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洲摸了摸嘴唇, 說:“邱言至, 你咬地我好疼。”
邱言至從耳朵到臉龐都紅了個透頂, 眼睛由于緊張和惱怒蒙上了層水光, 他咬著牙,一腳踢到了這人的小腿肚上,憤憤地說:“離我遠點。”
賀洲又抱住他,低頭在他額上輕輕親了一下,笑著說:“對不起,以后不會了。”
他聲音低沉而又溫柔,燒地人耳根都燙了起來。
賀洲拉上邱言至地手,唇畔揚起淺淺淡淡的笑意:“走吧,去吃飯。”
邱言至把賀洲的手甩開,卻又被賀洲恬不知恥地再次抓住,每一根手指都帶著溫柔而又不容拒絕的力度,插在他的指縫之中,與他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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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長時間,賀總在雜物間和一個神秘男孩激情熱吻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公司。
邱言至只不過去一個茶水間,都能聽見兩個女孩在聊八卦。
“聽說了嗎,有人扒出賀總那個小情人的消息了!”
“什麼消息?”
邱言至心中一緊,往女生的位置挪了挪,一邊低頭沖著咖啡,一邊偷偷地把耳機的音量關掉,豎起耳朵認真聽。
女生放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聽說啊,那個男孩還是個上高中的貧困生,可長相驚為天人,賀總對他一見鐘情,從此明里是資助,暗里是包養……和他寸步不離,平日里住在一起也就罷了,賀總就算是來公司也不舍得撇下他,所以才會在在雜物間被人發現……”
邱言至拿著咖啡杯的手微微顫抖。
你們這謠言可真是厲害,即使半點不沾,竟然也條理清晰,有因有果,有頭有尾。
“你說的這個太扯了。
”另一個女孩嫌棄地說。
邱言至默默點了點頭:對,太扯了!
“我聽到的版本是,那個男孩其實就是我們公司的員工,而且啊,就在我們這一層。”
邱言至心跳猛然加速,顫抖著拿起了咖啡杯,喝了一口壓壓驚。
“然后呢?”
“而且有人經過長線觀察推測出那個人,就是德語翻譯組的——”
邱言至心都揪了起來,緊張地手心都冒了汗。
女孩像是故意在吊人胃口,頓了好長時間才說出了答案:
“——楊風程!”
“咳咳…咳咳!咳……”
邱言至被嘴里的半口咖啡噎住了,咳得死去活來。
女孩這才發現旁邊還有個人,她嚇了一跳,然后問道:“你還好吧?”
邱言至連忙擺手:“沒事沒事咳咳……”
女孩看了眼邱言至的耳機,放下心來,繼續小聲對同伴八卦。
“這個消息絕對真實可靠,因為我親耳聽許秘書說,楊風程當時明明都被篩下去了,卻又被總裁一眼挑出來破格錄用了,而且而且……賀總從來都沒有參加過新入員工歡迎會,但他在上一次參加了,其實就是因為那個楊風程!”
另一個女孩搖了搖頭,“昨天中午事發的時候,我還親眼在餐廳看見楊風程了,不可能是他,而且楊風程那麼大個,只比賀總低幾厘米,賀總是怎麼把他攔到懷里不讓人看見一分一毫的呢?”
這女孩忽然看見了旁邊的邱言至,示意道:“要我說,賀總小情人的身材估計得和他差不多才行。”
邱言至心跳猛然加快,然后鎮定自若地按了一下耳機。
他語氣輕松自然:“喂,小劉,今天中午你可快點啊,可別像昨天中午一樣讓我在餐廳等了你老半天……”
邱言至一邊假裝接電話,一邊神態自若地拿著咖啡杯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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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剛走到工位上,就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秘書室所有人員幾乎傾巢而出,賀洲也從辦公室走了出來,他們表情嚴肅,浩浩蕩蕩地走進了電梯。
邱言至看見這場面還有些懵,問旁邊的楊風程:“怎麼回事啊?這麼大動靜?”
“應該是下去接人了吧。”
趙銳皺了皺眉,說:“誰呀?這麼大架勢,還得賀總親自下去迎接。”
楊風程說:“是邱氏集團的邱董唄,其實要是放在兩個月前,這架勢還算正常,畢竟當時邱氏是我們的投資商,可現在我們公司拿下了好幾個大項目,市值翻了幾倍,該是邱氏忌憚我們才對,不知道賀總為什麼還對他這麼畢恭畢敬……”
“誒,邱言至,那公司的董事長碰巧和你是一個姓……”楊風程轉頭看向邱言至,卻已經看不見了人影,他皺了皺眉:“邱言至去哪兒了。”
邱言至在聽到是他爸要來之后,就立刻躲起來了。
前段時間邱擎蒼打電話問他說,要不要去家里的公司實習。
邱言至記得清清楚楚,他當時正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左手漢堡右手薯條,聽到邱擎蒼這個建議,立刻搖頭說自己又懶又累又不想動彈,推辭說等大學畢業了再去實習也不晚。
結果這才過了幾天。
他邱言至就屁顛屁顛地跑到了人家賀的公司,來當一個小小的翻譯員。
這要是讓他爸知道,他爸得怎麼看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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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洲到達一樓的時候,邱擎蒼已經從公司門口進來了。
賀洲恭敬地迎了上去:“伯父,您怎麼親自來了?”
身后的許秘書都愣了一下。
合作了這麼長時間了,賀總一直是叫邱擎蒼為邱董,或者是邱先生的,從什麼時候起喊起了伯父這麼親昵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