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這是最后一次為學校同學表演了,辛苦一下加加班也沒什麼。
這些天他每天早出晚歸,按時去學校參加訓練,只有中午才能抽出幾個小時吃飯休息,隔三岔五還要額外跑去石大給原清濯送飯。
說起這個他就生氣,原清濯絕對是故意的,不然為什麼放著學校食堂的飯不好好吃,非要讓他大老遠跑去送啊??
石城大學距他們所住的別墅區很遠,坐公交要接近一個半小時,地鐵稍微快一些。原榕第一次去的時候就被這所大學的豪華氣派程度震驚到了,一想到原清濯能上這麼好的大學,心里就止不住的羨慕。
今天中午也是一樣,他提著午飯穿過大學入口,走過零散結伴的人群與校內的樹林湖泊,徑直站在原清濯宿舍樓下。
掏出手機給“混世魔王”發了條消息,對方隔了半分鐘才回復:等著,還沒下課。
原榕提著袋子百無聊賴地躲在樹蔭下等。
還沒到正式吃午飯的時間,校園內四處游蕩的學生不是很多。路邊偶爾走過三兩個女生,悄悄觀察著他。
原榕摸了摸自己的臉,奇怪,沒有臟東西啊。
幾個男生穿著紅色籃球服從他面前經過,一人手里拿了瓶可樂,看上去像是剛打完比賽回來。
這時,其中一個高個子男生在他面前停下,伸出手指疑惑道:“誒……同學,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我?”
原榕指了指自己,不解地說:“你肯定認錯了,我不是這個學校的。”
“啊,你不是石大的啊,”那個人不好意思地說,“那真對不起,我可能認錯了。
”
他身旁的男生推搡著他:“別丟人了,快跟我回宿舍。”
一撥人迅速四散在男寢大廳里。
原榕只覺得莫名其妙,繼續站在原地等。
已經是六月份了,毒辣的太陽掛在晴朗的天空中,暑氣氤氳蒸騰。他最討厭這種悶熱出汗的天氣,于是悄悄地往男生宿舍的入口處挪,一點點走到陰涼處消暑。
就這麼又等了十來分鐘,手機忽然頻繁震動起來,原榕以為是原清濯的電話,單手不緊不慢地伸進衣兜里去拿。等到屏幕在眼前閃爍了好幾下,他才發現這是個陌生號碼。
原來是一中負責彩排的老師給他打來的,說是今天有個緊急彩排,校領導專程趕來視察,要立馬到校。
又要突然訓練……
原榕疲累地掛了電話。這些天他已經被學校不穩定的訓練安排折磨得神經衰弱了,好在明天就是最終演出,馬上就可以結束這一切。
他把午餐盒寄存到宿管阿姨那里,又給原清濯發了條簡短的消息,隨后匆匆趕地鐵回家拿長笛。
十二點一刻剛過,原清濯出現在宿舍樓下。
他的臉色烏沉沉的,只有在和宿管阿姨問好的時候才勉強笑一下,提著飯盒一路進了宿舍,嘭地一下把門關上,拿出手機看了眼弟弟發來的消息。
第幾次了,已經數不清了。
原榕總能因為或大或小的事情放他鴿子,連一起吃飯的時間都留不出來,就那麼忙?
恐怕他不是沒時間,而是根本沒放在心上吧?就連上次兩個人一起吃飯撈金魚,都是原清濯親自坐車去接的他。
也對,要是他不主動,原榕指不定還會在大街上和哪個無所謂的女生聊天,絕對不會記起自己的哥哥約了自己。
想到這,原清濯不可抑制地來回走動,抬起腳猛地將書桌前的座椅踢了一腳。
椅腿在地板上劃出尖銳的摩擦聲,哐當一下撞翻在地,發出猛烈的巨響。
宿舍里的兩個舍友正湊在一起戴耳機打游戲,聽到這動靜連忙轉過身來:“怎麼回事兒,誰惹我們溫柔善良的原大校草生氣了?”
原清濯抱臂撇了他們一眼,沒好氣地說:“玩兒你們的。”
“奇了,你也有發火的一天,到底是誰本事這麼大啊?”
其中一個男生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把地上椅子扶起來放好,余光瞟見原清濯桌子上的飯盒,忽然開口:“我想起來了,剛剛好像在樓下見到你弟弟了。”
原清濯的語氣不可捉摸:“我弟弟?你確定?”
“對啊,就是他,但是我不確定是不是……”那個男生撓了撓頭,“總之是你手機相冊里那個!”
原清濯又問:“他在樓下做什麼?”
不是說今天中午有事走了嗎,那麼巧碰見他的舍友?
“應該是要給你送飯吧,他在底下等了好一會兒,應該是在等你。”
“……”
原清濯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沒事了,你們接著忙。”
下午沒課,左右沒什麼其他的事兒,他開車去了趟事務所,把最近積壓的公務處理了。
說巧不巧,空閑休息的時候,程喻綺端著一杯咖啡走過來:“怎麼樣啊清濯,明天要不要一起去一中?”
原清濯仍舊在忙,頭也不抬地說:“去一中干什麼。”
“你弟弟沒和你說嗎?明天是一中的成人禮。
”
程喻綺喝了一口咖啡:“你不也是從一中畢業的校友?應該不會不知道成人禮這個傳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