”
“回家?回什麼家,我好不容易才幫你找到今天的機會,”江柘瞪大眼睛,怒道,“你怎麼一點兒不知道給自己爭取機會啊,快跟我走!”
原榕被他拽出教室,皺著眉問:“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江柘停下來質問:“怎麼了,難道你不想見原清濯嗎?”
“……什、什麼?”
見原清濯?
原榕古井無波的眸子里忽然泛起了一絲漣漪,他像突然復活了一般,喘息著問:“原清濯,原清濯在哪里?”
“他被你爸關著,據說一直不太配合,所以現在過的不怎麼樣,”江柘說著說著,忽然煩躁起來,“我跟你說這麼多干什麼,能幫你你就謝天謝地吧,快跟我一起走!”
“可是,可是我媽雇了人送我上下學,”原榕猶豫道,“我跟你出校門會被他們發現的。”
“你這人怎麼想這麼多啊?你都多久沒見過他了,還擔心這些干什麼?”江柘不屑地說,“行了,我他媽可是賽車手,開車技術甩那群傻逼八條街,怎麼甩開他們是我負責的事兒,你需要做的就是告訴我,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愿意!我當然愿意!”原榕眼睛里終于露出一絲光彩,“謝謝你,江柘,你真好。”
“咳咳……”江柘吞咽功能忽然失調,狠狠地嗆了一下,“別,別跟我扯這些肉麻的東西,快跟我走。”
他把自己身上夸張又花里胡哨的外套脫下來扔到原榕身上:“以防萬一,咱們倆先換個衣服。”
原榕立馬照辦,將自己的衣服剝下來放到他手里。
洗衣液的馨香混雜著清爽的氣息裹在江柘身上,他穿上后愣了愣,隨后把袖口放在鼻間聞了一下,腦海里不知道閃過些什麼樣的念頭,還沒捕捉到,他就聽到原榕不好意思地說:“那件外套穿了兩天,還沒洗,對不起啊。”
偷聞的小動作被發現了,江柘大窘,耳根開始泛紅,他當即后退幾步,語氣不善地說:“行了行了,我不會計較那麼多的,跟我來吧。
”
兩個人繞到學校后門的停車場,那里也有家里派來的人看守,即便原榕穿著江柘的衣服也有些緊張,幸好江柘快速找到了自己的車,拉住他的手腕飛速狂奔:“快到了,走快點兒!”
一分鐘之內,開車、上車、落鎖、發動、飆出校門,這一套動作江柘做得行云流水,原榕緊張地看著倒車鏡,生怕那些人跟上來。
“不要緊,他們發現了也奈何不了我的,”江柘得意地勾唇,“老子可是F1青少年全國錦標賽的冠軍!”
幸好有他愿意幫忙,原榕聽著他篤定的語氣,心下稍安,也跟著感激地夸了幾句:“你真厲害,要不是有你,我可能一直找不到我哥。”
“不可能的,你和原清濯這段時間這麼反常,我們都發現了,”江柘說著說著,想到什麼不好的東西,“連江瑟楷這個狗東西最近也開始找我打聽,真的煩死了。”
原榕點點頭附和他,又問:“我哥他現在在哪里?我們要去他被關著的地方嗎?”
“……”江柘皺眉,小聲說,“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個就不是我負責的環節了,我只需要把你從學校里帶出來,甩開你們家那群保鏢。”
“啊?”原榕怔道,“那……現在我們要去哪兒?”
“去我家,”江柘說,“進了我們那邊的別墅區,他們無論如何都過不了那邊的布防,到時候再把你帶出去就易如反掌,也不會被他們發現了。”
和他聊著聊著,原榕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場由程喻綺組織發起的接力賽。
江柘拉著他回了江家的別墅區,那里地處石城近郊,裝修布景低調而奢華,門口的崗亭和設防非常嚴格,里面幾乎住著石城大半個豪門圈兒,有不少政要和軍區就職的重要人物入住,把守得自然要嚴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