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榕懨懨地說:“好啊,你講吧。”
“那我可講了啊。
有一天,一只小烏龜坐在家里看電視,忽然聽到有人敲門,它打開門的一瞬間發現一個什麼東西被門板彈出去了,找了半天也沒有看見。三年后的某一天,它的門又被人敲響了,小烏龜打開門,發現一只蝸牛站在它面前氣憤地說:‘你剛才怎麼回事?’”
原榕:“……”
王欽川:“不好笑嗎?”
話音剛落,原榕沒笑,不遠處的墓碑忽然發出一陣笑聲。
兩個少年同時停住腳步。
原榕&王欽川:?
這時墓碑處繼續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黑夜里一個灰影猛地出現在墳堆上,高速向他們襲來。
“臥槽!原榕有鬼!!”
王欽川嚇得眼淚快掉出來了,當即向后連連躲避,原榕一個不注意被他抱著向一旁摔去,慌亂間右腳擦過一塊硬石,帶來火辣辣的刺痛感。
艸,痛死了!
“哈哈,王欽川,瞧你那小膽兒,這就被嚇到了?”齊逾舟熟悉的聲音響起。
原榕被王欽川壓得喘不過氣,他推了推身上的人:“欽、欽川,你先起來……”
這時,一束高強度的手電光照到兩人身上,王欽川下意識閉眼回避,身下的原榕也躲了躲。
清香好聞的氣息拂面而來,一只沉穩有力的手托住原榕,手的主人咬牙斥道:“走路都能摔倒,原榕,你可真有能耐。”
原榕骨碌著從地上站起來,右腳一觸地便被鉆心的疼折磨得失去表情管理,他瞇起眼睛看向舉著手機的原清濯,辯解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個意外……”
齊逾舟湊上來愧疚地道歉:“原榕你沒事兒吧?我沒想到能誤傷你,當時就想和你們開個玩笑,你的腳怎麼樣?”
原榕剛想說沒事,原清濯已經半蹲下身撩起了他的褲腳。
沒有受到外傷,但腳踝正在以肉眼可見地速度變紅變腫,這情況把大家都嚇了一跳,王欽川也歉疚不已:“都怪我,早知道我就穩重點兒了。”
“這真的是個意外,”原榕哭笑不得,“是我往后退的時候不小心擦到石塊才扭傷的,問題不大。”
原清濯用微涼的指尖碰了碰受傷的腳踝,那塊皮膚轉瞬間就像被燎了火似地燃燒發燙。
他站起身把手機扔給原榕:“笨蛋,拿著。”
燈光照射下,原清濯的臉色陰沉,俊挺的眉毛冷峻地上挑。
當著齊逾舟和王欽川的面,他把弟弟的手臂搭在肩上,二話不說便把人背了起來。
原榕連忙問:“干什麼,我們要去哪兒?”
“當然是去下面檢查,不然等著你在這疼死?”
原榕被他猝不及防地兇了一句,下意識閉眼伏回他的背上。
不知是不是兩具身體緊貼的緣故,原清濯的嗓音聽起來比平時更加低沉。
他看著原清濯完美的側臉,竟然感覺心跳開始加速。
作者有話要說:
原榕:[不屑.jpg]誰會天天找喜歡的人麻煩,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原清濯:……
第24章
時間接近夜晚九點。
墓園里人煙稀少, 下山的路上只有原清濯和原榕兩個人。此時的小山谷冷風颯颯,萬籟俱寂,依稀能聽到雨水順著葉脈砸在地上的聲音。
原榕一手搭在原清濯的肩上, 另一只手舉燈照明, 腳踝隨著身體輕微的晃動隱隱作痛,他竭力放輕自己的呼吸,試圖降低存在感。
過快的心跳在此刻也恢復正常了。
但他還是覺得有些別扭。
其實原清濯本可以不用背他下山,這段路并不遠, 單腿蹦個20分鐘怎麼也能磨回去了。不過原清濯都為他做到這份兒上了, 態度也沒有從前那麼傲慢,應當是想真心和好的吧。
原榕又想起寒假發燒生病那回,當時原清濯也是二話不說帶他去醫院看病輸液了,于是心虛地咳了兩下。
聽到身上少年的咳嗽聲, 原清濯的步伐稍稍減緩,托在腿心的手不自覺收緊力道, 他遲疑地問:“咳什麼,著涼了?”
原榕心里一緊:“沒有。”
“你最好是, ”原清濯冷哼, “這次是最后一次,以后絕對不會再帶你來這種破地方了。”
還說華一鶴不邪門, 五個人一起上山,最后摔了三個, 除他以外只剩下華一鶴毫發無損。問題是華一鶴現在的精神狀況正不正常還沒確定, 這樣的人放在原榕身邊不就是個定時炸彈麼?
思及此, 原清濯又皺眉添了一句:“以后少和華一鶴來往, 還有那個王欽川, 知道嗎?”
原榕不高興地撇撇嘴, 本來想反駁兩句,轉念一想又算了。
原清濯怎麼想怎麼說是他的事,況且他不知道這兩個人以前幫了原榕多少忙,說出這樣的話也算合理。或許他的本意是為了原榕好,那原榕就更沒發言權了。
“說話,啞巴了嗎?”
原清濯冷厲的質問再度響起。
“兇,就知道兇,”原榕勾起臂彎卡在他的頸項上,低落道,“我腿疼,不想跟你說話。”
原清濯怔了一下,隨即邁開長腿走得更快了些,他語氣不善地說:“別讓我發現你在糊弄我。
”
很快兩人便抵達轎車內,SUV燒油打火,空調無聲地散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