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賀洲就把電話打了過來。
邱言至慌忙把車厘子扔回盤子里,然后站了起來,接通了電話:“賀洲?”
賀洲:“他說了什麼?”
邱言至摸了一下鼻子,說:“……他指出來,上局游戲,我和你結婚也是我用下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逼迫你的。”
賀洲語氣凝重:“然后呢,你有問他為什麼嗎?”
邱言至說:“他說完這句話,表情就變得很奇怪,甚至撒謊說自己剛剛是糊涂了,想要掩蓋過去,我當時腦子一熱,直接就問他為什麼知道,然后他就特別慌張地逃跑了。”
“柳澄是從哪里跑出去的?”
“從張煜軒的公寓,大約是7:30左右。”
“他穿的什麼衣服?手機號是多少?”
“柳澄出門身上穿著青藍色的襯衣和黑色的褲子 。不過他出門的時候跑得急,手機和錢包都沒帶,手機號是35715482359。”
電話那邊響起了一陣鍵盤敲響的聲音,然后賀洲說:“城市里到處都是監控,找到柳澄只是時間問題,而且我會聯系尋找柳澄的專業團隊,你不用擔心。”
“嗯。”邱言至點了點頭,“我待會兒打電話讓我爸也幫我找找。”
邱言至想了想,又說:“還有一點我忘了說,葉宏遠的人還在外面抓他,所以他的行跡可能會更加隱蔽。”
“葉宏遠為什麼要抓他?”
邱言至就又躺回沙發上,細細地給賀洲講解了柳澄錯綜復雜的情史,連帶著上局游戲和這局游戲的不同點全都給賀洲說了。
賀洲聽了之后沉默了好半響。
賀洲對他們認識不多。
也就和葉宏遠稍微熟悉一些,不過也只是合作過兩次的商業關系。
但他也沒想到葉宏遠身上竟然還系著如此復雜的情感關系網,以及為了抓人報仇,竟然不惜觸犯法律。
但是柳澄就更奇怪了。
他身無分文,還冒著隨時會被人抓走的風險,都要逃開邱言至。
如果他只是單純地保留著上局游戲的記憶,他根本沒有理由倉皇出逃。
柳澄分明知道點什麼。
所以柳澄必須要找到。
賀洲靜了一會兒,忽然又問道:“柳澄是和我一樣類型的bug嗎?”
邱言至語氣夸張:“不是,你可比他厲害多了,你估計是整個游戲最厲害的bug!”
賀洲笑了笑:“你是在諷刺我嗎?”
邱言至往嘴里扔了一個爆米花:“我是在夸你。”
“那我應該感到驕傲嗎?”
“為什麼不,你可是在游戲崩潰的時候,能讓我看到整個世界的人啊,而且,”邱言至頓了一下,眉眼彎彎,“你估計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能讓玩家主動和你分享其他bug的終極bug。”
“我很榮幸。”
男人的聲音飽含著磁性,帶著低低的笑意,幾乎讓人貼著手機的耳朵都發燙了起來。
張煜軒剛從臥室里出來,就看見邱言至剛掛了電話,然后躺在沙發上看著已經黑屏了的手機發呆。
他給自己接了杯水,語氣哀怨:“邱言至你能不能別在我這個又失去學長,又失去室友的可憐人家里和小情人煲電話粥啊。”
邱言至反駁道:“什麼小情人啊,我和賀洲都已經斷干凈了,我們現在是說正經事兒,是正經的合作關系!”
張煜軒撇了他一眼,扁了扁嘴巴,轉身走了。
言言怎麼比澄澄還喜歡撒謊啊?
嘴巴都要咧到耳后跟了,還說不是在談戀愛!
.
邱言至和張煜軒說完話就給父親打了通電話,讓他幫忙找一下柳澄,他沒說原因,只說事情很緊急,父親也沒細問,便一口應了下來。
然后邱言至又給小區的物業打了電話,謊稱柳澄是偷了他家東西逃出去的賊,讓物業把監控錄像調給他看。
接電話的物業人員說要上報一下,最遲明天給他答復。
邱言至躺在沙發上,在心里思索著還有什麼辦法。
報警就算了。
首先是沒有報警的正當理由,其次是這游戲里的警察系統完全是個擺設。
但不知道他們這樣找,得找到什麼時候。
就在這時,邱言至又收到了一條信息。
賀洲:“祝約會順利。”
約會?什麼約會?
邱言至愣了一下,才忽然反應過來。
他還騙賀洲說,晚上要和葉明煦去吃飯。
邱言至咬著牙,給賀洲發了條:“謝謝。”
邱言至早該明白,有些謊是不該撒的,否則雪球會越滾越大。
比如邱言至騙了賀洲自己要和葉明煦去吃飯。
就要繼續騙賀洲自己和葉明煦吃完飯要去看電影。
為了讓謊言更真實一些,他還真地搜索了一下目前上檔的電影,隨便選了一個,給賀洲說了電影名。
賀洲:“是這部電影啊,你們看完之后可以給我個評價嗎,是我們公司投資的一部電影。”
邱言至:“……好。”
于是邱言至含淚買了兩張電影票,給賀洲發了電影票的圖片,然后孤零零地買了超大桶的爆米花,一個人占了兩個位,瑟瑟發抖地看著他從來不敢去看的恐怖片。
媽呀!好嚇人!!!
邱言至手機屏幕振動了一下,都嚇得邱言至差點跳起來,他顫顫巍巍地打開手機,看見了賀洲的話:“電影好看嗎?”
邱言至:“有點兒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