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話顧銘聽著也不開心,未知帶來的不只是恐懼,還有無盡的遐想,于是這一路上顧銘情緒就低了下來,因為越未知的東西,越容易讓人傾盡全力去腦補,而且都是最壞的畫面。
答應了陪他搬家,就要先回趟家,顧銘給寧鈺搬東西也沒干勁了,來時的心情被毀的一干二凈,兩人在路上折騰了許久,寧鈺沒有帶特別多的行李,偶爾可以回家來,他只是帶了一些必用品,那只貓他也沒法帶,沒人照看不行。
靜姨早就收拾好了一些他的常用品,花了兩三個小時,才終于在新租的公寓里歇下來,還沒有收拾,東西放在一邊,他遞水給顧銘,顧銘拿過來,坐在沙發上,沉默了一路。
“我等會再收拾好了。”寧鈺對著房間里的物件說,靜姨要跟他來的,幫他收拾,他不愿意,本來就沒多少東西,不想大晚上勞煩靜姨,寧鈺向沙發上的顧銘看過去,“你要是忙可以先走,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寧鈺的臥室里有張藍色的長沙發,天氣熱,顧銘脫了外衣,坐在上面,袖子也疊了起來,露出結實的小臂,此刻臉色沉沉的,漫不經心地回應著:“我陪你一起收拾。”
寧鈺回過頭,看他一眼,也沒意見。
歇夠了,他先收拾著小物品,桌面都是干凈的,房東昨天找人打掃過了,一塵不染,寧鈺打開窗戶通著氣,小身影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帶了幾本英文資料,攤在桌子上,但是沒拿電腦,他頭疼道:“我忘記帶筆記本了。”
顧銘也沒應聲,房間里只有寧鈺一個人似的。
他將衣服帽子拿出來,寧冉送他的幾頂帽子,靜姨給他裝了幾個,有個鴨舌帽上面蹭了灰塵,他要去洗一下,結果走到門口,被坐在房門旁邊沙發上的顧銘給拽住了手腕。
寧鈺低頭看著他。
顧銘抬起頭,手里還握著喝了一半的礦泉水。
“我想問你個問題。”顧銘說。
他一直沒主動說話,在路上也是寧鈺說什麼他應什麼,寧鈺沒多想,只是以為他今天比較安分而已,不太想說而已,誰知是心里有事呢,寧鈺說:“嗯。”
顧銘呼出一口氣,再三說:“我要是問了,你別覺得我小氣。”
寧鈺更是茫然了,“什麼問題啊?”
顧銘把他牽到了面前,一只手放在了寧鈺的后腰,連手都在糾結,在寧鈺背后一會收緊一會松開,他不太想問,但很想問,不太想是因為問出來寧鈺會覺得他氣量太小,以前就總這麼說他,很想問是因為這一路腦補太多,已經沒法忽視,或者自己再猜疑下去,顧銘糾結之中張了口:“你跟他在會議室,到底干了什麼?”
寧鈺想半天都沒明白困擾顧銘的竟然能是這個問題,他真是大意,他怎麼忘了,小氣鬼本來就不是用來哄騙梁騰的說辭,顧銘本來就是,他說的那些話也沒有一句假的,這事要是放在以前,哪兒能等到現在,他早纏著他問了。
寧鈺突然覺得好玩得很,他腿一抬,膝蓋壓在顧銘的大腿上,就著顧銘抱著他后腰的姿勢,寧鈺玩弄著人,兩手捏住帽子兩側,嗯嗯啊啊地吊著胃口:“你不會生氣我就說。”
顧銘放下手:“你說了我再決定生不生氣。
”
“不要,”寧鈺道:“你要先保證。”
保證不要遷怒于他,雖然他并不打算把自己有些勾引梁騰的舉動說出來。
顧銘敗了,不隨心地說:“我保證。”
寧鈺偏要作弄他:“保證什麼?”
顧銘忍辱負重:“保證不生氣。”
寧鈺終于得償所愿,他盯著顧銘的眼睛,不錯過每一秒變化的神色,帶著講故事的美妙,說起了一段曖昧的勾纏:“嗯……他把我抱在桌子上,摸我的臉,說我比女人柔軟,這是他說的…然后他就一直摸,我逃不開,也怕逼急了他玩硬的,只能給他摸了,再然后他就壓下來了……”
后腰重新纏住的手收緊了一些,寧鈺盯著的眼神也灰敗了不少。
顧銘吃味了。
寧鈺停下講述精彩紛呈的故事,他拿起手中的帽子,不知道姿勢什麼時候變成坐在了顧銘的腿上,就這麼近的距離,他能看清楚跟隨他的話語,臉色越來越差的那張撩人的俊顏,顧銘的眼睛很有歐美風的味道,越嚴肅越深邃,寧鈺丟掉了玩弄人的興趣,將手中的帽子蓋在了顧銘的頭頂。
他那一瞬間是本能地,完全不允許他再猶豫的,將唇湊了上去,在顧銘的嘴巴上印了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什麼保證?他在不開心,保證在嘴上,不開心在眼睛里,寧鈺沒有責怪他無法信守承諾,在這個當下里,他無比喜愛曾經責怪了無數次的顧銘的小氣。
這個吻來得很意外,顧銘抬起眼睛,不爽的情緒被征服,抹殺,呼吸交織在一起,寧鈺主動給他的吻,和之前的意義不同。
他就這樣和他對望了五秒鐘,然后爆發洶涌的貪婪,他吻了回去,那只手從后腰,摸到了寧鈺的后腦勺。
寧鈺在他耳邊喘息,在空隙間提醒,不得不說失了情趣,他道:“又沒忍住?”