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謝與遲的話來形容,這至少得是渣了一打對象才能修煉出的不羈氣質。
既然裴司祐會在宿主生日以及糖豆上市這天上傳這幅涂鴉,那他以前待在國內時和宿主的關系應該不錯,至少比那對“父母”,跟宿主要更親近。
季桐嘗試想象了一下從小就冷冰冰的宿主和這樣一位自帶渣男氣質的叔叔相處的畫面,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行,要對長輩尊重一點。
他輕咳一聲,收斂表情,一本正經道:“叔叔挺帥的。”
“……”捕捉到他臉上轉瞬即逝的笑意,裴清沅微微加重語氣,“他已經三十多歲了。”
季宴行的設定是二十九歲,距離三十歲只有一步之遙。
帥哥的面相都顯小。
致力于捍衛季總光輝的季桐隨口道:“三十多依然很年輕嘛,叔叔結婚了嗎?”
他沒有親人,不介意多個叔叔,要是叔叔有孩子就更好了,說不定正是可愛又好玩的年紀。
今天見到何星星,讓他有點想念曾經那段假扮人類幼崽的時光了。
他想跟小朋友玩,也想看宿主是怎麼樣跟其他小朋友相處的。
這個問題出口后,空氣陷入突如其來的寂靜。
半分鐘后,宿主簡短的回答里隱隱透著危險的味道:“沒有,他不婚。”
“不婚?”季桐若有所思地嘆了口氣,“好可惜。”
沒有小朋友可以玩了。
……好可惜?
極度森寒中,崔以南鎮定地拽著一頭霧水的黃聞奪門而出:“我們去買吃的,蛋糕到了發個消息來。”
大門砰地關上,寢室里霎時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正在看照片的季桐發現宿主突然安靜下來,便轉頭看他,小聲道:“宿主?”
裴清沅沒有說話。
于是季桐茫然地觀察起身邊人十分復雜的神色。
宿主是在為叔叔送的這件禮物覺得感動嗎?
不過這份感動的成分好像有點雜。
為什麼似乎還摻著一絲無奈和慍怒?
季桐胡思亂想了一會兒,聽著宿主灑在耳畔的呼吸,忽然有些膽怯。
沒有旁人在,他又和宿主離得那麼近。
雖然沒有正式告白,但他和宿主的相處已經完全是情侶的狀態。
牽手之后,情侶間還會做什麼?
對他而言,這些是完全陌生的事。
想到這里,季桐莫名有一點臉紅,偷偷往旁邊挪了一下,躲開宿主此刻很有壓迫感的氣息。
而裴清沅沉郁的目光在身邊的少年驟然瑟縮起來的模樣前,漸漸融化。
在那雙清澈的眼眸里,他清晰地看見自己的倒影。
思緒變得朦朧,本就曖昧的距離在同一頻率的呼吸聲中,愈發靠近。
直到一道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蛋糕送來了。
五分鐘后,宿舍樓下,外送員將車里的蛋糕、面包逐一提出來,小心地遞給下來取貨的兩個大學生。
其中一個活潑的男生笑著向他道謝,另一個也說了謝謝,就是表情冷冷的。
外送員搓搓手臂,總覺得有一股怨念之氣纏繞在自己周圍,一臉納悶地上車離開。
說好的男生宿舍陽氣旺呢?
拎著蛋糕回寢室的路上,季桐藏好了內心的害羞,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想起剛才那個被打斷的瞬間,心頭被奇怪的情緒填滿,他總想跟宿主說些什麼,可開了口,卻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有別人在的時候不能叫宿主,今天又不太好意思叫哥哥。
所以他小聲喚道:“軟軟。”
裴清沅腳步微滯,應聲后等了數秒,沒再聽到下文。
他側眸看向季桐,見到身邊人恰好轉過頭,白皙的頸間綴著一條細細的鏈子,金色鑰匙在夕陽的余暉里漫著光。
被風拂動的發絲間,只飄來一道輕輕的聲音,在心湖上掀起層層漣漪。
“沒什麼。”
裴清沅分別提著蛋糕盒和點心盒的手不動聲色地收緊。
他的系統很會挑時間。
這會兒連牽手都做不到。
時不時有人經過的樓道走廊里,季桐若無其事地數著墻上的瓷磚。
走廊里盈滿黃昏的余熱,拉長了并肩而行的兩道身影。
回到寢室后不久,崔以南和黃聞就提著燒烤飲料回來了,跟這個寢室混得最熟的歐陽宇第一個聞聲而來,幫忙收拾東西騰出空間。
因為和季桐與裴清沅比較熟,再加上謝與遲覺得隊里缺個甘愿處理雜事又信得過的成員,積極的歐陽宇便加入了這個RS杯小隊,成為其中最菜的一名成員,準備努力學習發奮圖強,爭取早日從打雜進階到干正事。
他將禮物籃球送給裴清沅,趁其他同學還沒來,閑聊道:“謝哥說咱們院也有高年級的大神想加入,那回頭AI部分會不會主要讓他來做?”
裴清沅搖搖頭:“不會。”
這個世界里,不會有任何人在AI上的能力超過季桐。
歐陽宇頓時一臉欽羨地看向季桐:“真好,希望我到畢業的時候能追上你現在的水平。”
季桐偷吃了一塊何世文做的巧克力,委婉道:“可能有點難。
”
他可是開了掛的。
歐陽宇緊隨其后,表情憂傷地往嘴里塞了一塊巧克力:“那我先努力追上你消耗卡路里的速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