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煊:“……”
敢情他說了這麼半天,李逸初的重點卻是第一句話。
李逸初見梁煊不想多說了,嬉笑道:“好了我不問了行吧?”反正他不喜歡宋新予就好。
兩個人出校門抄近道去商場,穿過小巷的時候聽見打斗聲,對視一眼,立刻決定先離開,在這里打架的一般都是學校里的混混,他們沒必要去招惹。
可惜事與愿違,兩人剛一轉身,后面就傳來一個聲音:“這不是盧斌那小弟嗎?”
梁煊詫異地看了一眼李逸初,他竟然不知道李逸初和盧斌的關系已經近到這步了,什麼時候已經打入混混群體了。李逸初扭頭看看那個說話的人,想起來就是幾個月前他從這幾個人手下幫盧斌解了圍,沒想到這群人記性這麼好,現在來不及向梁煊解釋,他鎮定道:“我們只是路過。”
“路過?”領頭的混混大笑幾聲,“你怎麼不說你是去打醬油的呢?”
李逸初:“……”
“盧斌那小子行啊,是不是想著出國了我們就找不著他了,所以臨走前下陰招害我。哎,我正想怎麼報這個仇呢,你這就送上門了。這可真是——報應啊。”領頭人說完看看左右幾個兄弟,眼神一瞥,四五個人立刻朝李逸初撲過來。
梁煊抓住李逸初的胳膊轉身就跑,可惜那群人離的太近,很快就追上來,手里有家伙的直接就朝李逸初揮過去。梁煊情急之下用胳膊擋住那個木棒,立刻疼的悶哼一聲。李逸初見他受傷,撿起地上的石頭就往那人頭上砸。于是一群人又陷入混戰。
梁煊身體素質向來不錯,真要是單打獨斗,這幾個人未必是他對手,但現在李逸初在場,他總是分心,動作就落了下風,后背接連被鐵棍砸了幾次。
李逸初同樣處于弱勢,替梁煊擋一下棍棒,差點讓他吐血。這幾個混混原本就是想狠揍李逸初一頓出出氣,沒想鬧太大,可誰知這兩個人還挺能打,特別是個高的這個,拳拳到肉,幾乎沒把他們胃給錘出來。這下不下狠手不行了,五個人原本只有三個人拿了武器,剩余兩人一直吃虧,紅眼之下看到墻角有磚,撈起就往李逸初腦袋上砸。說時遲那時快,就那麼兩秒的功夫,梁煊使出生平最大的力氣把李逸初護到身體底下,而他自己的后頸卻被磚頭砸中。
這一砸非同小可,梁煊頓時眼前發黑,腳步晃了幾晃,最終還是倒地了。
那幾個人一見梁煊倒了,第一反應是出了人命,嚇得臉色慘白,瞬間跑的沒影。
李逸初嘴巴張了幾下,好一會兒才找回聲音:“梁、梁煊?”
梁煊后腦的血已經順著肩膀滲到地面,雙眼緊閉,嘴唇蒼白。
李逸初左右看看,這里離當初他進貨的商店很近,他不敢動梁煊的身體,只彎腰在他耳朵邊吼:“我去叫救護車,你堅持住梁煊!”
出口的聲音如同用刀劃過墻面,破裂尖銳。
李逸初跑到零食店,抓住柜臺上的電話開始撥號,可手指怎麼也不聽使喚,顫抖著觸不準數字,他氣的將手使勁往墻上砸,只兩下就讓手背擦破皮,然后又開始按電話鍵盤,接通后給醫院報了地址,然后放下電話就往回跑。
商店老板娘見他一路匆忙,身上還帶血跡,怕他出了什麼事,跟在后面跑過去。見到李逸初正準備背起梁煊,連忙過去幫忙。
三個人走了將近五分鐘,救護車迎面過來停在他們面前,李逸初這才放手。
醫院的人要李逸初先去辦手續繳費,李逸初正要給梁叔打電話,老板娘穩住他道:“別急,這錢我先給你墊著,現在先手術要緊。”
“謝謝。”李逸初此刻說不出什麼感謝的話,其他話也說不出來,腦子里除了滿脖子血的梁煊,什麼都想不起來,只能像個木偶似的跟著護士去辦手續。
梁煊的手術持續了近一個小時,李逸初就在手術室門口筆挺的站著,膝蓋和脊背都崩的筆直,全身上下只有眼皮偶爾的眨動能證明他是個活物。好不容易等到醫生出來,李逸初一把抓住他胳膊:“怎麼樣?”
“后腦勺縫了十幾針,失血過多,還要兩三個小時才能醒。醒后還得再觀察。”
老板娘見李逸初身體抖的篩糠似的,連忙上前扶住他,安慰道:“我看梁煊身體好的很,不會有大事的,別怕,啊?”
李逸初無意識地點頭:“對,梁煊不會有事。”
醫生:“您是孩子家長?”
老板娘連忙搖頭:“不是,我認識這倆孩子。”
醫生:“那你們盡快通知家長吧,這孩子傷的挺重的。”
老板娘:“哎哎,我們這就打電話去。”
老板娘把手機掏出來問李逸初:“梁煊他家人電話你知道不?你說號碼我來撥。”
李逸初把手機拿過來,自己撥通了梁長平的電話。
“梁叔,梁煊他出事了。”
梁煊在夜晚十點多才醒過來,醫生對他進行全面檢查后告訴家屬,需要留院觀察。
劉凡在聽李逸初說完整個事情之后甩了他一巴掌,然后一直在病房里踱來踱去,直到梁煊醒過來,才抹著眼淚到床邊問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