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洲點了點頭。
……那我能和你睡嗎?
這句話邱言至沒說出來。
因為實在是太過分了。
邱言至有些不舍地松開了賀洲,從他的懷里退了出來,說:“……我睡……哪一個屋子?”
“你原來的屋子里被褥還在。 ”賀洲說。
邱言至抿了抿唇,然后說:“……那,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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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躺在床上關了燈,想要睡覺,可閉上眼睛,眼前就猛地浮現出那些密密麻麻的監控器。
邱言至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打開燈,在這房間里又全翻了一個遍,沒有翻到任何監控器,這才又躺回床上。
可依舊是無法入睡。
邱言至從床上下來,輕手輕腳地走到了賀洲的房間。
賀洲房間還開著燈,淡黃色的燈光從門縫里漏了出來。
邱言至敲了敲門。
賀洲:“進。”
邱言至打開門走了進去。
賀洲放下手中的平板,抬頭看向他,問道:“怎麼了?屋子里睡得不習慣嗎?”
邱言至小聲問:“賀洲,那個屋子里真的沒有監控器嗎?我總是覺得、總是覺得會有。”
賀洲說:“沒有監控,不用擔心,這棟房子大門有24小時的監控,不會有人跑進來裝那些東西的。”
“好吧。”邱言至點了點頭,他抬頭看向賀洲手邊的平板,問:“你還在工作嗎?”
“不是。”賀洲說,“在查你公寓里那些監控器的事情。”
邱言至張張嘴,小聲說:“謝謝。”
“不用謝。”
“……那,我去睡了,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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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洲把情況向信任的搜查團隊說明了一下,又聯系了這里的保鏢公司,準備給邱言至去找一個保鏢。
邱言至似乎非常不安。
就在賀洲認真比較著保鏢資質的時候,他的門又被人敲響了。
邱言至探出頭來,問道:“賀洲,只有大門有監控嗎?會不會有人翻墻進來……”
“不會,除了大門的監控,房子外的路燈上還掛著360度的全方面監控,會有人翻墻進來的。”
“那會不會……”
“邱言至。”賀洲放下手中的平板,抬頭看向邱言至,說,“把你房間里的被子拿過來。”
邱言至眨了眨眼睛:“……什麼。”
“今天晚上你和我睡。”賀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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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眼睛砰地一下亮了起來:“我馬上回來。”
也就過了兩分鐘,邱言至就抱著被子進來了。
賀洲把自己的被子折了起來,給邱言至讓了一半的位置。
邱言至把被子鋪到賀洲身邊,然后乖乖地躺了進去,把被子拉上來,遮了臉的一半,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
邱言至眨了眨眼睛,看向賀洲:“賀洲,晚……”
“你今天已經說過兩遍晚安了。”賀洲說。
好吧。
邱言至閉上了嘴巴。
賀洲把平板放到床頭柜上,關掉了燈,然后他躺回床上。
映著微弱的月光,他轉過頭看著邱言至的眼睛,很輕地說了一聲。
“邱言至,晚安。”
“……晚安。”
邱言至閉上眼睛,終于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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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到了地上,而他自己也鉆到了賀洲的被子里,還牢牢地抱著人家的腰。
邱言至小心翼翼地松開了賀洲的腰,并在心里祈禱賀洲還沒睡醒。
“醒了?”賀洲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邱言至渾身一僵。
然后他抬起頭,看向賀洲,有些尷尬地說:“……我睡相不太好。”
“早就知道了。”賀洲說。
邱言至摸了摸鼻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結果邱言至剛坐起來的那一刻,昨天晚上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淚抱著賀洲哭地稀里嘩啦的模樣,又鉆入了腦海。
……這也太丟人了吧。
“咳咳,昨天晚上我有些太驚慌失措了……”
“沒事,很正常。”
賀洲放在床頭柜上的平板震動了一下,他拿起來看了看。
邱言至:“怎麼?監控器的那件事有線索了嗎?”
賀洲說:“他們說計劃現在出發去你家里,把那些監控器全都找出來,并看一下現場,有沒有什麼線索。”
“我們公寓樓層內的監控……”
賀洲說:“壞掉了,應該是早有準備。邱言至,你是上周五搬的家對不對?”
邱言至點了點頭。
賀洲說:“你說你的花盆里有監控,但你的那個花盆曾經被搬到過我家。”
邱言至:“你的意思是說,監控是在搬家之后才放進去的?”
賀洲點了點頭:“對,而且當時給你搬家的時候,你的公寓基本上已經被搬空了,除了花盆,還有很多其他的小物件都搬到了我家。如果說監控器在這之前就放上的話,不可能經歷了兩場搬家,卻沒有一個人發現問題,而且他們依舊在原地好端端地放著。”
邱言至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今天是周二,上周五搬的家,這才過去了五天,所以監控器就是在這五天之內放進去的嗎?”
賀洲拿出紙筆對邱言至說:“你把你這5天之內外出過的時間段都寫下來,我讓他們在這個時間段重點排查,找到進出你公寓的人物。”
邱言至思索了一下,便低下頭開始寫自己出門的時間段。
邱言至寫完之后,把紙筆遞給了賀洲,然后問:“賀洲,你覺得那些監控會是誰放的,又為什麼要監控我?”
賀洲把邱言至寫下來的東西拍了照發了出去,然后對邱言至說:“你說過,柳澄和我都記得上局游戲里發生的事情,都是有bug的NPC,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