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的時候他陪著這個齊莘打了幾把桌游,發現這個男生在得意的時候特別喜歡和身邊的人抱在一起,弄得王欽川不上不下,特尷尬。
“還是不說這個了,”原榕給了他一拳,“你也收斂點兒,小心給人聽見。”
“好好好,那就不說,”王欽川重新露出笑容,“今天找你來是想問問,再過幾天就出成績了,你有沒有想去的城市、或者想上的大學、想讀的專業?”
聽到這個陌生的問題,原榕頓口無言。
高考完玩兒得太過得意忘形了,這段時間他竟然沒想過這個問題!
要去什麼城市呢?
原榕欲言又止:“其實我還沒想好去讀什麼專業呢,而且我這水平也挑不上什麼大學,能上哪個就上哪個吧。”
他吞吞吐吐地和王欽川說自己感覺在高考考場上沒發揮好,這次的成績很可能中規中矩,達不到他最好的水平。
“不是吧,你可是實驗班的前排尖子生,”王欽川認真觀察他的表情,“真沒唬我?我學習差,對這方面完全不了解,你可不要騙我。”
“我怎麼可能跟你開玩笑,也不會唬你。”
“那你大概覺得自己能考多少?”
原榕歪著頭算了算:“也就六百多?”
王欽川安慰他:“不錯啊,我覺得挺高了。”對于一個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擬考才上五百分的人而言,這個成績聽起來已經很遙不可及了。
“一看你就沒關注我平時的成績,”原榕嘆了口氣,“之前模擬考比較簡單的時候我能考到六百六十多,這次……”
“沒關系,成績沒出來前一切都說不準呢,實在不行報省內學校,省內大學招生名額多,分數線也低。
”
省內是有一座985名牌大學,不就是石城大學麼,原榕從來沒想過自己能考上這種頂尖學府。
他轉而問王欽川:“你來問我這個,說明你心里已經有想法了,跟我說說吧,你想去哪兒?”
“我爸媽說想看我考成什麼樣兒,但是他們已經不抱希望了,這些天在托人找關系,”王欽川支支吾吾,“我有可能去部隊。”
“部隊?”
原榕驚愕了好半天:“部隊啊,好吧,其實也正常。”
王欽川的爸媽不常在家也是有原因的,他媽媽是石城某重要軍區的軍醫,爸爸是律師,整天忙得腳不沾地,要是王欽川真的去部隊當兵,也算是借著家里的關系優勢了,以后晉升了再去國防大學進修一下鍍層金,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原榕看了眼好友亮閃閃的耳釘:“你應該不會想去的吧,那里管人很嚴格,不能留發不能戴耳釘。”
王欽川這麼痞的人可能不合適。
“我媽說不去也可以,那就讓我再復讀一年。”
原榕:“……那還是去吧。”
王欽川也有點兒煩:“要不這樣,你去哪個城市讀大學,我就去哪個軍區部隊,這樣我放假的時候還能出來找你玩兒,一舉兩得。”
“還沒去呢你就想著玩兒的事。”原榕哭笑不得。
王欽川也對他笑了笑。
“對了,出成績那天我們不是還要返校麼,順便再一起吃個飯吧,高考結束后你們誰也不找我玩兒,就我自己一個人天天出去亂晃。”
原榕點頭:“行啊。”
這次他可是有底氣答應了,原清濯管不了他的行蹤,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王欽川打算留在原家吃晚飯,他們家長都沒在家,吃飯只能自行解決。
三個少年就著冰箱還有的食材做了頓炸醬面,過程不是很難,很快就成功了。
這期間原榕向王欽川打聽了他爸爸的律所,隱晦地提起能不能給他推薦一個靠譜的律師,王欽川問:“怎麼了,你要打官司嗎?”
“就是上次警察局那件事兒。”
“哦,沒問題啊,”王欽川眨眨眼,“警察不給你辦,律師還是可以的。”
站在廚房另一端切黃瓜絲的齊莘揚聲插了一句:“你們倆在那嘀嘀咕咕說什麼呢,不會還是在說高考的事吧?”
王欽川和原榕對視一眼,隨即說:“是啊,你不是深城的麼,再過幾天就出分了,還不趕緊回家準備填志愿?”
“我們那里出分要晚幾天,不著急,”齊莘得意道,“而且我學的是爵士吉他,報的是音樂學院,和你們文化生不走同一個賽道。”
王欽川不說話了。
飯桌上,原榕戳著碗里的面條兒,看上去有話要說。其實他從進門的那刻起就很想咨詢一下齊莘有關感情方面的問題,沒想到王欽川也要留下來吃飯,當下有點兒難以啟齒。
飯吃到一半,他終于忍不住了:“齊莘,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齊莘往自己盤子里盛了幾根面:“什麼問題,你說啊。”
王欽川也看了他一眼。
原榕思來想去,還是按捺不住問出口:“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他最近出了點兒感情問題。”
“誰?”王欽川抬頭,“感情問題,不會是齊逾舟吧?”
“不是他,你不認識,”原榕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盤子,“別打岔。”
他大致把今天事情發生的經過和齊莘描述了一下,隨后問:“這個朋友他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說錯什麼了才惹對方生氣?”
“這麼簡單,”齊莘端起玻璃杯灌了一口,頭頭是道地分析起來,“男人誰還沒點兒自尊和占有欲啊,一般來說絕對不能容忍別人欺負自己的人,這時候他期待你給他安全感,不想聽你說你不想讓他牽扯進來,你要跟他保證你就是他的、你們之間永遠不會有第三者,然后夸他好棒,滿足一下他的大男子主義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