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銘擦著球桿。
“要是放在古代,直接割了他的舌頭,多好。”顧銘彎下腰,一桿將球送進洞口。
在臺球室泡了一會,打完球到旁邊跟小男友親熱,小男友要走了,臨走前兩個人膩膩歪歪的,吻了一會,說回去再聯系,顧銘答應著,心底卻沒那麼想,他不喜歡太黏人的東西。
和朋友們從臺球室出來,幾人調侃著,王德說顧銘活得滋潤,羨慕他有個這麼好的小男友。
“那讓給你了。”顧銘說。
“滾,我筆直。”王德說。
顧銘一向不慣著人,說些謙虛的詞回應別人的好話,隨心所欲的慣了。
幾人站在臺球室門口,談笑風生著,說些男生之間的話題,顧銘低頭笑著,是一道奪目的風景,王德等人在心里羨慕,顧銘是真絕色,會下蠱,笑一笑都要人命。
只是這絕色,在不經意間,發現了另一個絕色。
他不是刻意的,對方也不是刻意的,那男生站在遠處,單肩背著包,穿著一件規矩的白襯衫,正在招手打車,顧銘站直了脊背。
對方并沒有發現他,隔著這麼遠,顧銘卻覺得能聽到他的呼吸聲,少年簡單又干凈,膚色白嫩,體格瘦小,他的一只耳朵里塞著無線耳機,白色的耳機與膚色融為一體。
“看什麼呢?”王德發現他的異常。
顧銘不說話,只是抬抬下巴示意,王德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對面穿著白襯衫的少年十分惹眼,他順利捕捉,贊嘆道:“我靠,這麼漂亮,女的吧?”
“他是短發。”顧銘說。
王德也是粗人一個,沒什麼好的形容詞,只是憑感覺說:“乖乖,嫩得很。”
他就像一顆新生的小草,身上仿佛還沾著露珠,沒有男生的粗狂,像是定格在畫中的人物,帶著不染塵埃的出塵氣質。
他沒站多久,來不及讓顧銘認識,就消失在茫茫人海里,但那一眼,兩個人已經結下了不解的淵源。
顧銘一開始沒什麼打算,他是隔了一天又一天,腦海里的影子還是揮之不去,托人打聽到了消息,隔壁學校的,顧銘蠢蠢欲動。
“哎,提醒你一句啊,”那人說:“他好像有男朋友。”
顧銘關注點清奇:“他是個gay?”
朋友點頭:“不清楚,他身邊有個人。”
那人叫易辰。
—
生命中從來沒出現過的人,突然說喜歡他,寧鈺一臉茫然,那個叫顧銘的,來自隔壁學校的男生,就這麼闖進了他的世界里。
而且很是熱情。
顧銘三天兩頭地來找他,弄的寧鈺很是尷尬,老師都要懷疑他了,而且向易辰也不好解釋,他對這個陌生人的熱情避之不及:“你別再來找我了……”
可是對方鍥而不舍,不肯松口:“為什麼?你有男朋友?”
“沒。”寧鈺說:“我不認識你。”
“以后就認識了。”
“可……”寧鈺看著遠處正在等待的易辰,說道:“他會不開心的,我不想讓他誤會,所以你……”
顧銘轉過頭,將視線對準了那個礙事的人,相當陰沉。
他并沒有聽寧鈺的話,顧銘也從來沒這樣追過人,但他就是對這個人很上心,控制不了的那種,每天都混到人家學校來,送早餐又送禮物。
“寧鈺,隔壁校草又來找你哎。”
“為什麼顧銘天天給你送早餐?他不是喜歡你吧?”
“有可能哦,我聽說顧銘是個gay……”
看著桌子上的早餐,剛剛到教室的寧鈺沉默了。
他每天送,寧鈺每天拒絕,從一開始的客氣,但后面寧鈺放了狠話,都沒能阻止顧銘,寧鈺從沒見過這麼難纏的人。
“不過你小心點,他情史可亂了,談過好多個,你可能也只是一時被盯上。”
寧鈺記著這個話,那天顧銘來找他,他就帶著研究的心理注視著對方。
顧銘執意要帶他出去,強制的那種,寧鈺抗拒不了,放學后被他支配著,和這個人像約會一樣,糾纏在一起。
顧銘帶他去玩臺球,他不會,不愿意玩,顧銘說教他,不容他拒絕,拿著桿子在大庭廣眾下就開始了。
“不要這麼壓著我……”寧鈺注意他的動作,耳朵羞紅起來,他向旁邊挪了挪步子,想避開顧銘。
“我在教你玩球,你在想什麼?”顧銘扣住他的腰,把他拉回來,握住寧鈺的兩手,低聲說:“看球桿,力氣不能太大,球會出去,差不多這個程度。”
說完,他一胳膊使力,將球送了出去,掉入洞口。
教學很成功,寧鈺天資聰慧,學的也快,除了規則還不夠清楚,對球的判斷力還勉強過關,顧銘手把手的教學初見成效。
他嘴巴上讓人別亂想,自己心里卻沒盤算著什麼好事。
“你好香,”顧銘壓在他耳邊,看著他紅彤彤的耳朵,輕輕低語:“聽說能聞到對方身上的香味,說明你的身體認準了他,喜歡一個人,會覺得他哪里都香噴噴的,這是生理上的認可。”
寧鈺不由得想起易辰跟他表白時委婉的詞匯,再一聽這麼猛的言語,他整個人都不好了,渾身緊繃,連呼吸都變得緊張。
“不知道……”寧鈺脖子都被熱氣噴紅,顧銘剛一站直,他就迅速躲到了一邊。
顧銘對他的反應置之一笑。
臺球室之后,顧銘更加放肆,開始到寧鈺的班級里找人,他每次來總是能鬧出特別大的騷動,那天下課,來等人的不止顧銘,還有易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