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擺著沒話找話。
方硯唯就想等他爸的后文。
果然,季綏說話了:“方硯唯,當初我跟你媽媽離婚后,你的監護權一直在我這里的。”
“你一個人……過得可能不好。”季綏說,“你回來,家里的房子……”
“我有房有車有男朋友。”方硯唯把電話掛了,“你那邊房價還沒我這邊的高。”
路執抿唇笑了一下。
“他發什麼瘋,做慈善嗎?”方硯唯轉頭就給方嘉彌打了個電話。
“我好像知道一點,程騁他媽媽,出軌了。”方嘉彌說。
方硯唯:“……”
算了,跟他沒關系。
遲來的關心,比路邊的雜草還不值錢。
僅過去了一個下午,冰箱里就填滿了各種零食,新鮮的陽光玫瑰葡萄,葡萄味布丁,還有各種果凍。
他曾說自己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路執就想把全世界的葡萄都買給他。
即便過去了這麼久,路執都還記得。
這個人對旁人都冷,在他這里,卻是暖的。
“男朋友,親一下。”他勾過路執的脖子,咬了咬路執的嘴唇。
路執這次親得比較克制。
性冷淡了?
沒有愛了?
我的吸引力只有這麼點?
實在不行弄點蠱泡著喝吧。
方硯唯郁悶地去洗澡,在水流中站了半晌,想起來路執上午說過的話——
今天不會碰他。
原來是這個意思。
那豈不是可以,招惹著玩一下。
路執坐在桌前,調整完閱讀燈的角度,鋪開一本厚厚的醫學書,準備夜讀。
安靜的環境里,室內香薰是淡淡的檀香味,燈光靜謐,一時間空間里只能聽見他翻書的聲音。
“吃嗎?”一只手捏著一顆葡萄出現在他面前,冰涼的葡萄抵在他的唇邊。
那串曾經屬于他的佛珠,掛在方硯唯的左手手腕上,懸在他面前輕輕搖晃。
“吃啊。”指尖壓著葡萄,在他的唇邊輕畫著圈。
“我的書沒有看完。”路執說。
“那麼好看嗎?”方硯唯單膝跪在他腿上,眼睛里閃過點得意。
路執垂著眼簾,翻了頁書。
又是那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生樣。
“路神。”方硯唯說,“你硬了。”
第62章 琵琶
香薰的檀香味清幽,白紗窗簾的一角輕搖著。
男生側著臉,頸部線條呈現著好看的弧度。
深色低領的上衣讓他看起來皮膚很白,鎖骨線條流暢,壓著微彎的弧度。
再往上,一雙眼睛里,全是戲弄的意思。
路執看似認真肅冷地給書翻頁,甚至拿了剪刀,挑了下香薰蠟燭的火苗,檀香味的冷香更甚,然而他的目光里還是傾瀉了一絲絲動搖。
這微小的神情變化,被一直緊盯著他的人捕捉到了。
“我就知道。”方硯唯得逞般地笑了,雙手環在路執的頸間。
路執神情沒變,只是伸手,抱緊他,不讓他再繼續動彈。
“方硯唯。”路執叫了他的名字。
像是在警告。
他沒理會。
十三中大佬于他而言,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威脅了。
反正路執說了,今天不會再和他做了。
仗著喜歡,明目張膽地去挑釁,太有成就感了。
尤其是看著這個人素來冰冷的臉上染上欲色,眼睛里沉著克制,嘴巴緊抿著,像是憑借這樣就能拒絕任何引誘,太能挑起他那點玩心了。
“執哥。”他掙脫開,改為跨坐在路執腿上,“別看書了,看我。”
路執空著的手,翻了一頁書,眼睛黑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都這樣了還看書,不疼嗎?”他的手,勾著路執的衣領,“假認真,你看得進去嗎?”
路執甚至伸手在書上做了個筆記。
“路大圣人,你還挺能忍。”他哂笑。
修長的,會彈琴的手,到處作亂。
一條看不見的大尾巴,驕傲地揚著,一下下地掃進人心里。
“方硯唯。”路執叫了他的名字,“等我一下。”
方硯唯:“?”
等什麼?
我玩我的,你好好看書。
路執把書合上,一手扶著腿上的方硯唯,一手把書推到桌子的兩邊。
方硯唯:“?”
一雙手掐著他的腰,把他拎起來,猛地一推,他仰躺在桌面上。
男生的肩背窄,皮膚白得過分,額前墜著淺棕色的碎發,尤其是嘴唇的部分,像是精細描繪過,總讓人覺得帶著笑。
“腰疼?”路執問。
方硯唯搖頭:“不疼。”
開玩笑,高中體檢體前屈他都不帶怕的。
“你說過今天不能做了。”他嘴角勾著笑,挑釁地看路執。
“怎麼辦?”路執的雙手壓在他的腿上,欺身過來,“方妲己,你撩了我,還不負責。”
“執哥。”方硯唯說,“別跟我裝可憐,我不信了。”
人不會在同一個坑里跌倒三次。
他不會總被路執騙。
路執側過頭,在燈光下,白色衣領的扣子被方硯唯扯開了,禁欲又驕矜的氣場一下子淡了。
方硯唯仿佛是看見他笑了下,他心跳加快,忽然覺得自己借以玩弄人的憑據,好像底子也不那麼堅實。
路執按住他雙手:“腿并攏。”
這房間的香薰蠟燭,燃得有些久了,火苗閃爍著 ,炙烤著將白蠟融化得更加徹底。
香薰油香薰木被燒得劈啪作響,緩慢騰升的香味四溢,似乎想要鉆進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讓不小心闖入這里的人,全身上下都就涂滿了清幽的冷香。
像是想要彌補或是挽回什麼,他們這幾天做的次數很多,幾乎這套房子的每個角落,都留下了兩個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