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湖又喝了口冰水,張順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我以為你和那姓周的是一伙的,怎麼你想弄死他兒子?還有,什麼叫我在他身上碰來碰去,別說得那麼惡心好不好!”
這時正好有服務生經過,李湖立馬臉色一變手按小腹,尖聲道:“我肚子里都有你的孩子了,你還這麼兇我?!”
瞬間周圍左右的目光同時投來,充滿了譴責。
張二少嘴角抽搐,回頭連連解釋:“我沒兇她,懷孕的人脾氣敏感,我真的沒兇她……”
李湖扮了個鬼臉,洋洋得意的搖晃著高腳玻璃杯。張順看著她那個樣子,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心說怎麼老在這個女人身上吃虧,再這樣下去就要對女人產生心理陰影了。
“周老大知道我想弄死他兒子,”李湖大概覺得張二少憋屈的面孔很順眼,咯咯一笑道:“想弄死摩訶的人很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說真的,你對宗教有了解不?孔雀生來至兇,可將四五十里路上的人一口吸之,這就是孔雀明王的出廠設定。他吃人跟吃薯片沒什麼區別的。”
“但我聽那個孔雀管我哥叫媽……”
“你哥是他媽啊,”李湖輕松的說,“你哥和周暉一起生下的孔雀,喊媽沒什麼不對呀。”
張順覺得自己在地道里就被一遍遍刷新的世界觀此刻又被刷新了一次。震驚中他恍惚覺得,自己的三觀在這些人面前就像個無力自保的小姑娘一樣,梨花帶雨手足無措,只能躺下被輪的份。
“周暉和你哥的故事,差不多就是一個屌絲逆襲走上人生巔峰,用各種手段成功迎娶白富美,然后三年抱倆家庭美滿,無奈屌絲自知沒文化,就花高價把孩子送去貴族寄宿學校,結果學校不好好教,孩子畢業出來成了反社會分子的故事。
”李湖笑道:“至于你在這個故事里的角色,非常復雜,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也不是我這種身份的人……妖能說的,要不你自己去問你哥吧。”
張順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半晌怒道:“但是我哥不見了啊!”
李湖做了個無可奉告的表情。
“難道他不是被你們綁走了?我一直以為你們有什麼可以脅迫他的……”
李湖奇道:“你怎麼會認為鳳四那種人會被脅迫?他脅迫別人還差不多,你哥可是個狠角色。啊,想當年我拍他裸照想脅迫他陪我睡一覺,結果被他暴抽了一頓,到現在第六根尾巴上還缺了個小角……”
張順看著她鼓鼓囊囊幾乎要蹦出來的胸,腦海中簡直萬雷齊發。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強烈的覺得他哥果然是個男人,簡直是條真漢子。
“說起來我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到鳳四了,但上次我聽說他要把公司交給你呀。”李湖眨眨眼睛,貌似撒嬌實則揶揄的叫了聲張總:“以后張總就是真土豪了,又年輕又英俊又有錢,哪怕把公司賣了都夠你躺在金山上吃到下輩子的。我要是你,隨便找個馬爾代夫的小島、日本北海道的雪山窩著,小日子過得多舒服啊,干嘛追根究底到處去查孔雀那一家子的破事?”
張順久久沉默著,盯著眼前杯子里沉浮不定的冰塊。李湖以為他沒什麼要問的了,便招手叫服務生過來買單,誰知突然聽見張順低聲道:“但是……他是我哥,我總不能不管他。”
李湖頗為驚奇的看了他一眼,問:“你哥,你親哥嗎?同一個媽生的嗎?——這年頭同一個爹都不管用,只有同一個媽肚子里出來才是親的。
”
她轉頭對服務生道:“分開付,這個蛋糕算我的。”說著找零不要當了小費。
服務生于是用鄙夷的目光看了張二少一眼。
“……”張順說:“我發現你對我真他媽有敵意……不過你不用管我是躺在金山上等死,還是繼續追查我哥那一家子的事最后被滅口,這他媽是我自己選的,你告訴我楚河有可能的下落就行,我自己去找他。”
李湖笑了笑不說話,提起小包準備離開。張順注意到她的包是個很貴的牌子,而且貌似是限量版,如果她真是只雄狐貍的話這種女式包一定不常用,可見她非常的有錢。
說起來周暉也很有錢,他哥也曾經通過運作張家而得到過不少經濟利益,這些組長好像都有各種賺錢的手段,可以在這個人類社會中生活得很好。
“你哥在北京,”李湖站起身,笑著說:“但你是不能去北京的,相信我,如果周暉不想讓你去,國安一定有很多很多手段能讓你老老實實待在H市。”
她轉身向茶館門口走去,就在這個時候她手機響起消息提示音,李湖打開微信看了看,臉上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
“……”她轉身走回桌前,居高臨下盯著張二少,說:“今天下午跟我去一趟北京,現在就去收拾東西,趕快。”
張順看著她的眼神更加不可思議,半晌才充滿疑惑的問:“……你們是怎麼做到這麼理直氣壯要求別人跟你們一起打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