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靖忠拼命想掙脫,周暉硬拽著不放手,兩人扭扭打打的穿過走廊,一路醫生護士都紛紛跟他們打招呼。小護士們看到周暉,臉上紛紛浮起害羞的紅暈。
周暉心情很好的跟小美女們打招呼,一邊問于靖忠:“所以說你是真要被擼下來啦?”
一提這個于靖忠就想摸煙,但看看醫院走廊上禁止抽煙四個鮮紅的大字,又勉強忍了,說:“我一時激動弄死了那老頭,老頭那一派的人要弄死我,上面停我職也是一種保護的方式吧。”
“那你啥時候復職啊?”
“不知道。”
周暉愛憐的看他一眼:“怎麼樣,要不來跟哥干吧。上次韓棒子那邊派人求我去當啥部長,每個月折合人民幣給八十萬……要不你來干,我還是給你當馬仔,怎麼樣?”
于靖忠郁悶道:“不去。”
“哎呀你這人,”周暉說,“既不知道變通,又不知道賺錢,誰特麼當你媳婦啊?我本來想便宜賣你半根人參的,這樣你什麼時候買得起呢!”
于靖忠二話不說立刻翻他褲兜:“人參呢?拿來!”
周暉捂著褲子哎哎大叫:“老四!老四快出來!——于副發狂要強暴你家男人,快出來保護我!”
不遠處病房里,楚河放下書撫了撫額,心說拜托你就被他強暴吧,你倆真是配一臉啊。
周暉一手捂褲襠,一手還要護著保溫桶,很快就陣地失守,被于靖忠從褲子口袋里掏出半根瑩白透亮、手腳俱全的小人參,小心翼翼往懷里一揣掉頭就走。周暉作勢追了兩步,于靖忠立刻一溜煙跑到監護病房那邊,只聽身后周暉還在那大吼:“一年一萬!——給你打折一年九千八,刷卡另收兩個點手續費!”
于靖忠一個趔趄,飛快跑走不見了。
“窮公務員,相親都找不到媳婦。”周暉十分感慨的搖搖頭,提著保溫桶進了楚河的病房,流里流氣道:“親愛的~在干嘛呢?”
楚河把書一收,周暉立刻撲上去,不顧反抗強行搶奪:“嘿嘿嘿——我就知道你趁著沒人偷看小黃書,想老公了吧?老公一夜十八次比梵羅那中看不中用的好多了吧?快拿來給我點評教導下——哎?”周暉翻翻那本破舊發黃的線裝書,疑惑道:“抱尸子?尸子我聽說過,抱尸子是什麼玩意兒?”
楚河把書搶回來塞到抽屜里,鎮定道:“你賣了什麼給于靖忠?”
楚河穿著單薄睡衣,坐在床邊的扶手椅里,微微瞇起眼睛盯著周暉。針對這具人身的年紀來說,他皮膚和身材都保持得極其好,從肩膀到脊背、腰部的線條削瘦挺拔,衣袖下露出一截緊實勁瘦的手臂;衣袍下伸出的小腿又直又長,T臺模特的鍛煉程度都不過如此了。
“噢,給了他半根人參……”周暉目光一落到楚河身上,注意力頓時就被轉移了,用完全不帶掩飾的目光從上到下細細逡巡了幾圈,盛湯的時候差點把湯水灑出來。
“親愛的,”他鄭重道:“要不你就維持這個樣子隨便過幾百年吧,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楚河微妙的挑了挑眉,并沒有發表意見,接過湯喝了一口。
“你以前真身沒毀的時候,整天法相出鏡,老實說搞得我壓力好大啊。”周暉一屁股坐在病床上,兩條結實的長腿大馬金刀岔開,但他一點也不在乎,說:“梵羅那個整天盯著別人老婆別人兒子的貨就不提了,每次出去別人都只注意你不注意我,當著老子的面就他媽敢沖上來獻殷勤,當正室是死的麼?還有那個降三世明王……”
“咳咳咳!”楚河一下嗆了湯水,喝止道:“周暉!”
“哦——現在不準提了,你這個雙標的貨。”
楚河連連咳嗽,把碗往桌上一跺,奇道:“這是什麼味道?你往里面放什麼了?”
周暉用混合著揶揄、調戲、赤裸裸欲望的目光把前妻全身衣服剝光視奸了一遍,才慢悠悠道:“……你種的那個人參。”
楚河額角一跳。
“嚴格來說也不算你種的了,畢竟這麼多年來都是我澆水,啊——我本來想留著等于靖忠那個煞筆肉身凡胎哪天大限到了的時候給他續命的。”周暉抓抓下巴,感慨道:“但那天他弄死老頭以后,我下去找他,看到他蹲在小美人病床邊抽煙,一邊吞云吐霧一邊跟我說:‘周暉啊,哪天我要死了的時候,你別給我續命,就讓我跟隨生死輪回平平靜靜的去了吧’——你看這逼裝得,回家我就把人參拔出來切片煮湯了。”
楚河委婉道:“我覺得,這還是我種的人參。”
周暉立刻反駁:“你認為的事情未必是真理,比方說很多年以前你覺得我是你炮友,現在還這麼認為嗎?”
“……”楚河心說我不覺得你從炮友上升到非炮友的時間會比我這兩支人參生長的時間短,但他很明智的沒有把這話說出來,而是比較順從的道:“好吧。”
周暉立刻得意了。
得意了的周暉還想繼續發表一下他對于炮友、于副的存款、以及人參歸屬權的高論,但這時門被小心翼翼敲了兩下,只聽張順的聲音小心翼翼問:“……哥?你在里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