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往回走,他一邊想起以前的種種細節:印象里濯哥一直都對原榕這個弟弟挺好的, 但高中三年原榕卻不怎麼愿意提起他,王欽川好像對濯哥也沒什麼好感的樣子。
該不會是哥哥強迫意志不堅定的弟弟做了什麼事情吧?
齊逾舟又想到了很多可疑的點, 比如清明節去墓區的時候, 原榕受傷了,原清濯立刻緊張地背他下山, 養傷期間他還天天來接原榕吃午飯,后來甚至晚上也要親自來開車把他帶走, 再比如上次在超市, 原清濯趁著沒人的時候想吻原榕, 卻被他正好撞見了……
啊, 還有, 高一的時候年級上有女生向他打聽過原榕, 還遞了一盒巧克力和情書,可當時原清濯也在場,直接替原榕嚴辭拒絕了,估計原榕現在還不知道呢。
以往齊逾舟都覺得這不過是一個異常稱職的哥哥關心弟弟的行為,可是現在一看,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原清濯就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腹黑不說,還對原榕這樣的清純小男孩兒蓄謀已久。
看剛剛那個場景,原榕顯然也動心了,否則怎麼可能主動投懷送抱?
齊逾舟越想越生氣。他覺得兩個人都很不理智,孰輕孰重都分不清,簡直不合常理。
后面回到包廂中,他也沒心思喝酒了,直接拽起座位上的王欽川:“你起來,我有話要問你!”
王欽川的衣領驟然一緊,他挑眉看了眼齊逾舟:“你有病?喝大了是吧。”
“我看你們都喝大了,每天都是睜眼瞎。”
齊逾舟氣沖沖地把他拽到包廂一角:“我問你,你之前是不是說過原清濯和原榕關系不好?”
“是啊,怎麼了?”王欽川拽了拽身上的短袖,“不過他們倆最近不怎麼吵架,原榕也不找我罵他了。”
齊逾舟冷笑,可不是嗎,都抱在一起了,怎麼可能還吵架。
“就這些,其他的你都不知道了?”
“你還想知道什麼?”王欽川不耐地說,“有話就直說,能不能別做謎語人啊。”
齊逾舟沒心思和他從頭再講一遍,他的眸光在包廂內環視一圈,最后落在華一鶴身上。
“你,華一鶴,你也給我出來。”
今天他還真就得搞清楚這件事不可了。
華一鶴看到齊逾舟在對他招手,微微皺起眉,還是站了起來。
很久不見,他好像又瘦了些,走起路來顯得更高了,不過情緒看上去很穩定,精神狀態也比高考之前好。
大約復讀也是能讓他活得更輕松的一種選擇。
齊逾舟看著他慢悠悠的樣子就著急,他直接把人拽過來,對著王欽川勾手:“你,可以走了。”
“憑什麼,我偏不,”王欽川吊兒郎當地說,“你想問原榕什麼事兒,當著我面還不能說?我們倆都認識四五年了,你們跟他才哪兒到哪兒?”
認識這麼久了都沒發現,齊逾舟都不知道是該說王欽川傻還是該說原清濯太有手段。
“原、榕?”
華一鶴思忖道:“你想問他什麼?”
“我想問,他和原清濯之間有沒有什麼我們不知道、但你知道的事兒?”齊逾舟晃了晃手機,“我這里有證據,只要你說對了,我可以給你看。”
“什麼證據?”華一鶴瞇了瞇眼,他想了一會兒,道,“比如原清濯對原榕……”
“你果然知道!”
齊逾舟怒了,他直接把華一鶴推在墻角:“這種事兒你為什麼不早點說?非要等到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了才告訴我們?”
包廂里其余幾個男女生往他們身上打量,眸光充滿了好奇和探究。
“什麼啊,”王欽川更疑惑了,“我怎麼他媽就是聽不懂你們兩個說的話呢?”
“準確地說我不知道,”華一鶴打開齊逾舟的手,輕輕笑了一下,“剛才是詐你的。”
齊逾舟愣住了。
“讓我猜猜,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但是卻不敢說?”華一鶴推測道,“同理,如果我什麼都不了解的話,也不可能這麼簡單猜中你想知道的點。”
“這說明我們在無意之中都發現了他們的秘密。”
齊逾舟打斷他:“你早就猜出來了,為什麼不阻止?他們是親兄弟!”他現在就想知道原榕怎麼能做出這種糊涂事兒,這可是亂/倫啊……
“我以為原榕并沒有這方面的意思,”華一鶴淡然地說,“如果他們真有什麼,那一定做好了接受所有后果的準備,你就更不需要擔心了。”
齊逾舟躁動不已:“媽的,你怎麼沒懂?這不是準備不準備的事兒,問題是他們根本就不可以!”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呢?”
王欽川強勢分開兩人:“能不能容我先糾正一個觀點。”
齊逾舟瞥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麼?”
“你剛才說‘為什麼不阻止,他們是親兄弟’。”
“我說的有錯?”齊逾舟反問,“難道不該阻止?”
“你要阻止什麼我不知道,不過我要糾正的是你后半句,”王欽川說,“他們倆不是親兄弟,原清濯長得和原榕一點兒不像啊,你們為什麼會斬釘截鐵地相信他們有血緣?”
話音剛落,華一鶴和齊逾舟一起沉默了。
王欽川:“原清濯那長相一看就是一肚子壞水,原榕是嗎,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