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男生都不愿意和原榕一起走,原榕只好在個高的男生里面交朋友。
這幾個男孩子里是有那麼一兩個不務正業的,但對待哥們兒都是絕頂的義氣,原榕覺得他們本性不壞,常常為此和原清濯對線吵架。
兩個少年趕到飯店二樓的包廂里,推開門,就見一個長相特別帥氣的男生坐直身子:“欽川,原榕,你們來啦。”
原榕對他點點頭,視線在寬闊的包廂里掃了一圈兒,落在飯桌前一個少年身上,當即快步沖上去抱住他。
“一鶴,好久不見,真是想死我們了!”
華一鶴猶豫了一瞬,隨后伸出手回抱了原榕:“先坐下吃飯吧。”
原榕和華一鶴是一個班的同學,平時在學校關系很好,好到去哪兒都要結伴而行的那種,上高三以后,華一鶴開始稱病休學,原榕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今天這場會面還是休學后的頭一回。
幾個少年坐在一桌,開始詢問起華一鶴的計劃。
“我沒什麼計劃,”華一鶴臉色略顯蒼白,精致的五官透著陰郁,“我現在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齊逾舟挑眉:“這有什麼呀,你只是暫時還沒走出陰影,多跟我們出來玩兒,有事別往心里裝著,慢慢就好起來了。”
華一鶴沒否認,只是點點頭:“但愿吧。”
“一鶴,你也別太把那件事放在心上,”王欽川遲疑地勸道,“那天的晚宴出了那麼多條人命,和你又沒關系,你完全不需要有負罪感。”
“是啊是啊,”另一個男生應和,“原榕那天晚上不也是突然生病住院了嗎,我看那個晚宴就是邪門兒!一鶴你一點兒責任都沒有。
”
這句話說完,原榕臉色一僵,像是回想起什麼很不好的事。
王欽川察言觀色,見狀立馬說:“好了,都過去了,今天哥幾個出來聚,別提這些不高興的。”
齊逾舟和他一起出門招呼著上菜。
六個人在包廂里吃了頓晚飯,原榕一直照顧著華一鶴的情緒,見他狀態還算穩定,漸漸地也就不再擔心了。
吃完飯,齊逾舟神秘一笑,問大家去不去酒吧喝酒,他最近發現了一處好玩兒的地方。
眾人都沒意見,臨出包廂的時候,王欽川不小心撞到華一鶴,骨碌碌滾出幾個包好的紙符,剛剛好落在原榕這邊。
他瞪大眼睛,把它們撿起來放在手里打量:“一鶴,這些是……”
“還給我!”
華一鶴猛地大步上前把原榕手里的東西奪過。
原榕眨眨眼:“這些是什麼,辟邪用的嗎?怎麼看上去怪怪的,和普通的符紙一點都不一樣啊。”
倒像是招邪的。可是一鶴不是從來都不信這些嗎?難不成真像原清濯說的,開始相信這些邪里邪氣的東西了……
原榕大受震撼。
華一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疲憊地捏捏眉心:“沒什麼,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一旁的王欽川連忙上來勸他。
“今天這事兒都是我不對,是我不小心撞到你的,晚上酒水錢都算在我頭上,你可不能走呀,哥們兒出來還不都是為了見你,你走了我們還玩兒個錘子。”
好說歹說一通,幾個人終于把華一鶴勸到了酒吧。
齊逾舟找的地方就在石城一中斜對面的巷子里,前幾天連綿不絕地下了一場大雪,門口被厚厚的雪層包裹,看起來入口狹小,走進去卻別有洞天。
“我和老板都說好了,單獨開個包間,樓上就是臺球室,還有游戲廳。”齊逾舟帶著大家往里走,忽明忽暗的燈光與震耳欲聾的音樂瞬間將幾個少年包圍。
“你怎麼挑了這麼個地兒,旁邊就是學校,晦氣。”王欽川擰眉。
身邊的男生撞了他肩膀一下:“你懂什麼,在這兒才能碰見同學,據說平時那些乖乖學生放學后也會來這里玩兒,你就不好奇都有誰嗎?”
王欽川橫了他一眼:“變態。”
“真要這麼說,我們這里面也有兩個乖乖學生啊,齊逾舟和原榕不就是?”
“齊逾舟就算了吧,他也就裝裝樣子,女朋友交得還少嗎?”
齊逾舟踹了那個男生一腳,笑罵:“去去去,還八卦到我頭上來了。”
他轉身對著原榕勾了勾手:“原弟弟,聽說這兒還能叫人陪酒呢,你想不想我幫你叫幾個過來?”
原榕:“……不是來這喝酒的嗎,別弄那些花里胡哨的,我不喜歡。”
“哥這不是看你都成年了,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拉過,”齊逾舟說,“你看看他們幾個,誰不是感情經歷豐富,只有你還在這玩兒暗戀偶像劇,高中讀三年了女朋友都沒一個。”
這些話原榕都聽得耳朵起繭了。一開始他還會被大家說得不好意思,后來干脆看開了,沒早戀過是有些遺憾,但也并不是全然沒好處的,起碼能讓他在這件事上更穩重更認真……咳咳,沒辦法,也只能這麼找補了。
還不都是怪原清濯。
原榕抿唇不語,聽見另一個人接話:“行了,咱們和原榕不是一個畫風,估計我們在他眼里都是玩弄感情的渣男,哈哈。
”
王欽川道:“差不多得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要喝就喝,別扯這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