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也被華一鶴弄魔怔了,考試期間滿腦子的濯清漣而不妖,恰好這次考卷還真的考了愛蓮說的默寫,‘濯清’那兩個字他寫得特別用力,寫作文時也全然忘了背過哪些名人名言,最后只能在卷尾寫上一句:誠如周敦頤所言,做人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考完這科語文,齊逾舟湊上來說:“走啊,一起去食堂吃晚飯。”
原榕感覺自己考砸了,臉色很差:“我不去,你找一鶴他們去吧。”
齊逾舟擰眉:“怎麼了,你不打算吃飯了?”
“我去打電話!”
原榕甩下這一句,氣沖沖地離開一考場。
他攥著齊逾舟的手機走到操場,在通訊里點開原清濯這個名字,隨后放在耳邊聽著忙音。
電話很快接通了,原清濯輕輕喂了一句。
“找我什麼事兒?”原榕語氣不佳。
對面怔了怔,隨后笑道:“原來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哥啊,連開學都不跟我說一聲,知不知道為了聯系你,我找了多少個人。”
原榕不甘示弱:“彼此彼此,原來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弟弟,一個寒假都沒回家,你早就在外面野慣了吧。”
“真不巧,我今天剛好回家看了爸媽,要怪就怪你開學太早。”
原榕提聲:“高三就是這樣的,你沒上過高三?”
攻擊性極強的話讓電話那端的原清濯陷入沉默,良久,他低聲輕笑:“你今天吃槍。藥了,一定要跟我杠,是不是?”
原榕沒說話。
原清濯自顧自繼續說著,用他一貫的命令式口吻:“這周日你沒課,陪我去提新車,到時候我來接你。”
“……我不去。”
“你說什麼?”
原榕對準手機聽筒,一字一句地重復:“沒聽到嗎?原清濯,我不去。
”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是追了一整天冬奧會然后凌晨狂碼字的作者。
今天剛看短道速滑,剛好看到一個日本選手扒拉了一下俄羅斯大毛,大毛直接滑到場邊了,看得我心肌梗塞TvT。
第17章
“原榕……”
沒等原清濯說完這句話,原榕啪地按掉手機,對著黑漆漆的屏幕挑釁地揮了揮拳。
高三課余時間那麼短,憑什麼還要勻出寶貴的周末陪他提車?有那個時間還不如睡覺呢。
而且這個討厭鬼都有能力給自己買車了,叫自己去肯定也是想大肆炫耀一番。
原榕決定不上原清濯的當。
好在這陣子原清濯沒回家住,晚上回家也看不到他的臉,原榕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后。
熱身考結束的那個下午,整個高三年級都在收拾考場,原榕彎腰在樓道里的書堆中尋找自己的那一摞,找著找著,一個人忽然停在他身前,擋住了光線。
“哎原榕,你這是找什麼呢,別找了,跟我一塊兒去躺監控室。”
原榕循聲抬頭,挺起腰板聊天:“嗯?是欽川啊,你也考完了?”
王欽川手拿一聽可樂,耳上別著明顯的耳環和耳機,校服也穿出一副不正經的樣子。他悠閑地倚在墻上說:“差不多吧,反正我的水平也就那樣,隨便做做而已。”
原榕點點頭:“對了,你剛剛說的去監控室——”
“啊,就是齊逾舟托我來轉告你的,”王欽川抬頭灌了一大口可樂,“他最近不是談了個新女友嗎,那女的我們班的,剛剛他來找女朋友說話,順便看到我了,就讓我叫你一起去監控室等他,說是要調開學那天的監控。
”
開學那天的?
原榕思索道:“是查手表那件事?”
“對啊,”王欽川拍了拍他肩膀,“那天夜里在酒吧門口,不就咱倆見過那個女生的樣子嗎?兩個人一起看監控,說不定真能找出來。”
原榕連忙道:“那我現在就跟你去吧。”
他作勢要走,忽地被王欽川一把攔住:“著什麼急,人家學生會主席還忙著談戀愛呢,咱倆可沒監控室鑰匙,你先把書搬回班里,我幫你。”
“不用了,我叫個人,”原榕探身鉆進二班的后門,對著同桌喊,“一鶴,幫我搬點兒東西,我這邊有急事。”
坐倒數第一排的華一鶴放下手中厚厚的周易詳解,對著他點頭。
“哎喲,這不是一鶴嗎,”王欽川也跟著探頭,面上興奮之色難掩,“太好了,你回來了我考試就有作伴的了。”
他和華一鶴成績都很差,區別在于華一鶴和學校關系更硬一點,能被年級主任安排到二班這樣的實驗班,王欽川則舒舒服服地在普通班當咸魚。
原榕把好兄弟拽回樓道,一邊拉著他走一邊說:“你以后和一鶴說話注意些,他最近有點邪乎,別被他帶跑偏了。”
王欽川很感興趣:“怎麼個邪乎法?”
原榕把這些天的所見所聞大致和王欽川說了一遍,后者嘆道:“我說那天從他身上撞掉那些鬼畫符以后他怎麼那麼生氣,看來最近是真中邪了。”
原榕擔憂地說:“那怎麼辦,要不咱們替他去普陀寺燒香吧,讓佛祖保佑他——”
王欽川彈了下他的腦門:“你這種行為和他有什麼區別,改天我們和他談一談就是了。”
兩人就這麼一路聊到了辦公樓的監控室。
恰好齊逾舟也才剛剛趕到,他沒有說多余的廢話,直接從兜里掏出鑰匙把門開了,坐在辦公臺前開始調取那天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