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又重新拿了一個荷葉餅,夾上紅燒肉,遞到賀洲嘴邊。
賀洲嫌棄地偏開了臉。
邱言至急急忙忙地說:“快點快點,醬汁要流下來了,流到我手上了……”
賀洲只好張開了嘴。
邱言至眼疾手快地把整個荷葉餅都塞到了賀洲的嘴里。
賀洲被猝不及防塞了一嘴食物,整個眉頭都皺了起來,似乎想要斥責邱言至可又說不出話,只能閉緊嘴巴,整個臉頰都鼓鼓囊囊的。
邱言至拍腿大笑,并拿出了手機給賀洲拍照:“賀洲你他媽剛剛是不是還在心里笑話我呢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媽呀你的樣子更好笑哈哈哈哈……”
賀洲咽下了嘴里的食物,伸手就要去奪邱言至的手機,邱言至立刻就站起身子躲。
賀洲的手還沒碰到手機,邱言至自己就手忙腳亂了起來,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自己的鞋帶,整個身子都搖搖晃晃地朝著地上摔去!
賀洲立刻緊張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拉邱言至,哪知中途又不小心帶倒了椅子,他剛把邱言至拉到懷里,就又抱著他一起摔到了地上。
幸好這個時間段人不多,而且還有屏風擋著,否則真的是要丟死人。
但邱言至摔地骨頭都是麻的。
實打實的疼。
邱言至還被賀洲抱在懷里,他緩緩抬起頭,呼吸聲若有若無的灑在了賀洲的頸窩。
他們離的太近了,近到能聽到賀洲的心跳,看清賀洲下巴的青茬,邱言至甚至覺得自己一呼一吸間,嘴唇都要碰上賀洲的下頷。
邱言至有點緊張。
他一緊張,就容易說胡話。
于是賀洲就看見他懷里的那個少年眨了眨眼,說:“……賀洲,你怎麼這麼廢啊。”
賀洲:“……”
賀洲面無表情地把邱言至推開了。
邱言至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嘟囔著說:“扶個人都扶不住,還搭上了自個兒……”
淡淡的緋紅暈上賀洲的耳根,他語氣冰冷:“邱言至,閉嘴。”
人倒是站起來了,手機卻還在地上擱著。
“賀洲,你看!”邱言至把手機拿給賀洲看,抱怨道,“屏幕都碎了!”
賀洲偏過臉,說:“……我給你買新的。”
邱言至坐回位置上繼續吃飯:“新的就算了,你待會兒得陪我去換個屏。”
“好。”賀洲說。
手機維修中心離這兒不遠。
兩人步行走了十多分鐘就到了。
邱言至和店員說明了情況后,就準備把手機殼摘了,把手機遞給他。
可邱言至剛把手機殼剝下了一條縫隙,就看見了手機殼里的那個白色的便簽。
邱言至心跳驟然一緊,慌忙停止了動作,又套上了手機殼。
賀洲:“邱言至,不修了嗎?”
邱言至:“……不,不是。”
邱言至有些緊張地舔了一下嘴唇,硬著頭皮繼續去摘手機殼。
就在這時,賀洲的手機鈴聲響了,他轉過身,去接了個電話。
邱言至松了一口氣。
他快速地把手機殼摘了下來,把那個便簽捏到手里,將手機遞給了店員。
賀洲正背對著他,在幾米外的地方和人通話。
邱言至又看了賀洲一眼,然后把那張便簽疊整齊,悄悄放到了口袋里。
.
賀洲和電話里的人談論了一會兒,然后走到邱言至面前:“剛剛搜查團隊的組長告訴我,重點排查的結果出來了,那一批人中,沒一個是柳澄。
”
邱言至看著賀洲地表情心里嘆了口氣,想著:賀洲怎麼比自己還著急啊。
邱言至開口道:“沒事,也不用著急,這才過去了一天,一定能找到他的。”
從手機維修店出來。
邱言至就被賀洲送回了公寓。
邱言至打開車門下去的時候,忽然又轉過頭:“賀洲,你要不要……”
……要不要去樓上喝杯茶?
賀洲:“什麼?”
邱言至咬了下舌頭,有些尷尬地說:“……要不要和我去看看柳澄逃跑的地方?”
賀洲皺了下眉,然后說好。
邱言至感覺自己腦子真是有坑。
柳澄從小區翻墻出去的地方就是一塊荒地,有什麼好看的?
而且天氣逐漸轉涼,這大片大片的荒地連一個遮擋物都沒有,風呼呼地灌到人的脖子里,讓人直打哆嗦。
邱言至說:“賀洲,我有點冷。”
賀洲頓了一下,說:“我也是。”
邱言至就往賀洲身邊移了兩步。
邱言至把手放到了自己單薄的外套口袋里,只有肩膀和賀洲相鄰。
……他們已經不再是可以牽手的關系了。
風還是在獵獵地吹,但賀洲的體溫穿過他們兩個人的衣服,從他們緊鄰的手臂處傳了過來,竟出奇地令邱言至覺得暖和了些。
他們很快便走到了,柳澄從小區里翻過來的那堵墻邊。
邱言至抬頭看了看墻,不由感嘆道:“這墻好高啊,柳澄是飛人嗎?也不怕崴到腳。”
賀洲看了眼旁邊的那棵樹,說:“他應該是順著樹爬下來的。”
邱言至和賀洲一起走到了樹下:“這棵樹好多年了吧,這麼粗。”
賀洲忽然看到了什麼,蹲下了身子。
“怎麼了?”邱言至也跟著他一起蹲了下來。
賀洲伸手摸了一把樹下的土:“這塊兒被人翻過。”
邱言至低頭看去。
果然,這顆樹下有一塊兒土比其他的地方的土顏色要更黃一些,應該是近期被人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