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原榕向他這里看了一眼, 隨后若無其事地轉移視線, 點頭和老師繼續聊了起來。
齊逾舟摸摸鼻子,慢悠悠轉回教室,他留在這里的東西本來就少,不到五分鐘就把背包收拾完了。
這期間他甚至去了趟王欽川所在的班級, 把一同考完試的小女友叫出來,輕描淡寫地說了分手。這個結果是兩人一開始就說好的, 到時候誰也別賴著誰,大家好聚好散。那個女生看上去有點兒傷心, 不過很快就被畢業成人的喜悅沖散了, 并沒有多做糾纏。
剛分完手,王欽川提著考試用的文具袋回來了。甫一見面, 齊逾舟湊上去用肩膀撞他:“考的怎麼樣啊?”
王欽川一臉悻悻:“媽的,一句話都看不懂。”
“哈哈哈, ”齊逾舟被他逗樂了, “沒事兒, 明年我還來給你高考加油。”
“滾, ”王欽川把他推出老遠, “我不需要你的祝福。”
“這麼兇干什麼, 我剛失戀,你們幾個人應該一人安慰我一句……”說著說著,齊逾舟注意到好友突然變化的臉色,“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你看那個人是誰?”
王欽川扳過齊逾舟的身子,指了指斜對面的班級門口,人來人往的走廊里,一個穿著校服的少女正抱臂和一個明顯不是學生身份的男人講話,兩人似乎因為某個問題起了爭執,男人的態度很緩和,少女卻擰著眉把他推遠了,隨后轉身走進班里。
齊逾舟抬眼看了釘在墻上的班級指示牌,九班,又瞇眼盯著女生的臉瞧了一會兒。
“葉緲?”
“就是她,不過這還不是最重要的,”王欽川語速飛快地說,“旁邊那個男的你看著就不眼熟?”
齊逾舟歪著頭思索半天:“誰啊,你這麼一說是有點兒印象。”
王欽川恨鐵不成鋼地晃著他的肩膀:“上次去的酒吧還是你找的呢,你就不記得酒吧大堂經理長什麼樣兒?!”
齊逾舟這才連聲應道:“臥槽,好像還真是他。他來找葉緲干什麼?”
“這倆人看著根本不像是第一天認識,這個男的也沒有找葉緲算賬的意思,那為什麼上次在酒吧忽然冒出那麼多打手跑出來追葉緲,你不覺得奇怪嗎?”王欽川問。
齊逾舟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他們該不會是合起伙來故意驢原榕的吧?圖什麼,就為了一塊表?”
“原榕的表雖然貴,但是戴的時間很長,貶值很嚴重,轉手一賣連一半的價格都沒有,我感覺不至于啊……”王欽川思忖,“況且她是怎麼準確地在那麼多人中相中原榕的,這點說不通。”
“不管怎麼樣先把葉緲扣下來再說,”齊逾舟蠢蠢欲動,“你去找原榕,我在九班門口蹲點兒守她。”
兩人一拍即合,當即分頭行動。
王欽川先是到高三二班轉了一圈兒,沒看到好友的身影,抓住一個同學問了之后才知道原榕被叫去教務處了。
于是他又去行政樓找到原榕,把事情蹊蹺的地方講了一遍。
原榕當時正抱著手機發消息,聽完王欽川的描述立刻跟著他趕到教學樓高三九班,成功把葉緲堵在班里。
這時已經不剩下什麼人了,班級里到處灑著沒用的試卷、書籍和文具,葉緲坐在座位上安靜地等著他。
一見到原榕,她就騰地一下站起身,對著身前的少年鄭重鞠躬。
“對不起原榕,那塊表被我的家人弄丟了,我會攢錢重新賠你一塊。”
這句話不咎于平地一聲驚雷,直接把原榕炸懵了,他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你說什麼?”
葉緲垂下頭愧疚地說:“我試過了,真的找不回來,這段時間我沒來上學也是一直在攢錢……”
她的話還沒說完,原榕已經沖上去揪住她的衣領,雙目通紅地開口:“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葉緲被嚇壞了,微張著唇不知該如何作答。
身旁的王欽川和齊逾舟見狀,連忙走上來把兩人拉扯開:“有話好好說,實在不行就去公安局,咱們可千萬別動手打人啊。”
“沒什麼好說的了,”原榕偏過頭,胸膛劇烈起伏,“去附近的派出所,給我立案,調監控!”
葉緲被他兇狠的語氣震懾到了,顫聲說:“對不起,我一開始只是想惡作劇,根本沒想霸占你的手表……我現在道歉,然后想辦法借錢還給你,你看行嗎?”
原榕閉了閉眼,盡量平復語氣:“如果你能把它找出來,我發誓絕對不會怪罪你,可你倒是給我找啊!”
葉緲眨眼,淚水順著眼角掉下來:“我真的試過所有方法了,可是我真的找不到,我也不想這樣的……”
說著說著,她似乎是崩潰了,捂著臉坐在凳子上無聲地掉眼淚。
她不哭還好,一哭原榕就沒辦法,可這件事明明該委屈的是他,他還沒哭呢,葉緲在這兒別扭什麼。
原榕重重嘆了口氣:“你先別哭了,能不能再好好回憶一下,我可以動用我認識的所有關系一起找。”
讓她付出代價不是目的,把表追回來才是目的,在這件事上他的認知非常清晰。
葉緲搖了搖頭,剛要說話,就聽見一旁一個長著雙桃花眼的男生嗤笑:“不是吧原榕,女孩子哭兩下你就心軟了?也別在這廢話了,你要是還在乎那塊手表,咱們就趕緊去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