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清濯短暫地摘下口罩,對老師問了聲好。
老教授蹲下來,瞇著眼打量了一會兒原榕的菜苗,伸手捻了捻土:“小原啊,一會兒你做個畦救一下吧,這種蘿卜比較適合種在砂土里,咱們這兒的土太細了,不利于水分滲透,你得經常松一松。”
“老師,它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蔫的嗎?”
“一般來說不會蔫的,肯定是你折騰它了。”
老教授上手挖土,鏟了一小會兒,把一個小小的蘿卜條拿出來看,果然發現了問題:“你看,這種得太深了,對塊莖發育的菜苗來說是致命問題,小原,你怎麼能犯這樣的錯呢?”
原榕雙目微瞠,好半晌才說:“……原來是這樣,老師我明白了。”
待到老教授走了以后,他抱起那顆蘿卜苗,陷入了自我懷疑。
隨后他抬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對面的青年:“我肯定不會這樣種的,原清濯,是不是你動了它?”
原清濯罕見地回避他的視線,咳了兩聲:“這個……榕榕,你聽我解釋。”
看這反應肯定是動過了。
原榕太陽穴已經開始蹦了:“你說。”
“我有幾次把它拔起來看了看,不過很快又放回去了……”
他只是好奇原榕種的小蘿卜長出來了沒有,絕對沒有故意破壞的意思。當時拿出來看的時候,原清濯只覺得小小的、白白的,挺可愛,臨走時還多澆了點水,誰能想到最后會成這個樣子。
原榕閉了閉眼,火冒三丈道:“你敢拔我菜苗!”
他抄起鏟子站起來,一手提著蘿卜,一手指著原清濯,后者連忙站直后退幾步:“我先道歉,你別生氣,我再給你重新種一棵,這次絕對不亂碰了。
”
混亂的玻璃房里,原清濯被他一直逼退到門邊的位置,低聲提醒:“這麼多人看著呢,別動手,等回家再說好不好?”
原榕把鏟子和蘿卜塞到他懷里:“給我種!種不活我是不會回家的,其余事情也一概免談!”
“……”
在弟弟的監督下,原清濯重新松土,挖坑,壘畦,萬分小心地把蘿卜淺埋起來,提議道:“榕榕,要不你再試著種個別的吧,光靠它可能交不上作業。”
原榕為了一個蘿卜苗能和他急眼,看來原清濯和他不是親的,白蘿卜和他才是親的。
說這棵蘿卜是他親兒子都不為過。
原榕摸了摸菜苗的葉子,堅持道:“不行,先把這個種出來再說,這是我們一起種的第一棵植物,你想半途而廢嗎?”
他這麼一說,原清濯就覺得自己很有罪過了,他想了想,還是妥協道:“你說種什麼就種什麼,聽你的。”
于是這個親兒子順利過繼給了原清濯。
往后幾天的時間他來得比原榕還勤,沒辦法,如果小蘿卜中途去世,原榕就不和他一起住了,原清濯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轉眼到了周五,晚上八點有一場國商籃球賽。
原清濯訓練前請了十分鐘的假去給蘿卜澆水,澆完拍了張照片,順手發給原榕,問他今晚來不來看球。
原榕很快回復了,說他會來。
賽前熱身時,觀賽的同學熙熙攘攘涌向體育場館,場面非常熱鬧。
原榕在家里睡了一個下午,一睜眼,窗外的天已經黑了,他從原清濯的桌子上順手拿了一個嶄新的一次性口罩戴上,打車趕到學校看比賽。
走到負一層入口時,有人忽然叫住他。
“……原榕?”
原榕腳步一頓,只見一個長相很陌生的帥哥湊上來笑著和他打招呼:“又見面了。”
“抱歉,你是?”
那個男生愣住了,隨后說:“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荊渭。”
就算說了名字,原榕還是不太記得,但他不好意思讓對方再解釋,于是笑道:“哦,原來是荊學長,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荊渭眨了眨眼:“你忘了,我的工作牌還在你那里。”
哦!工作牌!
原榕反應過來:“真是抱歉,那個牌子現在在我宿舍的書桌上,你著急要嗎?要不我現在幫你去拿。”
荊渭連聲說:“沒事兒,我不太著急——對了,你是來看籃球賽的嗎?”
原榕點點頭。
“剛好,那我們可以一起,”荊渭笑了笑,“今天是音樂學院打國商,我是來給朋友加油的。”
作者有話要說:
給小可愛們解釋下本文有沒有副cp的事。
本文沒有副cp,當然,作者理解的副cp是:占文章一定篇幅并且需要花筆墨著重描寫的、會以副cp攻受視角推動文章情節發展的這麼一對配角情侶。但從我寫第一本到現在還沒試過寫這種hhh,這本也不會寫的(以后可能會試試),就好比之前的華一鶴x葉寒,其實他們的故事和原榕的交集到現在已經結束了,沒有前因、沒有后果,這對只是原榕生命過程中某個階段的過客而已,但不論是哪個故事碎片在原榕眼前上演,都會無形中對他的所思所想造成影響,楚羽歌也是這樣,其實他戲份已經差不多快寫完了,這些配角的作用就是讓三觀正在不斷完善的小主角見識到什麼樣的愛情是好的,什麼樣的愛情是不好的,僅此而已。
作者也是在不斷學習,不斷進步,有些地方做的可能不夠好,所以一直很感謝大家的耐心與包容,我基友之前也說我有這種毛病,愛給每個角色設置一條專屬于自己的故事線,很少有純純的工具人配角,再加上我筆下有些角色確實不討喜,以后會盡量完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