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有引誘他》第69章

  頭發凌亂,眼睛和臉頰都是紅的,嘴角還微微地有些紅腫,眼睛里含著稀薄的淚意。

  被親得亂七八糟的一個人,還在問要不要去上課。

  “不去。”路執說。

  -

  高三學期的第一天,班主任陳桑榆老師,為班會課準備了兩大節目。

  其一,讓年級第一路執同學,給大家講講學習心得。

  其二,讓年級進步最快的方硯唯同學,給大家講講進步心得。

  上課鈴剛響,陳老師抱著書走進教室,往那倆同學的座位上一看。

  空的?

  人呢?

  陳老師:“?”

  這是什麼日子,學神跟校霸同時缺課了?

  還都沒請假!

  “自習吧。”陳老師說。

  “正義哥。”何歲歲戳了戳同桌,“我方哥肯定是暑假作業沒寫完,逃課了,還沒請假。”

  徐正義點點頭,深以為然:“方哥不在乎的。”

  上午的“release”不營業,偌大的空間里,只有方硯唯和路執兩個人。

  方硯唯坐在吧臺邊,一邊吃力辨識著柜子上的酒瓶,一邊聽路執跟陳老師打電話。

  “抱歉老師。”路執的說話聲音聽起來單純又文靜,“上學路上不太舒服,方硯唯把我送去了醫院,現在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電話那端的陳老師說,“你好好休息,方硯唯缺的課,后面我再想辦法給他補上。”

  方硯唯:“……”

  這也行?

  老師還信了?

  明明是路執把他的嘴巴親紅了,害他沒法去上課。

  “謝謝老師,我給他補。”路執掛了電話,點了點酒柜,“你想嘗嘗?”

  酒嗎?

  方硯唯點頭。

  “只學過一次,我試試。”路執從架子上取了玻璃杯,調了杯淺粉色的推過來。

  透明的冰塊浸在液體中,酒杯口點綴了半片檸檬和青葡萄。

  方硯唯抿了一口。

  什麼啊,沒有酒味。

  “無酒精飲料。”路執說,“你好像喝一點酒就會醉。”

  “這都被你知道了?”方硯唯問。

  他在路執面前,好像什麼都藏不住。

  他零零碎碎地有些事想問,又不知道從哪里問起。

  “我倆……”他猶豫著開口。

  我倆現在算是個什麼情況?

  “我倆親了。”路執說。

  我他媽知道。

  方硯唯感覺自己的臉頰應該比眼前這杯無酒精飲料紅了。

  “你親我的。”路執說。

  方硯唯:“?”

  沒啊。

  他那頂多算是一時興起親人未遂。

  最后親下來的是路執啊。

  “直男是不會隨便想親人的。”路執說,“對吧?”

  方硯唯:“……”

  對對對,他有罪,他該死。

  路執坐在吧臺內側的高腳凳上,把佛珠至于左手掌心,拇指撥了撥,眸光微微地斂了下去:“你想說就這麼算了嗎?”

  我他媽還沒說話呢。

  方硯唯心說。

  在占據道德制高點這件事上,他執哥一直都是坐火箭去的。

  “你沒有異議嗎?”路執抬頭看他。

  “暫時沒有……”

  親都親了,感覺也還不壞。

  “那可以跟我談嗎?”路執問。

  他面上依舊平靜無波,冷得像了無悲喜的神祇,語調中卻有些不容忽視的委屈。

  方硯唯把頭偏到一邊,斜斜地看向地板,不太自然地說:“那……那試試。”

  路執笑了下。

  那瞬間,這個人好像又不樂意裝了。

  放肆又無所顧忌,這是真正的路執。

  路執勾著他的脖子壓過來,貼在他耳邊:“方哥,當我男朋友。”

第40章 心跳

  “男朋友”這個詞,像是海風輕撫過的風鈴,在方硯唯的心口落了串無法忽視的鈴音。

  他要跟路執談戀愛嗎?

  他很難想象,跟路執這樣的人談戀愛,會是什麼樣子。

  “方硯唯。”路執繞過酒吧吧臺,停在他身邊,“我知道了,你不答應我,是怕違反校規。”

  方硯唯腦子沒動,學渣和校霸的dna先動了:“談就談,我怕個屁。”

  方硯唯:“……”

  那談一下吧。

  也沒什麼損失。

  再也沒有旁人,在知道他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后,往他兜里塞各種葡萄零食了。

  也沒有誰能這麼肆意張狂地,帶他去看天空和大海,告訴他天地廣遠。

  “方哥同意了。”他垂著頭,耳朵微紅。

  路執的手指從他的頸側擦過,停在他的發間,揉了揉,動作很輕。

  方硯唯瞇了下眼睛,自暴自棄地覺得舒服。

  他很喜歡路執靠近他。

  所以,他跟大冰塊路執,談戀愛了?

  會有什麼不同?

  可以隨便摸嗎?

  他還在思考這個問題,路執卻手心抵著他的后腦勺,把他的頭按在自己的頸側。

  方硯唯:“?”

  “讓我抱一會兒。”路執說。

  他“哦”了聲,沒有動。

  大概是高一的時候,他跟林與宋還有過一段關于擁抱的討論。

  林與宋說這是兩個靈魂的相遇,他不以為然。

  直至此刻,靠在路執的肩膀上,他終于覺得,他漸漸地在容納這個同他一樣了無居所的靈魂。

  路執對家里的破事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即便是在喜歡的人面前的情緒波動,也只存在了很短暫的時間。

  方硯唯被松開的時候,還有點遺憾。

  不抱了嗎?

  他不好抱嗎?

  他退回到酒吧的沙發上,對著對面玻璃的反光,一點點整理自己的衣服。

  他想問路執家里的事情。

  但不管怎麼開口,似乎對路執都有點殘忍。

  “想問什麼?”路執說。

  看出來了啊。

  方硯唯想。

  事已至此,問什麼,似乎都沒有意義。

  而且他是學渣,嘴笨,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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