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又覺得一切好像都不那麼糟糕。
真他媽要瘋了。
費思浩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他喝酒喝地有點多,以至于看著短信上邱言至說的那個橋,還愣了一下。
橋?什麼橋?
大約想了一會兒,才想了起來。
那是他和邱言至“確定關系”之前去的地方。
費思浩忽然想起來那天,落在河里的燈光很亮。
邱言至的眼睛好像更亮。
……可能,邱言至就是在那天喜歡上他的。
費思浩忽然就想通了,他猛地把喝完的酒杯拍到桌上。
算了!
彎了就彎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相比其他彎了的男人,他好歹還有個現成的男朋友!
一想到邱言至,費思浩就覺得心臟燙了起來,十分想去見他。
可邱言至說他已經睡了,費思浩就不想去打擾他,于是就走出酒吧攔了一輛出租車:“去瀛峪大橋。”
費思浩醉醺醺地打開出租車的門下去。
然后瞇著眼睛朦朦朧朧地看過去。
馬路對邊有兩個人站在橋邊……好像在接吻?
好像還是倆男的。
呵,傷風敗俗!
炫耀什麼呢?
他也有男朋友,他明天就要帶著男朋友在這兒約會!
費思浩晃晃悠悠地朝著馬路對面走了過去。
剛走兩步。
他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等一下。
對面那倆人怎麼那麼像他男朋友和他男朋友的殘疾表哥啊?!!!
費思浩使勁地揉了揉眼,盯著看清楚了,才松了口氣。
哦。
不是接吻,是邱言至在他殘疾表哥的脖子上掛了個項鏈。
他剛剛看錯了。
差點兒要誤以為吱吱和他表哥亂.倫,自己被戴綠帽子了哈哈。
第74章
邱言至承認自己喜歡賀洲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等他帶著賀洲來看夜景, 勾著賀洲的脖子和他接吻的時候。
才清晰地明白過來自己栽地是多麼徹徹底底。
邱言至活了25年, 一顆真心全都小心翼翼地, 吝嗇地藏在手心里,又用鋼盔鐵甲護著。
生怕磕了碰了跌了撞了。
他自私又刻薄,不愿奉獻,不愿付出, 不愿動心。
哪知遇上了個賀洲, 吝嗇鬼一樣捂了20多年的真心像是開了閘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傾瀉而下,全都撒了個干干凈凈,再也無法隱匿起來。
他看見賀洲就想牽他的手,想和他擁抱,想與他接吻。
想掏心掏肺地對他好。
簡直像是失了智。
說實話,邱言至現在手頭要是有個戒指, 他就能立刻跪地向賀洲求婚。
但他手上沒有, 于是他便把身上唯一一個飾件摘了下來, 掛在了賀洲的脖子上。
那是個黑繩項鏈,下面墜了塊兒羊脂白玉。
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已經被邱言至戴了20年,如果不是送給了賀洲,邱言至估計還要戴一輩子。
邱言至從沒想過自己要把自己身上這塊兒玉送給別人,可他現在一想到屬于自己的東西被戴到賀洲的身上。
心里就很滿意。
像是他給賀洲做了什麼標記一樣。
賀洲隔著衣服去摸那塊玉,那玉石沉甸甸地落在胸口, 還帶著邱言至身上的溫度。
邱言至抬頭看著賀洲,認真地說:“賀洲,這塊玉石我戴了20年,你要戴剩下的一輩子。”
賀洲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說:“好。”
邱言至看著他的眼睛,又忍不住,想要去吻他。
哪知還沒湊過去,一個令人厭煩的聲音就兀自響起。
“吱吱!”費思浩腳步一深一淺地從馬路對面走了過來,他醉得臉龐發紅,表情卻又是興奮又是意外,“……你怎麼在這?”
費思浩話音剛落,就一不留神絆倒在了臺階上。
直直地撲倒在了賀洲和邱言至的腳下。
邱言至:“……”
邱言至并不是很想去扶他。
不過費思浩也沒在地上趴很長時間,沒一會兒,就一個人又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他似乎站得有些不穩當,伸著手就要朝著邱言至撲過去。
邱言至下意識地躲了一下,費思浩就整個人撲到了欄桿上。
他醉得太厲害了,也不在意邱言至躲他,就看著賀洲,大著舌頭問道:“咦,表哥,表哥你腿好了?怎麼站起來了?”
賀洲皺了皺眉,道:“你不要叫我表哥。”
費思浩撓了撓頭,冷風朝著他刮了過來,把他的臉刮地更紅了一些,他說:“不、不叫你表哥做什麼,我是吱吱的男朋友,吱吱的表哥就是我的表哥,是吧,吱吱!”
邱言至有些嫌棄地把他呼到面前的酒氣扇走了。
又一陣冷風忽然刮了過來,把費思浩凍地一哆嗦,他表情忽然凝重了起來。
“不對。”費思浩轉頭看向邱言至,忽然問:“吱吱你不是說你睡覺了,怎麼和表哥在這里?”
邱言至心中猛地一跳。
感覺自己要玩。
他張了張嘴,慌忙解釋道:“那個,今天我本來想睡來著,結果……”
“砰!”邱言至話還沒說完,費思浩就猛地撲倒在了地上。
邱言至:“……”
得,也省得解釋了。
雖然邱言至確實是很想把費思浩扔到這里不管他,可又害怕明天費思浩清醒之后無法解釋,只好和賀洲一起把費思浩抬到了車的后座。
邱言至正準備關上車門,費思浩的手機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