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棍怎麼知道我們家鬧鬼,難道真是高人?
張順正百思不得其解,只見周一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回頭:“刷卡多收兩個點手續費喲!”
“……”張順說:“拜拜吧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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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張二少咬牙切齒回憶他哥最近各種可疑舉動,以及脖子上那個充滿凌虐感的吻痕時,樓上空中花園里,楚河正面無表情的看著魔尊:“是又怎麼樣?”
他轉身退后半步,面對面的看著梵羅。
盡管這個男人一貫臉色蒼白神情冷漠,仔細看在眉宇間還有些不明顯的病容,削瘦的身材體型也都無法跟魔尊相比;但當他這麼明顯表現出對峙姿態的時候,那淵渟岳峙毫不動搖的氣勢,竟然并不弱于魔尊半分。
“不怎麼樣。” 魔尊居高臨下盯了他片刻,才道:“我只是覺得,你一邊借助我的庇護而免于天劫,另一邊又時時刻刻守在佛骨身邊,借助佛骨的影響而避免完全入魔……你也把我想象得,太好說話了一點吧。”
“你想太多了。周暉突然出現在H市,我不想讓他發現你才這樣的。”
“哦,是麼?”
楚河不答反問:“當初周暉圍剿地獄道的時候要不是我陣前反水,你已經被封印了,現在你我潛伏在H市還沒幾年,你覺得跟他直接對上的勝算有多大?”
魔尊饒有興味的抬了抬他下巴,問:“那如果加上你呢?”
“……”
“你我二人聯手,弄死周暉應該沒問題吧?”
這一次楚河沉默良久,久到魔尊都以為他無話可說了的時候,才見他突然古怪的一笑:“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既然睡過,我干嗎要殺周暉呢?”
這麼肉頭的話從楚河這樣性格的人嘴里說出來簡直是太有意思了,不是親耳聽到的話,魔尊都不大相信他能講出這話。等反應過來后魔尊立刻掌不住笑了起來:“一夜夫妻百日恩,好個百日恩……那話說回來,你我之間的恩情攢了有多少了?哪天等周暉想殺我,你是不是也一樣的話回他?”
楚河冷冷勾了勾唇角:“他想殺你肯定是自己動手,叫我在邊上看著更有可能。不過如果他真叫我幫忙的話,我一定也拿這話回他,你倆誰活下來我都行。”
魔尊放聲大笑。
雖然當年地獄道一戰中,魔道確實在周暉手上實力大損,如果不是楚河陣前反水的話,甚至魔尊本人都已經被周暉親手封印起來了;但不可否認的是,在相當長一段時間里,代表天道的周暉和代表魔道的梵羅,一直是六道眾生中最頂端的存在。
這兩個人的對立等同于天道和魔道的對立,從開天辟地神話時代起,就代表著六道眾生中的“善道”與“惡道”而征戰不休——然而荒謬的是,現在竟然有這麼一個人,隱姓埋名躲藏在蕓蕓眾生中,同時半被迫式的和這兩方保持這麼親密而微妙的關系。
魔尊拉著楚河冰涼的下頜,強迫他抬起頭。那一刻梵羅黑色的眼底幾乎有一絲類似于溫情的東西,但很快便消失了,快得幾乎就像是錯覺。
“我聽說你曾經很接近于成佛,但因為周暉而失敗了。”梵羅伏在他耳邊輕聲道:“但入魔比修佛簡單很多,有時候一念就可以。
”
楚河一動不動,只閉上了眼睛。
他感覺到自己衣襟被拉下來,脖頸溫熱的皮膚接觸到空氣,竟然有種刺骨的寒意。緊接著魔尊一口咬在了最致命的那點上,尖銳的利齒瞬間狠狠刺入到軟肉里,心頭血噴涌而出,冰涼的魔息帶著強勁不可抗拒的力量切入身體!
楚河整個人都在顫抖,手指痙攣的想抓住什麼;梵羅抬手拉住他,但緊接著被他掙脫了。
——他一把抓住身后攀墻而栽的玫瑰花枝,用力是那麼重,以至于鮮血很快溢出了冰涼發青的指節。
“你……”
梵羅狹長的眼睛瞇了起來,他似乎想說什麼,然而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楚總?”
——是周一!
楚河的瞳孔瞬間緊縮又張大,一手推開魔尊,卻被梵羅反手抓住了。
“楚總?”周一溜溜達達的從樓下餐廳走上來,在空中花園的垂花玻璃門前還象征性的敲了敲:“不好意思,你在里面嗎?”
第7章 張順把一切未知和危險都忘記了,只感覺到這個冰涼的吻
周一在黑夜中如墨汁渲染而成的玻璃門前站了一會兒,靜靜的仿佛在等待什麼,然后突然推門走了進去。
“楚總?哦,你在那兒,我說你去哪了呢。”
周一轉過身,只見楚河微微喘息著站在墻角那里,月光下臉色比白紙也好不了多少,仔細看似乎還有一點衣著不整:“你怎麼在這里?”
周一笑道:“奇怪了,H市這麼有名的餐廳,你來得我來不得?說起來這里的燴龍蝦確實不錯,可惜剛才匆匆忙忙的都沒嘗出什麼味道來……”
楚河說:“那你繼續嘗吧,我先走了。”說著他繞過周一就往外走,誰知擦肩而過的同時手腕突然被一把扣住。
“楚總,”周一滿面笑容道,“你領帶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