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問這個,路新放下心,看著電腦屏幕和梁煊討論問題。
梁煊問了幾句正事,隨口道:“這個案子是前幾年廣州的一家技術公司做出來的,你去考察過?竟然了解的這麼清楚。”
路新:“哦,我剛畢業那會在那里實習過。”
梁煊:“是嗎?你哪個學校的?”
路新:“廈門大學。”
梁煊不動聲色的起身,給自己的杯子續滿水,邊走邊道:“我還以為你和李逸初是校友。”
路新這才從工作中分出神來,梁煊這句話聽起來像是隨口一說,他不知道梁煊說這句話的目的是什麼,但是當初梁煊出現在分公司,李逸初就對路新叮囑過一些事情,所以他也笑道:“我在廈門讀的,在那邊工作不順利就來上海了,沒多久就認識李逸初,一起進了這公司。”
梁煊聽他這麼說,想到李逸初去廈門應該是在認識路新之前,便不再多問。
送走路新,梁煊坐在辦公室對著電腦沉思。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急于求證李逸初是不是去過廈門,況且求證出的結果并沒有多大意義,但他總是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路新雖然是在上海認識的李逸初,但他怎麼就那麼湊巧是廈門大學的學生?明明過去的事情一兩句話就能交待清楚,李逸初卻始終有意無意的逃避。例如他在法國的日子,他在上海的工作和生活,沒有人能在日常生活中對自己的過去只字不提,除非刻意隱瞞。梁煊想讓李逸初從此以后待在他身邊,最起碼要對李逸初的過去了解的一清二楚。
梁煊知道公司的規定,能夠坐到部門經理的位置,要麼是國內名校畢業生,要麼是海歸,李逸初當年高考未報志愿就走了,只可能是海歸。那麼他們就這麼湊巧的在大學期間同時去廈門旅游?巧合越多越覺得蹊蹺。
梁煊去陳安的辦公室找他閑聊,話題引到幾個部門經理的履歷上來,陳安沒多想,把自己了解的情況都跟梁煊提了,唯獨最后提到李逸初,陳安搖頭表示自己了解的不多。
梁煊很奇怪:“這幾個部門經理的履歷你沒有看過?”
陳安:“我去年年底才從總部調過來,上海這邊業務我都不熟悉,誰能幫我干活誰就有用,我看履歷干什麼。”
梁煊:“聽說李經理是從員工走到管理崗位的,當初招他的人倒挺有眼光,是人事部哪位領導啊?”
陳安笑道:“咱們這種公司你又不是不知道,員工一茬一茬的,稍微長點資歷就想去投奔大公司。別說人事部,其他部門也難找到干滿三年的領導,早都飛走了。再說像咱倆這級別的領導,除了和部門經理打交道,下面的員工我都認不全。我來分公司的時候,現在的老周和李逸初都還只是組長,我也沒怎麼關注他們。”
梁煊想起當初陳安提醒自己李逸初和封啟明關系不一般,他不能把話說的太直白,正想著怎麼問,陳安倒是自己先說了:“說起逸初,我倒想起來年初他競聘部門經理,本來大家都很支持,可我把人選報上去后總部的人事部給了“再議”的回復,我當時還特意問了人事總監,他說李逸初資格上有點問題,也沒細說。
結果過了沒兩天,總部那邊又說李逸初通過了,我當時就很奇怪,就旁敲側擊地打聽,總部沒一個人知道詳情,人事總監更不愿意說內里原因,只提醒我以后別讓李逸初難堪,他后面有封啟明。”
梁煊從陳安的幾段話中梳理出幾點信息,當初招李逸初進公司的人已經找不到,李逸初平時沒有向別人提過他以前的經歷,而最有可能知道李逸初履歷的總部人事總監,已被封啟明封口了,什麼話都問不出來。
梁煊有點啼笑皆非,李逸初這樣隱瞞過去,都有點像在逃犯人了,他到底有什麼不愿意公之于眾的地方?
下班后兩人回家,梁煊現在還未出師,一般周末才有時間大費周折地做飯,平時都是在附近的粥店吃晚餐。梁煊點完菜問對面的人:“快過年了,想不想出去旅游?”
李逸初:“你不回家?”
梁煊:“回啊,不過回家的時間短。”
李逸初知道他是想陪著自己,笑道:“旅游的事以后再說,過年你就回去陪陪劉姨吧,她一個人在家里,一年到頭就盼著過年了。”
梁煊:“我這幾天還在看國內有什麼天氣好的地方可以去過冬,你真的不想去?”
李逸初搖頭。
梁煊:“海南、廣州、廈門都可以。”
梁煊說廈門的時候特意觀察了李逸初的臉色,沒什麼不正常的,便繼續道:“聽說廈門的冬天很暖和。”
李逸初:“跟這邊也差不多。”
梁煊:“你去過廈門?”
李逸初一直垂著眼眸:“嗯,以前去玩過。”
梁煊給他盛粥:“什麼時候?冬天嗎?”
李逸初點頭:“對。前幾年吧,我記不清了。
”
梁煊不再問,他去廈門的時間是夏天,也就是說李逸初不止一次去過廈門,甚至有可能他在廈門待過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