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煊:“不,送給我朋友吃的。”
前臺疑惑道:“您朋友很早就出去了呀。”
梁煊:“出去?什麼時候?”
前臺:“大概九點鐘。”
梁煊掛了電話,想想還是直接給李逸初發了個信息:“醒了嗎?”
李逸初很快回復:“醒了,怎麼了?”
梁煊:“吃早飯了嗎?”
李逸初:“正在吃,和朋友一起。”
梁煊有點納悶,李逸初昨天對那朋友還是避之不及的樣子,今天竟然約出去吃飯,不過知道他沒亂跑,便也放心了。
馬小天見對面的李逸初嘴邊噙著笑回信息,好奇道:“逸初哥,你結婚了嗎?”
李逸初:“沒有。對了,昨天我那個朋友你記得吧?以后你要是再碰到他,可千萬別說我之前在餐館里打工來著,就說咱倆是在上海認識的,行嗎?”
馬小天不解:“為什麼?”
李逸初腦子里轉幾圈編出個理由:“他是我的好朋友,高富帥,我不是怕他瞧不起我嘛。”
這理由馬小天非常理解,立刻保證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亂說。”
兩人不知不覺聊到中午,李逸初看看時間,叫來服務員買單,卻被馬小天搶著去支付。分別前馬小天笑的和多年前一樣:“逸初哥,當年你不聲不響就走了,我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說謝謝,要不是你,我也走不出那個餐館。”
李逸初一笑:“跟我沒太大關系,是你自己努力。以后如果去上海,記得聯系我。我請你吃飯。”
下午李逸初和梁煊又去了一個景點閑逛,在商鋪里買工藝品的時候碰到兩個外國人,嘰里咕嚕地和商鋪老板溝通,梁煊在一邊聽出那兩個外國人說的是法語,和店老板牛頭不對馬嘴的比劃,他拍拍李逸初:“去幫幫國際友人。
”
李逸初:“什麼?”
梁煊示意:“那倆法國人正著急呢。”
李逸初心道這次出門真是處處都是坑,他連忙捂著肚子道:“我肚子不舒服,去個廁所,很快回來。”
梁煊見他跑的飛快,搖搖頭走到那兩個外國人面前幫忙。
李逸初在廁所里面站了十幾分鐘,估計梁煊應該說完了,才往出走。
梁煊就站在廁所外面等他,見他出來緊張道:“怎麼去這麼久?吃壞肚子了?”
李逸初:“風吹的肚子疼。”
兩人接著往前走,梁煊看見小藥店,就進去買了藥和水,出來遞給李逸初:“把藥吃了。”
李逸初:“……”
做戲做全套,李逸初只能把藥吞了。
傍晚兩人經過美食街,各種當地特色小吃琳瑯滿目,可惜梁煊只準李逸初喝了杯鮮榨果汁就拉著他走了。李逸初抗議,梁煊以“你又想拉肚子?”給駁回了。
李逸初心想這次真是虧大了。同時也讓他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他得學法語,就算無法精通,起碼也得能簡單交流,否則遲早會穿幫。
當晚睡覺的時候,梁煊幾次醒來看李逸初有沒有踢被子,凌晨時又見他把胳膊伸到外面,索性握住他的手和自己的手一起塞進被窩。
早晨天蒙蒙亮,窗簾透出一點光,梁煊醒來后李逸初仍后背靠著他熟睡。梁煊將他的手拿出被窩,就著晨光看他的手心。自兩人重逢,梁煊從沒有認真地看過李逸初的手,他印象中李逸初的手心滑嫩中透著紅潤,一看就是沒有干過力氣活的。而現在他看到的這雙手,除了手指依舊修長,皮膚依舊白皙外,手指指腹和掌心竟然都是繭,中指指腹還留有一個很短的傷疤,像是被刀劃傷過。
梁煊又拿出他的右手,有過之而無不及。
梁煊想不通他到底是干了什麼才會這樣滿手粗糙?他去法國不是去當少爺嗎?即便回到上海,工作中對手指最大的傷害無非是敲鍵盤,那頂多就是指尖有些繭子,怎麼可能像這樣滿手都是?
梁煊腦海里又想起昨天李逸初見到老朋友時來不及遮掩的慌張和逃避,有些事情不能串起來想,一旦聯想起來,處處透著奇怪的地方。
梁煊看了一眼懷中背對著自己熟睡的人,他的角度只能看見側面,梁煊突然意識到重逢以來,兩人一直處在不對等的位置,他的過去一目了然,而李逸初的過去只是梁煊想當然的認為,他從沒有從李逸初的嘴里聽過對過去生活的哪怕一星半點的描述。梁煊在急于將他重新拉回身邊的同時,似乎忽略了很多的事情。
這種認知突然讓梁煊覺得心慌,他之前擔憂李逸初在未來的某一天會再次離開他,而此刻卻仿佛覺得李逸初從來都不屬于他,只是暫時在他這里歇歇腳。梁煊低下頭吻李逸初的脖頸,在他發出聲音的同時將他整個人掰過來平躺,在李逸初半夢半醒中進入他的身體,緩慢而又充滿力道的叫醒他,又將他壓在床褥中間,直到他渾身上下都是梁煊的氣息。
第42章
旅行回來后,李逸初在網上買了一整套法語入門教材,他不敢寄到梁煊家,就放在辦公室趁中午吃飯那段時間學習。
路新已經很久沒有逮到李逸初,前幾天聽說李逸初和梁煊都請假了,就知道這兩人鐵定是同流合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