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 齊逾舟不可能不記得, 當時還是他親口跟原清濯說原榕有情況了, 結合當時原清濯的反應……
那這不就更錘得死死的了, 原清濯肯定喜歡原榕, 只是當時他故意不說,況且后來也沒有真的和那個女生在一起。
目前看來,齊逾舟知道的那部分和王欽川知道的完全不重疊,不過這并不妨礙他確信原清濯對原榕蓄謀已久:“其實我覺得沒什麼呀,對我來說,只要合得來,是男是女都無所謂,同性戀又怎麼了?濯哥說不定也和我一樣的想法呢。”
王欽川閉了閉眼:“OK,咱們之間信息不對稱,你們不理解我完全正常。但你們都被原清濯的樣子騙了,他私底下就是個惡劣又變態的人,原榕每次都被他欺負,這個你們知道嗎?”
“你說什麼,”齊逾舟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會欺負原榕?”
王欽川:“千真萬確。”
“這個我知道,”華一鶴思索道,“我見過。”
王欽川瞪了齊逾舟一眼:“看看,看看,就你不知道。”
華一鶴凝重地道:“不過我還是想說,欽川你需要好好談場戀愛,等你談了就會發現其實這些都沒什麼。”
在他看來,就好比小學生喜歡拽小女孩兒的辮子一樣,不至于上綱上線。一點兒爭風吃醋的小把戲,也值得拿出來討論?
王欽川:……
拜托,明明他也談過啊!只不過后來覺得沒什麼意思,很快就分了,但就算戀愛期間也沒欺負過對方好不好!
“就是,”齊逾舟跟著幫腔,“打情罵俏就是嘴上說一套,心里想一套,你不是當事人,理解不了那種感覺的。
”
可能確實像王欽川所說,原清濯背地里偷偷欺負過原榕,可那也是他們兩個自己的事兒啊,原清濯并沒有讓原榕在大家面前丟臉,也沒有真正的惡意。
而且……身為一個久經沙場的情場大師,齊逾舟看得很清楚,原清濯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來的關心絕對不是假的,他做的那些事兒都能頂上原榕半個媽了,換誰誰能演這麼好,還堅持這麼多年?
王欽川被兩個好友懟得啞口無言,骨子里正常的三觀告訴他這倆人瘋了。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們之間從來沒有矛盾,那就能在一起了嗎?同性戀這倒是其次,問題原清濯是他哥哥。”
齊逾舟面上的笑意緩緩斂起。
“我倒是……還真不在意這個,”華一鶴無奈地說,“可能我就是這種道德感淡薄的人吧。”
“那你呢,你說。”王欽川看向齊逾舟。
“我……”
齊逾舟說不出來。
他也知道這樣做不對,可問題是事件主人公是原榕。
一般來說,大部分人都沒辦法絕對理智客觀地處理自己朋友的問題,齊逾舟也是這樣。只要出了事兒,他下意識還是想先為原榕著想,于是不可避免地產生偏見。
如果齊逾舟聽到哪個人喜歡上自己哥哥,他第一反應是皺眉抵觸,可是這個人不是別人,他是原榕啊。
原榕是什麼人,他們幾個一個比一個清楚,首先他很單純,對待朋友也很真誠,其次他不喜歡惹事兒,這個說不上是缺點還是優點,反正踩過的坑從來不會踩第二次,遇到什麼爭執想的也是和平解決。
即便如此,他也是勇敢的,既然能和原清濯邁出這一步,肯定早有準備了。
那他還能說什麼,除了支持難道還能給人家添堵嗎?
“我可能就幫他倆保密吧,”齊逾舟低聲說,“不支持也不反對。”
這跟支持有什麼區別,胳膊肘都快拐到原清濯那邊兒了,王欽川簡直要被他氣死。
“你們都不反對是吧,那我自己去找他,”王欽川冷聲說,“反正我不能看著原榕往火坑里跳!”
齊逾舟頭都大了:“你能不能別這麼一根筋啊,現在去找原榕說這件事只會讓他更困擾,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和你繼兄有曖昧,你會愿意被迫在朋友面前出柜嗎?”
顯然不愿意。
原榕之所以現在瞞著他們,說明他還沒處理好目前的狀況。
王欽川怒道:“那總不能什麼都不管吧?”
“作為一個局外人,你現在做的只有什麼都不管,”齊逾舟說,“等到時機成熟了我們再和原榕討論這件事也不遲,原榕臉皮那麼薄,你不會想讓他尷尬吧。”
“你倒是說說什麼時候時機成熟,不會要等到他倆什麼都做了之后再阻止?”
“那倒不是這個意思,”齊逾舟奇道,“不過……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兒歪啊,還在乎人家發展到什麼程度……”
王欽川像看白癡一樣瞪了他一眼:“不是指這個那你還說個屁。”
說罷他就走了,齊逾舟再想追也沒追上。
“讓他去冷靜冷靜也好,你也別著急了,”華一鶴安慰,“要是最后欽川能拆散他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兒。”
“你不是說不在意嗎,怎麼又變卦了?”齊逾舟反問。
“我可以不在意,也可以支持他們,但原榕不行,”華一鶴挑眉,“你覺得要是有天被父母發現了,他和原清濯的下場會是怎樣?”
齊逾舟支支吾吾的:“可是他們兩個嚴格來說算不上兄弟,我覺得也不是很嚴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