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執:“。”
方硯唯坐在最后一排,剛剛還裝模作樣地聽了點課,在草稿紙上胡亂畫了幾句筆記。
路執從他面前把紙收過去,掃了一眼,學渣聽的都是諧音,藥物名字錯得一塌糊涂。
“走吧。”路執說。
“三食堂新開了一家酸菜魚,我們去吃那個吧!”凌佩高興地說。
路執:“。”
“那約明天吧。”方硯唯說,“今天我得跟我男人約會。”
凌佩:“……”
路執:“。”
從教學樓里一路走出來,方硯唯感覺自己的手一直被路執攥著,來來回回被把玩了好幾遍。
他昨天剛彈了琴,左手指腹還是被弦碾過的紅色,這樣被路執搓揉著,就漸漸地生出了熱意。
“你室友好像被我嚇到了。”方硯唯說。
他以為路執這個時候應該說“嗯”或者“別理他”,或者干脆就保持沉默。
但是路執給了他一個評價:“狐貍精。”
“我怎麼就狐貍精了!”他不服。
算了。
被說幾次,也不會少什麼。
路執難得多說幾個字,愛說就說吧。
生日這頓午飯,是方硯唯安排的。
“就是這里。”大概繞了百八十條街,方硯唯推開了一家店門,“全A市最便宜最實惠的自助餐,執哥今天我們吃到橫著走。”
路執:“……”
過分了。
方硯唯付了兩個人的錢,拿了餐盤,去挑了幾塊小蛋糕。
“執哥,祝我生日快樂。”他推了杯可樂過來,又仿佛想到了什麼,把杯子又撥回了自己面前,“算了,可樂殺精。”
路執:“。”
“你多吃點。”方硯唯說,“晚上我倆都不用吃了。”
路執在考慮,要怎麼跟方硯唯說,其實他們不用這麼擔心錢。
“少吃點。”他說,“下午帶你去跳傘。”
方硯唯:“!”
那他可太想去了!
當年的滑翔傘,他一直都忘不掉。
在A國的時候,他曾經想嘗試,但最終還是沒去。
他只信任路執。
顧甜把車開到了他們吃飯的店門口,看著門上的50元一位不限時愣了好久。
“我有時候不太懂他倆的情趣。”她轉頭看向臉色蒼白的黃毛,“白大雪,還沒上飛機,你就開始吐了?”
黃毛:“……”
a市位于平原地帶,少山,方硯唯一路上都在想,要上哪兒才能找到一塊適合飛滑翔傘的山坡或懸崖。
到了地方之后他才知道。
不用找。
這次是真跳傘。
“怕就不跳。”路執看出他的緊張。
“還是想的。”他小聲說,“我想你抱著我。”
“執哥大一那年就拿到證了,別怕。”顧甜說,“為了帶你過來玩,他前幾周都練習過。”
方硯唯都不知道路執來過這邊。
似乎路執只是不說,但在有關他的事情上,路執總是格外上心。
路執俯身,把傘兵褲的褲腿壓進黑色的短靴里,上衣掖進皮帶內。
方硯唯碰過他腰腹的肌肉,線條感和力量感都很優越。
跳傘俱樂部的專用飛機起飛,黃毛站在俱樂部門口吐得很大聲。
“他又不跳,他怕什麼?”方硯唯問。
“被自己想象的畫面嚇到了吧。”顧甜也無語。
“我之前跟他鬧不和,約架。”顧甜說,“我從來不掄棍,我直接把他騙到高處,我就贏了。”
方硯唯:“……”
太狠了。
飛機大約飛行了二十來分鐘,就到了跳傘高度。
“跳吧小帥哥。”飛機上一個俱樂部的教練沖他們笑,“我給你們拍照。”
路執點頭,方硯唯坐在他懷里,被他抱著帶到機艙門邊。
路執伸手把風鏡給他扣好,抬了他的下頜讓他抬頭。
等等。
方硯唯:“拍照要錢嗎?!啊啊啊啊啊。”
白色降落傘在他倆的頭頂打開,降落速度驟減。
同時跳的攝影在不遠處開傘,給他們拍照。
“現在停拍能退錢嗎?”方硯唯問。
“看下面。”路執說。
腳下是湖光山色,萬里山河。
他一時間忘了去計較那筆攝影巨款。
地平線的邊緣,浸在澄澈的淺藍色光里。
他和路執做到了。
前路坦蕩,山海廣遠。
方硯唯落地后才知道,這高空攝影,要4000塊。
他的生日午飯,也才100塊啊。
路執,敗家。
不過這生日禮物,他確實喜歡。
不知道是因為心疼錢還是因為吹了風,第二天上課時,他有點咳嗽。
他不覺得有什麼,中午路執就發現了不對。
“有一點低燒。”路執碰碰他額頭,“嗓子疼嗎?”
“疼。”他老實說。
這這周還得弄雅銳的設計,他想快點好。
路執:“疼得厲害嗎?”
“我想去趟校醫院。”他說。
“可以。”路執點頭。
校醫院就在s大醫學院旁邊。
“同學,哪里不舒服?”校醫院的醫生問他。
方硯唯:“我……”
路執從桌上拿了診斷單,寫了個藥方。
方硯唯:“……”
醫生:“?”
“哦,是路執啊。”醫生抬頭認出來,打了個哈欠,“那你自己帶來的人,自己照顧吧。”
路執:“嗯。”
方硯唯跟在他男朋友身后,看著他男朋友闖了藥房,拿了藥,又把他領到了輸液區,讓他坐下。
“路執?”校醫院的護士看見他,“那你自己扎吧。”
方硯唯:“等……”
路執抓過他的手。
“沒事。”實習護士是學院里的學姐,看他的反應,差點笑出聲,“我們都上過課,他應該比我熟練,不會疼的。”
手背似乎只是被針尖輕輕地吻了一下。
路執把吊瓶掛在一旁的架子上。
校醫院里的空調溫度開得低,路執問學姐借了張毛毯,遞給了他。
“你還會這個。”方硯唯往路執身邊倚了點,“我男朋友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