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來就準備回來了,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你沒有接,打給賀洲才知道你又住院了,我和你爸爸就直接出發了……”
邱言至這才發現鐘雅柏身后還跟著不茍言笑的爸爸和他的主治醫生。
醫生看了看病歷表:“邱先生現在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不過為了保險,也可以再住院觀察兩天。”
邱擎蒼眉頭一皺,忽然開口:“床上有什麼東西嗎?感覺像在動?”
邱言至:“……”
賀洲你個垃圾,連躺著不動都做不好嗎?!
就在他不知道該如何蒙混過關的時候,賀洲忽然把被子拉下來,對嚴擎蒼和鐘雅柏說:“……爸,媽,昨天晚上我在這里陪言言,就順便在這里休息了。”
他的表情和語氣相當正經。
如果忽略他肩頭整整齊齊的牙印,估計會更有說服力。
醫生長長地哦了一聲。
鐘雅柏這麼大人的了,都為自己的兒子和兒婿感到害臊,紅著臉對醫生解釋道:“……這是我兒子的伴侶他們……他們剛結婚。”
“剛結婚啊,嗯,明白明白……”醫生合上面前的病歷本,臉上帶著笑,“既然這樣,我覺得邱先生的腰傷確實已經恢復好了,估計也不需要留院觀察,直接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走后,鐘雅柏見賀洲還在被子里躺著,自己的兒子也臉頰泛紅,想著再在這里呆下去不合適,便叮囑了兩句,拉著丈夫想要離開。
邱擎蒼準備走的時候,忽然轉過頭來,目光從邱言至身上落到賀洲身上,沉聲道:“要節制。”
賀洲倒是臉皮厚,語氣平靜地應了聲知道了,邱言至頭都快埋到地底下了。
邱擎蒼還想說些什麼,但很快就被鐘雅柏使了個眼色,拉走了。
他們走了之后。
邱言至長呼一口氣,躺在床上,他歪了個頭看向終于開始穿衣服的賀洲:“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厚臉皮啊。”
賀洲看了邱言至一眼:“上次我也沒發現你臉皮這麼薄。”
上次?什麼上次,我們難道還曾經被這樣逮住過嗎?
邱言至差點就要問出來,幸好早早反應了過來,把話咽回了喉嚨里。
上次。
就是他們結婚前的那次被“捉奸在床”。
但這兩次能一樣嗎?
上次什麼都沒發生,完全是作戲,而且是結婚卡給的劇情,他手里還拿著劇本呢,和這次的突發情況能一樣嗎?
賀洲很快便收拾好了,他站起來轉頭看向依舊在床上躺著看天花板,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麼的邱言至,問道:“不回家嗎?”
邱言至這才反應過來,從床上跳起來:“回啊。”
邱言至剛走到賀洲身邊,忽然就被賀洲拉住了手:“那就出發吧。”
邱言至愣了一下,低頭看向他們牽在一起的手,但也沒時間再思考什麼,就被賀洲拉著向前走了。
.
“賀洲?”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語氣帶著猶疑。
賀洲和邱言至齊齊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是孟齊康。
邱言至對孟齊康簡直帶著蠻不講理的敵意,看見他之后,嘴角立刻就撇了下來。
“你怎麼在這兒?”邱言至皺著眉頭問道。
孟齊康笑了笑,指了指衣服上掛著的胸牌:“我上周起就在這里上班了。”
邱言至看了眼那胸牌,上面寫著:神經外科孟齊康。
邱言至這才想起來,孟齊康還是個醫生。
“你們怎麼來醫院了,是哪里不舒服嗎?”孟齊康問。
賀洲看了眼身旁的邱言至,對孟齊康說:“邱言至扭到了腰,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我們正準備出院。”
孟齊康看著賀洲,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賀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醫院,你們來醫院怎麼不和我說一聲,我說不定還能幫上些什麼忙。”
賀洲道:“事出緊急,沒顧得上。”
邱言至知道賀洲對孟齊康愛地深沉,雖然說兩人現在的談話看起來莫名疏離,但誰知道再多說兩句賀洲會不會把持不住自己。作為一個沒有充值過一毛錢的白嫖玩家,他可真沒什麼自信和底氣。
于是邱言至想要立刻結束這場對話,他抬頭看向賀洲,說:“我餓了,想吃飯。”
賀洲朝著孟齊康點了點頭:“那我們就先走了。”
“再見。”
賀洲和邱言至走后,孟齊康轉頭看了眼他們的背影。
他們牽著手。
牽手的姿勢有很多種。
十指相扣的,手心相對的,尾指相連的。
而前方那兩人,是賀洲的手幾乎要把邱言至的手完全裹住。
換言之。
是賀洲牽著邱言至的手。
.
“想吃什麼?”賀洲問邱言至。
邱言至搖了搖頭:“我其實不餓,只是不想看見孟齊康。”
賀洲轉過頭看向邱言至。
邱言至低下頭,小聲說:“我嫉妒他,嫉妒你喜歡他。”
賀洲神色微怔,然后他垂下眉眼,抿了抿唇:“我已經和你結婚了。”
“但你還是喜歡他。”
賀洲沉默了半響,忽然說:“我會慢慢放下的。”
邱言至聽賀洲這麼說,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抬頭看向賀洲,感覺賀洲似乎哪里變了。
——這哪里是什麼渣男賀洲。
這分明是痛改前非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邱言至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我離開了的那半個月,你和孟齊康發生什麼矛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